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阿尔戈尔？那个阿尔戈尔？”有人声调怪异地发问, 显然对这位副总统不甚信任。

　　 夜翼摊手：“能参加这种会议的还能是哪个阿尔戈尔？”

　　 好吧，不管阿尔戈尔是不是在克林顿夫妇的气势汹汹下看起来像个无能的傻x，但在官方场合还是个合理合法的发言人。

　　 “阿尔戈尔？就是那个提出信息高速公路的阿尔戈尔？”赫敏对一代罗宾的浪漫生活没什么兴趣, 但她对后边那个名字有印象。

　　 查尔斯见赫敏若有所思，便向她问道：“想起什么来了吗？”

　　 在座只有罗恩和赫敏同哈利的关系最为亲密，也就只有他们或许从哈利那里得到过更多信息, 所以这次会议作为霍格沃茨方代表的除了卢平就是他们二人。

　　 赫敏确实在“摧毁迪诗”事件后特地向哈利打听了一番即将到来的信息时代，但由于哈利说得笼统，所以她记下的也简略，只大约记得这位副总统政治上作为一般，但在即将到来的技术革命是起了推动作用的，并早早地站稳脚跟从中获利。

　　 “另外就是圣迭戈这个地方, 我没记错的话，它不仅是硅谷的重要城市之一, 还是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基地之一, 在这里召开任何国际会议都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没错，所以我更不舍得放过这个接近戈尔的机会了。”夜翼露出了类猫的笑容，“我得知莎拉是阿尔戈尔的女儿后，便向她提出想有个跟副总统见面的机会，她当然没有答应, 同时，阿尔戈尔当然知道了这件事, 于是当天晚上就有人来找我了。”

　　 赫敏不由得失笑――假如迪克拐弯抹角地去接近阿尔戈尔, 或许会让他万分警惕, 但他这么直白地提出要求，却容易让人看轻他了。

　　 夜翼慌慌张张地向来人表示自己只是一个攻读计算机的大学生，想向副总统要个机会而已，虽然没能取信于人，但也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塞进汽车连夜被赶出了圣迭戈城。

　　 “还没出城汽车就翻了，刹车是坏的，要不是我早有准备，那位慌里慌张的司机也难逃一死。”

　　 达米安嗤笑了一声，接着补充：“格雷森被打包走后，我跟上了那个人，又等了两天，他才去跟老板复命，我趁他睡死（自然是药物作用）的时候把窃听器埋在了他背上，所以这位老兄给我们送了不少情报。”不过第二天罗宾就送信去提醒了这位“间谍”一把，吓得他赶紧取出了窃听器，战战兢兢中也没敢往上报，只想着开完这次会就求老大把自己调走。

　　 传回来的音频信息一共有三段，贾维斯等人已经把它们转译成文字印发给众人，那位“间谍”老兄应该不是什么能跟在阿尔戈尔身边的重要人物，所以其实没能听到会议内容，除了回报已经把那个大学生搞定之外，有用的信息只有一段阿尔戈尔与某个俄罗斯代表的对话：

　　 阿尔戈尔：弗拉基米尔，形势真的已经这么危急了的话，我们更应该……

　　 弗拉基米尔：那位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

　　 阿尔戈尔：我们都是相信那位先生的。

　　 弗拉基米尔：最好如此。

　　 另一段是“间谍”先生与另一位保镖的对话：

　　 “间谍”：这会还要开多久？

　　 保镖：管它呢，开工资就行。

　　 “间谍”：啧，这儿的气候真是操蛋，每个人还都神神道道的。

　　 保镖：（压低声音）谁说不是呢……

　　 “间谍”：又要开仗的话，我可不要跟戈尔站在同一个阵营里。

　　 保镖（嗤笑）：你以为到时候还用得上我们这些家伙么？

　　 “弗拉基米尔”实在是相当大众的一个俄罗斯名字，但几乎不用解析音频作对照，众人心中都已经有底，而贾维斯送来的分析报告上也简洁明了地写着某位前克格勃情报人员的名字。

　　 “不容小觑的人物，叶利钦相当看重他。”X教授简要评价道。

　　 问题是“那位先生”是谁，从戈尔和这位弗拉基米尔谨慎小心的态度来看，“那位先生”似乎是能够左右这次会议的重要人物，甚至能量盖过一个美国副总统、一个圣彼得堡第一副市长。与会者各自在心下琢磨了一番，但一时没有人开口。

　　 罗恩拿起那张短短印了几行字的纸，开口打破沉默：“他们是在商量打仗的事么？”见众人都看过来，挠了挠头接着道，“我是不懂国际形势什么的，但这么些政客聚在一起，要么就是商量发财的事，要么就是商量打仗的事吧？”

　　 夜翼看了他一眼，像是很高兴罗恩把话题拉了回来：“布鲁斯也是这样想的：不管那位先生具体是哪位，他手里肯定拿捏着能让各国权要打破脑袋的东西，所以戈尔等人才会纷纷赶到圣迭戈商量如何争取利益，而最能够引起这些人兴趣的……”

　　 “N7。”赫敏忽然插口道，“最能够引起这些人兴趣的，无非军事科技，假如虚神试图插手时间环，他手中拿捏的，那就不止N7了。”

　　 沉默了许久的蝙蝠侠终于抬起了眼皮：“所以第三次世界大战不需要士兵。”

　　 第二次世界大战给世界留下的阵痛尚未痊愈，假若虚神流出与核武同等级别的军事科技，不管是否会真正开战，对并不稳定的世界格局都是一次巨大冲击，而一旦真正开战，带来的恐怖也将远超上一场战争。

　　 蝙蝠侠话中的沉重压在每一个与会者心头。

　　 赫敏等晚辈对战争的理解或许没其他人深刻，更不明白为什么几句话之间就要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她更迫切想要知道的是：“假如说虚神已经能够对93年内的形势进行干预了，是不是说时间环正在被打破，也就是说――哈利和斯内普教授成功了？”

　　 在场不止她一个人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一来哈利并未归来，始终不是一个好兆头，二来，不管是变种人还是魔法师，没有人恢复了能力……

　　 定了定神，赫敏也想通了这一点，但还是抱有希望：“或许哈利留下的信息就是告诉我们如何找回能力。”

　　 那就要等解读出信息再来讨论了。

　　 X教授重新拾起了会议主题，针对西海岸带回的情报重新布置了一番现有队伍：重新整编的X战警和新成立的X因子小队依然负责格林镇的安保，罗杰斯队长带领一队地下复仇者潜入纽约收集消息，托尼斯塔克则带领另一队复仇者负责了可能面对的下一阶段活动的物资运输，下至药品上至枪支。虽然DC方也有半个正联参加会议，但出于团结队伍和尊重长者，一般蝙蝠侠和超人都同意X教授的安排，只这一次蝙蝠侠拒绝了后方休整的安排：“我们并不需要休养，事实上，我目前的身份比斯塔克更适合在纽约活动。”

　　 布鲁斯韦恩在明面上有个知名富商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整个蝙蝠家的战力都没有在时间环内被削弱。

　　 X教授沉吟片刻，点头道：“那么，纽约地上的活动就靠蝙蝠侠了，至于圣迭戈――就由我们X战警负责了。”老人露出颇为促狭的微笑，“毕竟我们有秘密武器。”

　　 次日清晨，近一半的复仇者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蝙蝠洞则在前一日夜里就空荡荡了。初来乍到的科瓦尔斯基兄弟或许尚未察觉到，但赫敏明显发现留守在庄园里的学生变少了，他们各自组成小队，潜伏在小镇四周或者乔装活动在街道上，一旦收到警报，便能够集结成一支年轻却极具杀伤力的军队，这得归功于一次又一次循环里从未懈怠过的训练。

　　 赫敏曾旁听过X教授和万磁王的一次小小争论，万磁王似乎对此抱有几分嘲笑：“查尔斯，你庇护在羽翼下的孩子们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个未成年的士兵。”X教授目光深沉，但坦荡依旧：“我会教导我的孩子们不要伤害其他人，自然也会教导他们保护自己，最关键的是，让他们在抵制暴力之前理解暴力的本质。”

　　 赫敏怀疑老校长早在循环初期就在考虑教导他的孩子们在潜在的危机中自保了。

　　 霍格沃茨方本来队友就不多，都留在庄园里试图解决那个关于“绿洲乐队”的信息。赫敏已经尽力默写出了能够想起来的纽特斯卡曼传记，但零星一些记忆甚至不如罗尔夫的回忆详细，所以几人基本处于抓瞎状态。

　　 罗尔夫作为当事人倒是很想提供一些帮助，但是：“格兰杰，我真的不知道这个酒吧在哪……”

　　 赫敏对着满黑板的剪报、照片和单词琢磨了半天，只觉得脑子越来越乱，最后揉着太阳穴问罗恩：“你说哈利过去经常哼这个乐队的歌，还记得歌词么？”

　　 半天没听到有人响应，回头一看，双胞胎等人都排排坐看着他，只德拉克低头喝茶，罗恩的位置上空荡荡的。塞满了斯卡曼、科瓦尔斯基和盖勒格兄弟的大脑空出几立方厘米空间来想了想，哦，这两年轻人闹别扭了。

　　 赫敏脑后隐隐作痛，她不知道这种危机四伏的时机这两人还能闹别扭，是该说他们分不清轻重好还是夸他们心态好，而且还有另一个念头高挂在上：他们这应该算是早恋吧……

　　 但抽空还是得解决一下这个问题，这关键时刻可不能影响团结。赫敏自觉跟罗恩比较好打商量，便趁午休时穿上雨衣打算去寻一趟罗恩，据纳威说这小子没事就跟X因子小队混在一起，沿途向站交通岗的几个同学打听一下就问到罗恩这会儿正在哨岗处。

　　 两三天功夫，进入格林镇的哨岗守卫又是严了一重，哨塔两旁的树林里，X因子小队用军绿色防水防火布搭起了数十个帐篷，在轮岗期间吃住睡都在这里，除随身携带惯用武器外，另有两个帐篷专用来储备物资。见来人是赫敏，不幸被派出来站岗的冰人放下按在耳麦上的右手，笑着把她让进帐篷。

　　 帐篷里的环境不算糟糕，正中还生了火炉，所以不冷也不潮，似乎半个营地的人都聚在了这个帐篷里，团团围在一张矮桌旁看快银、火人和李千欢三人打牌。

　　 赫敏解下雨衣走过去的时候刚好听见火人在喊：“对Q，报三。”嘿，还是在斗地主。

　　 李千欢看了看手里的牌，摇头道不要。

　　 快银紧盯着火人放在桌面下的手，半天，咬牙道：“你出。”

　　 “梅花3！”火人用力将一张牌拍在桌面上。

　　 李千欢：“……”

　　 快银：“……然后呢？”

　　 “没了啊，我报3了！”火人理所当然道。

　　 众人绝倒。

　　 趁众人围殴火人的时候，赫敏走过去拍了拍正乐呵呵围观的罗恩：“兄弟，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