眼眶一下子就有些发红,我捏紧手机,手止不住发抖。
宗政烈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波动,他握紧我的手,将我揽入了怀中。
将手机从我的手里抽出来,他随意的在手心里转了几圈,凉凉道:“从他们做・爱的频率来看,他没碰过你这事儿倒是很有可信度。”
“他应该感谢周小姐的牺牲,否则他现在恐怕已经体会到了做宦官的滋味。”
宗政烈略有些粗糙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我的头发,他搂紧我,浑身透着丝丝寒意。
心里蓦地咯噔了一下,难道这段日子,宗政烈一直在盯着着古慕霖吗?
否则这些照片怎么会在徐凯的手机里。
那么……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段日子里,他早就在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了?
可既然如此,刚才在包厢里,他又为什么要说那么多难听的话刺激我?
等等……刺激……
果然,从昨晚开始,今天这一切都是他跟柳一萱联合起来为我设的局吗?
就为了逼着我说出真话?
心里突然就又暖又酸。
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我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感觉触碰到了我的某根神经,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蓦地就爆发了出来。
我皱着鼻子,一下子就哭了。
孕期本来就是女人最需要人呵护的时候,我却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太多过山车般的起起落落。
越想越委屈,越哭越难过,我揪紧他的衣角,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哇的一声,吓得徐凯一个猛刹车,就将车停在了路边,回头惊愕的看向了我。
泪眼朦胧的别了他一眼,在他眼角抽搐的注视下,我委屈巴巴的用宗政烈的领带擤了擤鼻涕,又揪起他的白衬衫擦了擦眼泪。
这下子,徐凯的嘴角也抽搐起来,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头,他你你你了半天,到底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反倒是宗政烈,突然就笑了。
他心情似乎格外的愉悦,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动作而恼怒,反而还十分帅气大方的将领带当场解了下来,团起来又帮我擦了擦鼻涕。
这下子,轮到我愣了。
感受着他耐心而又细心的动作,我心跳猛地加快了几分,甚至都忘了哭了。
呆呆的看着他,我木木道:“你……你不是有洁癖吗?”
我刚才之所以这么挑战宗政烈的底线,就是为了发泄一下我对他的怨气。
当了他这么久的情妇,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这么久,现在总算混到了一个女朋友的名分,我当然要滥用一下职权,也让他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结果他不仅没有像我预料中那样生气,反而还心情更好了,甚至还主动帮我擦起了眼泪鼻涕。
这特么是个什么情况?
“一条领带而已,既然你喜欢用来擦鼻涕,那它的名字就是手帕。”
宗政烈微勾着唇角,一双星眸里好似灌满了碎星,深邃而又明亮。
难得从宗政烈嘴里听到这么好听的话,我顿时有些不适应。
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泛起了一丝悸动。
耳根微微发烫,被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是不好意思再虐待他的领带了。
一路上,宗政烈都像是哄小孩儿一样轻抚着我的后背,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时不时还抖几下腿,搞得我就像是个幼稚园的小朋友,还需要他这样哄着。
于是,没多久,我就笑了。
女人大概就是这样,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上一秒还被他气得要死,可只要他率先软下来,你就会不由自主的原谅他,选择性的把以前的所有伤害都忘掉,满脑子只余下了他对你的好。
明明我的内心深处还在忐忑我跟他的未来,可这一刻,我还是忍不住贪恋他的好,他的温暖,自欺欺人的想要永远沉浸在这一刻,再也不要醒来。
车一直开到了一家私人医院门口才停了下来。
徐凯下车为我们打开车门,说他已经预约好了这里最权威的产科医生。
疑惑的下了车,宗政烈将西装扣子系好,伸手便拉住我的手。
他朝着我弯了下唇角,说要带我进去进行一个全面性的检查,让我放轻松,别总皱着眉头。
心中不由发暖,我心道宗政烈这死男人还算有点良心,身为孩子的父亲,如此关心孩子的健康问题,值得表扬。
跟着他进了医院,徐凯在前面带路,很快便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这家私人医院的费用很高,但医疗设施和医疗团体都十分的出众,尤其是产科,我在古家的时候,他们对待我的孩子倒是十分重视,每次检查都是来这里,我对这里也算是熟门熟路。
徐凯预约的医生就是之前给我做检查的医生,古慕霖和宗政烈现在都是北城的名人,这里的医生都对他们很尊敬。
可尽管如此,在看到这次陪着我来检查的人由古慕霖变成了宗政烈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八卦的眼神和诧异的表情。
尤其是之前见过的护士,更是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我的天哪,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竟然能在孕期连续换两个高富帅男友,还都心甘情愿的陪她来产检?”
“是啊,这肚子里怀的又不是哪咤,这也太夸张了吧,他可是宗政烈诶,前段时间刚离婚的那个钻石王老五,竟然心甘情愿的给人当接盘侠?”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不,应该说这个女人的段位太高了,我之前还听说她是个二婚女人呢,你说没怀孕就算了,怀孕了还能如此游刃有余的在两个有钱男人中间游走,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嗳,你们说,这女人该不会是什么隐形富婆吧?你们看宗政烈对她流露出来的那股子宠溺劲儿,真是羡慕死人了!”
“咳咳!”
产科医生清咳了几声,冷冷的瞪了那几个小护士一眼,所有的议论声顿时噤声。
我感激的看了医生一眼,正在心里为她的行为狂点赞,就见她满脸严肃的看向宗政烈,推了推眼镜道:“请问,宗政先生,您是以什么身份陪着白女士来产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