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雨这回明白了,她虽然是常珝名义上的媳妇儿,但常珝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来抓奸#夫#淫#妇的武松既视感。大抵帝王都是如此,纵然性取向再与众不同,也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吧。
可她和璟王只是清清白白的“穿越同盟”,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可怕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那几位阁中重臣见势不妙,纷纷找了由头离开了。
现在偌大的后花园里,就剩他们三个人。
璟王笑嘻嘻道:“皇兄,臣弟本要去书房的。结果中途遇到娘娘,想到枕月前几日的嘱托,才多说了两句。误了时辰,臣弟向您请罪。”
璟王走上前,附到常珝耳边说了什么。
只见常珝拂袖道:“真是胡闹,她能知道什么?”
穆清雨不知璟王说了什么,但璟王说了这话以后,常珝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她跟着笑道:“天气虽清爽,却有些冷了,咱们有什么话回去说吧。”
常珝却不看她,低声问道:“晚膳做了什么?”
穆清雨当然什么也没做,但本着不惹怒他的心态,她谨慎答道:“不知皇上想吃什么?”
“随意就好,”常珝道:“朕与璟王还有政事要谈,皇后准备好晚膳派人通知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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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不知您今日特意叫我过来,所为何事。”到了书房,璟王仍旧笑意盈盈道。
常珝回到案台前,举手拿起一封奏折递给他道:“自是无关风月,六弟看了便知。”
璟王接过奏折略翻了翻,竟翻出一张南乐国的密探来的信。他收起了笑容,询问似的看向常珝。
常珝微微笑道:“无妨,朕就是要让你看这个,打开看便是。”
璟王草草看了几眼,便听常珝问道:“六弟怎么看此事?”
信上写道,南乐国的罗萨里皇子于前两日偷偷潜入了大昭国内,不知意欲何为。
璟王抬头正经道:“若说外国皇子来游玩,也是无可厚非,不知他来大昭都带了什么人。”
常珝思忖道:“密探只说他前两日进了大昭城,身边只有几个仆从,至于还有没有暗卫,没有查到。”
璟王点点头,拜道:“臣弟以为皇兄的归期还应按原计划进行,以免打草惊蛇。若是罗萨里皇子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如让臣弟先回大昭城,暗中调查一下。”
常珝轻轻拍了下璟王的肩:“朕也这么想,思来想去,也只有你最值得信任。你悄悄回去,记得不要走漏风声。”
璟王低头道:“那臣弟的家眷还要多劳烦皇兄照顾了。”
常珝微微点头,顿了顿又接着道:“其实璟王可以带王妃一起回去。”
璟王怔了一下,哭笑不得道:“臣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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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雨在后花园转了三圈后,发现自己迷路了,她今日出来没有叫上杏芙,真是个错误。
她叹口气,走了一段路,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于是她索性蹲到地上,等着谁来了给她指指路,免得在这儿白费力气。
穆清雨等了老半天,又饿又困,除了感叹这地方太人迹罕至,便只能拿出杏芙临出门前塞给她的玫瑰饼啃。但这地方没有水,刚啃了一口她就觉得太干,便不想吃了。
恰巧有一堆蚂蚁在搬家,她觉得有趣,便逗弄起来。
常珝来到的时候,就看到穆清雨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掰的一块点心,兴致勃勃地逗蚂蚁。
他遣退了身后的小寺人,轻咳了一下:“皇后在干嘛?”
穆清雨喜出望外,管他是常珝还是谁,只要是个人就是大救星。
她站起身来,兴奋道:“及时雨啊皇上!您可来了……”穆清雨话还未说完,就觉得满眼冒金星。恐怕是刚才蹲的太久,低血糖了,她忙抓住常珝的袖子,稳住了身子。
常珝垂眸看了下穆清雨的手,微微笑道:“皇后不是应该在昭阳宫么?怎么还在花园。”
穆清雨缩回手,嘿嘿笑了下:“臣妾本来是要回去的,但是找不到路了。也没法给皇上准备晚膳,您别生气。”
常珝轻笑:“朕在你眼里,就这么喜欢生气?”
穆清雨愣了一下,赶紧拍马屁道:“倒也不是,只是皇上您一直都是威严的。就像天神一般,特别高大,让臣妾觉得您不怒而威!”
常珝没理她,看了下天:“要下雨了,快走吧。”
话音未落,天上就响了雷,豆大的雨点就辟哩啪啦打下来了。
常珝看起来颇有些不爽,冲她道:“还不快走,准备洗个澡再回去吗?”
想到常珝是因为遇到她才碰上了这大雨,心里铁定不爽极了。恐怕弄不好还会迁怒于她,穆清雨生怕触了霉头。忙跟上他:“是是是,臣妾跟着呢。”她又开玩笑道:“臣妾刚才看蚂蚁搬家,就觉得或许要下雨,没想到真下了。”
常珝头也不回道:“朕只知乌云遮了半日,早上又有霞光,恐怕要下雨,为何蚂蚁搬家也预示要下雨?”
哦,她忘了古人不懂这些科学知识。穆清雨呵呵笑道:“臣妾也是瞎猜的,其实好些事情都特别神奇,有时候池塘里的鱼跳出水面啊,或者燕子飞的很低,都是要下雨了。”
常珝转身拉住她的袖子:“这些回去再慢慢讲,不想得风寒的话,就走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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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芙和三七自打开始下雨就一直在昭阳宫门口打望。等了好久,终于见到了皇后得身影,以及跟着一起回来的皇上?
穆清雨拧了一下衣服上的水,道:“你俩目瞪口呆的看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准备热水?”
三七忙道:“是,小的这就去。”
穆清雨看了一眼湿漉漉的常珝,喊住三七道:“大监不在,你去给皇上找套衣服来,合身点的。”
杏芙给穆清雨换衣服的时候,简直乐开了花。她笑道:“娘娘,我就觉得皇上心里是有您的。您看,他肯跟您风雨同归,多么诗情画意啊。”
穆清雨同情的看着这个看多了话本子中情情爱爱的姑娘:“杏芙,两个人在一起呢,首先得对眼才行。你觉得皇上看我很顺眼么?”
杏芙想了下:“奴婢觉得还成啊,纵然皇上总去宋良媛那儿。可今天不也来咱们这儿了?娘娘,我觉得让别人替咱们争宠,还是不如咱们自己得宠。”
穆清雨摇摇头,跟这丫头看来是讲不通了。
常珝此刻已经换好衣服,迤迤然走过来,倚着门框看着穆清雨。
杏芙眼尖,见到常珝过来了,忙道:“皇上,娘娘这边也换好了,要不要传膳。”
常珝略微点头:“去吧。”
穆清雨见常珝兴致不高,笑道:“皇上,今日太迟了,就传膳如何?改日臣妾做了满汉全席,再来补偿您。”
常珝勾了勾唇,嘲讽一笑:“皇后看起来,一直在讨好朕?”
穆清雨反应极快,忙表忠心道:“臣妾绝对是出自真心,毕竟是因为臣妾迷路才让您淋雨,臣妾是真的想要补偿的。”
常珝没说话,他转到桌前,随手抄起穆清雨放在案头上的一本书,默默读了起来
。
这人实在喜怒无常,完全猜不透心思,穆清雨暗叹一口气,顺带瞧了下书名:《陶器鉴赏》。
这本书是前两日叫三七上市集里卖的。穆清雨想,既然要把陶器卖给老百姓,得看看大昭城老百姓的喜好才成。但这本书前几页枯燥的很,她翻了两下就看不下去了。
常珝倒是看起来很能接受,他看了好久,才合上书。抬眼问道:“皇后倒是很闲,这种书都能看下去。”
穆清雨呵呵笑道:“臣妾也是学习,学习嘛。”
常珝略点了下头:“虽说开卷有益,但这种书,皇后准备怎么学习?”
穆清雨有点蒙圈,不就是陶器鉴赏么?还能怎么学习,她道:“自然是按照上面的图样学习,毕竟艺术在民间,学习点也没错。”
“皇后,朕也是无法说你了是么?整日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还有,少与璟王妃来往!”常珝似是有些无话可说,放下书就去了外面。
穆清雨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拿起那本书快速翻了下。前半本都很正常,到后半本就展现出这本书的与众不同来……
这类书如果在现代,多半是青春期少男抽屉中那类偷偷摸摸读物。
因为它的后半本虽然也是瓷器图样,内容却全是“*秘戏图”,简直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最佳代表!
穆清雨一下红了脸,这三七真是害人不浅。她只是单纯想鉴赏下瓷器,可没想看这些。又想到刚才常珝阴晴不定的脸,穆清雨真希望此刻地上有个缝能让她钻进去。
她顿了顿,觉得还是不要解释,这种事一解释就容易越描越黑。搞不好,常珝会以为她动了什么歪心思。那常珝又为何不愿让她与璟王妃来往呢?人家璟王妃明明是那么人淡如菊的女子,真是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