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烟这一觉睡的不踏实,酒劲消下些许便醒了,睁眼没多久,文沛听到动静敲门进屋,手里握了五六袋鲜花饼,欣喜道:“姐,你醒啦,刚打马吊赢的,吃不?”
那鲜花饼刚出锅,闻着香喷喷的,倒有食欲,傅南烟拿来一个,“沈峥呢?”
“战神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什么都没说?”
“说啦,他让蝴蝶美人给你准备药浴泡澡醒酒,吩咐的可贴心了。”提到这,文沛的好奇心顿起,踩着小步走到她身边坐下,“姐,你和战神,你们两个是不是……那个呀?”
“哪个?”
“嗯……一对爱侣?”
她眼睛水汪汪的,满是期待,傅南烟咬下一口,把剩下的塞回她手里,拍拍她的小脑瓜起身,“回家!”
“那药浴呢?”
“不泡!”
安远旧部本部搬到了抚河郡,现如今以抚河郡为中心,方圆二百里都是傅南烟的地盘。
当年为了应对饥荒,宋彬彬被迫交出的粮食解了燃眉之急,当然他家这一份难饱南疆百万百姓之腹,她利用各种方法,软的硬的,收拢她那名册上之人,有宋彬彬带头,拿下其他人没有太费力气,在自己被坑不如把别人家也坑了的心态下,宋彬彬在这件事上分外殷勤。
果真,两年间收成极差,好多家没饭吃,厌火又频频骚扰边境,日子越过越难,就在百姓即将绝望的时候,傅南烟让宋彬彬开仓放粮,还是以沈峥的名义,借此方法将南疆一带百姓的民心尽数收拢。
早在长平之战之前,傅南烟就告诉他们有场硬仗要打,这场硬仗,为了沈峥打,沈峥在他们危难之时毅然从京都远赴蔚云城镇守,在饥荒的时候开仓放粮,如果没有沈峥,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而沈峥也与她心灵相通般,无声地向神秘的长平峡谷启程。
二人,一个带领四神十六部,一个自己组建军队,用远不及厌火的力量将厌火埋没在蔚云城门之前。
载入史册。
作为奉献力量巨大的宋彬彬,也一跃成为一个小队的队长,硬气起来,对傅南烟更是服气的五体投地。
刚一回抚河郡,宋彬彬满面愁容地向她走了过来,“老大,你去哪了,正找你呢。”
傅南烟看着眼前一小片废墟,微微蹙眉,“怎么了?”
“荣忻那家伙的火罐炸了!”
长平之战,荣忻研究出了火罐的成分,功不可没,应了当初把厌火赶出去的诺言。
“人呢?”
“才捞出来,送医馆了,没啥大事,就是麻烦,把这弄的乱七八糟。”
她点点头,人没事就行,道:“我去看看。”
文沛跟着她转身,宋彬彬一把薅住她后脖领子,“诶诶诶,文沛小丫头,你拎着这么多袋子干嘛?”
“鲜花饼?给泱姐、磊哥、和大家吃的啊。”
“你怎么不给我?”
文沛怔愣片刻,哦了一声,满不情愿地拿出一张,还是刚傅南烟吃剩下的,“你省着点。”
然后赶紧跑了,文沛知道宋彬彬有钱,还很豪横,于是一直比较怕他。
宋彬彬盯着手里被人咬了一口的鲜花饼,满脸黑线。
医馆的大夫名叫邹学真,二十来岁,是倪方泽新收的徒弟,倪方泽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有一阵子蔚云和抚河两头跑,心力交瘁,傅南烟拜托他负责这边医馆的时候,他觉得麻烦,折中考虑,答应傅南烟教一名徒弟。
邹学真自小学医,医术功底很扎实,只是没有倪方泽精通,他非常乐意成为倪方泽的徒弟,两年来,进步非常大。
“荣公子并无大碍,只是砸到小腿,休养半月便好。”
傅南烟点点头,荣忻还在睡着,她不想打扰,荣忻却人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傅南烟将要离开,焦急地开口将她叫住。
“傅姑娘,留步!”
这的人都叫傅南烟小神女,他认识傅南烟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么个名声,荣忻觉得怪怪的,便没有那样叫,一直叫她“傅姑娘”。
傅南烟回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很着急道:“我没事,火罐有问题!”
他躺在床上很是激动,因为腿脚不方便,险些摔下去,傅南烟闻声不解道:“有问题?”
“对,我们制作出来的火罐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在点燃过程中非常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炸伤自己,我便想着对此改良,今晨我照例去我的房间和往常一样试验,我发现我昨晚放在桌上的东西被人动过了。”
傅南烟问:“你怎么确定被人动过?”
“火罐很危险,为了防止有心人动手脚,所以每次我都留了一个心眼,在包装石粉的纸下面偷放一例米,如果米没了,就证明被人动过。”
抚河郡虽然是她的地盘,但毕竟不是正规军队,鱼龙混杂,混进来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爆炸不是意外。”
荣忻重重点头,“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有心机去我房间动火罐的人,目的莫测!”
傅南烟离开后,有些想不通。
按道理上辈子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沈峥与夏侯佳治战争的尾声,而这辈子由于她的介入,将沈峥的获胜提前了好几个月,但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厌火滚回老家,沈峥收到皇命,尽快进京。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么,现在还有谁会动火罐的心思呢?
正想着,远处传来声音,“泱姐泱姐泱姐――!”
文沛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傅南烟道:“慢点,别摔了!”
她在傅南烟面前停下来,气喘吁吁道:“泱姐,大事!”
看她这么磨蹭,傅南烟有点头疼,“有事说事!”
“终身大事!”
傅南烟:“?”
“战神,战神的情书!”
她递过来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予傅泱。
字迹傅南烟很熟悉,正是沈峥的。
她一头雾水,沈峥不是还不待见她,怎么这又寄了信来?
她打开信封大体看下来,只觉得一股子怒火从脚底窜到头顶,她气的把信搓成一团丢的老远,文沛呆愣道:“姐,咋啦,这不是情书吗?”
情书?
傅南烟七窍生烟,一股子火没处撒,她冷笑声,道:“战神要来征讨叛军,这是下的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