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的身份实在是很令人怀疑,只是几乎是亲眼瞧着阿宝出生的彤彤面上仍旧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她一直以为阿宝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罢了,只是她还未出身的时候就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彤彤不过是一直以为阿宝命运多舛,自己确实是要好好地照顾着她的,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阿宝竟然会是那什么结魂灯!
真是可笑又胡闹,阿宝分明是个躺在别人怀里既不会走路更不要说还有这么大能耐的孩子罢了,便是一想到这里,彤彤面上的神情反倒是愈发的疑惑,那一双眼睛也是在此时一眨也不眨地落在了正咧着嘴吧忽然笑得很是开心的阿宝的身上,想着阿宝如今咿呀学语也不会的,又是歪着脑袋,始终是忍不住一般开口问道,“可是阿姐,阿宝是人啊!”
只怕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然而楚河手中的白玉此时愈发耀眼的光芒却是让人不由得不相信的,毕竟这白玉也是从开创了这个门派的师祖那里一代又一代地传了下来,本来就是与结魂灯相配,自然不会作假。
是由不得这些在座的人不信的,虽然彤彤的眉头依旧没有落了下来。
而那眉眼之间,最多的还是驱散不去的疑惑。
虽然这一屋室的人之中,也全都是如同了彤彤这般的模样,面上的神情始终都是不大好的,自然,除了仍旧躲在了,黎念泽的怀里该笑就笑,该睡就睡的小娃子。
楚河的神情显得几分犹豫,却似乎还是叹了一口气,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声音呢沉沉地开口,“其实,想要知晓阿宝究竟是不是结魂灯......”虽然他这般开口的时候都是觉得自己口中所讲的话听起来甚是诡异的,只不过即便如此,楚河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又是缓缓开口终于说道,“其实师门之中流传下来了一个办法,之前我不明白当初师傅交代下来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如今所见......”楚河说到这里,又是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只怕是要苦了这孩子了。”
这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黎念泽狐疑又是警惕地打量了面前的楚河一眼,又是将阿宝往自己的怀里搂紧了一些,生怕楚河这个时候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虽说楚河的模样是一本正经又很是严重,也不像是要做了什么像是阿洛那般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情的。
“你不能伤害阿宝!”黎念泽还是急了,他虽然说是同阿宝也算是无亲无故,只不过这些日子他与她是朝夕相处,阿宝在黎念泽的心里早已经是举足轻重的位置,而听着黎念泽此时竟然是这般说来,自然,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了黎念泽的。
楚河的神情似乎显得很是尴尬,他也是知晓,阿宝毕竟只是个孩子,若是还有别的选择的话,他万万不会伤害了阿宝,这般想着的时候,他的视线忽然落在了这孩子正把玩着的那一面小小的铜镜之上,便是与此同时,众人皆是听见了楚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甚是是带着轻微的惊异的神色,“这可是......这可是昆仑镜?!”
昆仑山的至宝,楚河如何会不认识,只不过传言之中,在结魂灯消失之前,昆仑镜不就早已不见了的么?而在昆仑的卷宗之中,他有幸曾经目睹过这般宝贝,从此便是过目不忘,只是楚河哪里会料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了这一面昆仑镜,一时之间,楚河不由得神色怔怔,更是情不自禁地想要缓缓伸出了手去。
哪里知道去,她的手却还是被阿洛就这么毫不留情地打落了下来,楚河已然是保持着那般显得有些呆滞的神色,自然也是不知晓阿洛是为何这般毫不留情地打掉了自己的手,而阿洛的话倒是也显得丝毫不客气,“我说楚河掌门,你瞧一瞧你,多大的人啊,竟然还和人家一个小妹妹争抢一个玩具,这不太好吧?!”
楚河身子一僵,并未反驳。
而他此刻显然是想明白了过来,更是一愣,“这昆仑镜,原来......”
“什么昆仑镜不昆仑镜的。”阿洛这个时候倒是一下子又是打断了楚河即将出口的话,又是扯着嗓子嚷嚷着,“要我说,就是这么一面再普通不过的镜子就是出现在了这昆仑山之中,你就叫它昆仑山,这也太不厚道了吧!那我穿着自己的这身衣服上山来,岂不就是昆仑山了!”说着往四周瞅了一瞅,又是一把抬起了苏钰还握着折扇的手来,“那苏钰拿着这把山在昆仑,这玩意儿岂不就叫做昆仑扇了!”
虽然无论是谁听着此时阿洛几乎是显得很是慌乱的话,都觉得甚是强词夺理,而阿洛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似乎也真的是说不出了一句话来的,只是一个劲儿地气喘吁吁的,就是他身旁向来不管什么闲事的慕染此时都不由得回过了头来,很是不解地打量着面前的楚河,她那一双看上去波澜不惊实则又是显得有些暗潮涌动的眼睛里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了什么事情,“你想说什么?!”
慕染是察觉到了阿洛的异样的,的确,不过是一面小小的镜子,若不是心虚的话,他这般惊慌失措又是何必?!慕染看着阿洛的眼睛显得很是复杂,虽然此时阿洛已然是讪讪地将身子往里一缩,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又是吐了吐舍呕吐,显得是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罢了,而便是阿洛如此,众人此时的视线也并没有全都凝固在了他的身上的,与此同时,又是听见了慕染似乎很是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道,“师兄,我们自然,都是信你的。”
慕染的话里表面上是听着云淡风轻,然而她却还是察觉出了自己的声音里的颤抖,又是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他人看着,面上也是再自然不过的神色,也并没有引起了谁的怀疑的,虽然与此同时,阿洛又是恼着自己的后脑勺,如有所思地看着慕染,那布满了大雾的眼睛里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而楚河说的法子,本来是要阿宝血祭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也体会到了楚河那时候是如何露出了那般迟疑的神色来,这血祭,对一个孩子来说,的确是非常的残忍的!
“不过如今既是有了这昆仑......”楚河说到这里,话里顿了一顿,瞧了一眼此时站在自己面前正盯着自己看个不停的阿洛,又是改口道,“只是如今既然是有了这一面镜子,看起来,事情应该是会好办许多,阿宝也不会受了多大的苦。”
“那还不是要受苦?!”黎念泽撇了撇嘴吧,话里很是心疼。
却还是不得已答应了下来,毕竟如今诸位都是想着,以大局为重,而楚河见到了黎念泽总算是放松了神色,面上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的,毕竟他也从来不会做些别人不想做的勉强别人的事情,而事情也并没有黎念泽心里所想的那般残忍。
虽然黎念泽不知晓若是没有昆仑镜的话又将会是怎么样的一处光景。
而楚河也不过是很快地在阿宝的指尖划开了一道血痕罢了,虽然都说是十指连心,不过瞧着阿宝也不怎么哭,只是依然陷入了酣睡之中的时候,黎念泽这才舒出了一口长气来的,想着只不过是一道小小的伤口,等到阿宝醒来,自然伤口结痂,也不会觉得疼痛了吧!他这般想着,心里不免又是好一阵子的心疼,便是在此时缓缓地抬起了阿宝肉嘟嘟的手来,想要亲亲她的手指,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不由自主地一愣,心里又是想着真是没有想到这昆仑镜竟然会有这般的能耐,此时她白皙透着小粉红的指尖哪里还有半点的血迹的,黎念泽觉得惊异之余,更是觉得很是释然,又是掂了掂怀里的阿宝,咧着嘴吧笑着,很是开心的模样。
然而,却也是与此同时,黎念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是金光大盛,虽然不过是一瞬间,所有人都瞧得清清楚楚,也是几乎睁不开自己的眼睛,只是一滴血罢了,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般的力量。
便是此时的黎念泽也是有着片刻的失神,一动不动地立在了地上,已然是瞬间石化。
而等到余光散去也是等了不少的时间,黎念泽显然还沉浸在了方才的震撼之中,他那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是落在了那金光的身上,因而便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竟然会忽然出现了那般耀眼的金光究竟是从何而来,以至于等到终于能够瞧清楚面前之景的时候,黎念泽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
直到这个时候彤彤忽然来了一句。“阿宝呢?”
阿宝......
他低头一看,阿宝不知晓什么时候不见了!
“慕染呢?”
慕染忽然之间的不见,却是不由得使人觉得人心惶惶起来,尤其是这个时候阿宝也是无缘无故地就这般失踪了,大家伙儿自然都是回想着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而与此同时,楚河一双深邃的眼睛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忽而申请一怔,更是在此刻蹙着眉头,声音沉沉地开口说道,“之前慕染便是为了结魂灯而来,如今阿宝她......”
他是知晓了慕染掳走了阿宝究竟是要干什么的,只是一想到了这里的时候,楚河又是神情一顿,而当他那般惴惴不安的神情落在了苏钰眼里的时候,苏钰显然也是知晓了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向来平静的苏钰这个时候也没有露出了多少吃惊的神色来,不过是冷着面容,很是面无表情地忽而开口言说道,“慕染这丫头,平日里不会这般没有分寸,如今既然是为了陆川,她能做的,却是会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寻到慕染的好。”
那个傻丫头啊!苏钰是多么害怕慕染会因此作出了什么伤害了自己的事情来,而更重要的,他心里却还是担心着另外一件事情,而一想到了这里的时候,苏钰又是冷起了脸来,握着折扇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只是如今他们却还是无能为力的,便是此时此刻,因着没有人知晓了关于慕染的下落,而便是如此,就是他们心里担心着慕染还有阿宝的安危,却是也不知道究竟从哪儿找寻。
毕竟之前关于陆川所处的位置,她从来就没有告诉了任何人。
“这昆仑山附近,还有什么是对于尸身的贮存来说天时地利的地方?”虽然也很有可能此时楚河所处的位置并未在了这昆仑山附近,只是既然此时是寻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也是要抱着渺小的希望前去的,而众人也很快就合计好了关于此次下山找寻了慕染的计划,而黎念泽本来就从来都不参与到了他们的任务之中,不过之前是因为他复杂照顾了阿宝,至少有阿宝陪着自己,因而黎念泽的生活倒是非常的轻松,即便自己从来没有干了什么事情,整日无所事事的,他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
在还不过如今阿宝不见了,他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是与此同时发现了自己才是最无能无用的那一个,一想到这里,黎念泽只觉得的自己的心忽然生出了一种失落落的感觉来,而他更是几次三番地凑上了前去,想着自己虽说不能够出谋划策只不过至少也能够让这些人看见自己也还是活生生地站在了这里,说不定能够帮上什么忙的。
虽然他后来也是意识到,自己实在是想多了,此时此刻,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了正站在一旁很是语塞地想着张口说些什么,却是一下一下被深深地无视了的黎念泽,忽然之间这小子觉得自己是几乎要心碎成渣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