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熏儿对南宫雪之所以抱有如此大的敌意,在她跟南宫海的对话中已经透漏一二。
相较于哥哥南宫景昶向来都把对南宫雪的憎恶明确的展现在脸上,南宫熏儿则是一直都深埋在心底。
日复一日的累积,没有宣泄,她积压在心里的这种仇恨相较于南宫景昶有过之无不及。
“小姐还有其他吩咐吗?”
南宫熏儿沉吟稍许道.“秦风..,,,,,这个人你这些天有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五年前秦风锒铛入狱后很快便销声匿迹,她原本以为是上面的主子动用了手段让他消失在了牢里。
没想到五年后他居然又活生生的回来了,而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根据南宫海的描述,已然成了一个武道高手?
更诡异的是,自从秦风回到中海市后,这整座城市似乎都笼罩在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中。
尤其是身处本土上流圈子的人,这种感觉尤其明显。
首先是马家两个在本土呼风唤雨的人物,一个坠楼惨死,一个出国留学乍听之下貌似合理。
可一个不学无术,恶名昭彰的顶级恶少突然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出国留学这实在有悖常理。
难不成真有人能一夜之间大彻大悟,立地成佛?
再者,从南宫海口中得知的消息,连马家的老祖宗马庆山都已经对秦风俯首称臣了,这个讯息也同样有点骇人听闻。
单凭武力就能让本土最强势,最彪悍的豪门臣服,这太牵强了些。
现在这个社会早就过了单靠一个人的拳脚功夫就能称霸一方的年代。
更多依靠的人脉,财富,手腕等等软实力。
还是就是王家前不久那场来去匆忙的家族危机,虽说只是半天时间,可要做到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出来是很难的。
兴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她甚至感觉这件事也跟秦风有关。
凡此种种,似乎处处都透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可是又如雾里看花,讲不清道不明。
她这些天动用了一些关系调查了秦风的底细,结果除了五年前那些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五年的履历空白一片。。
这种对潜在敌人缺乏了解的感觉,南宫熏儿很不喜欢,故而,有此一问。
“暂时没有,小姐知道,我是个哑巴,不好开口打听。”郭婶回道。
“时机合适的话,那两剂药最好给他们夫妻俩一人一份,两个瞎子一定非常有趣。”
南宫熏儿嘴角翘起,勾出一抹残忍,森寒的笑容。
“明白。”
“你出来的时候没人发现吧?”
南宫熏儿点了下头随口问道。
“我只是一个下人,没有人特别留意我。”
秦家很大,给她安排的有专门的住处.夜里服侍完南宫雪睡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
“没事了,你回去吧。”南宫熏儿道。
郭婶微微颔首后开门下车。
“南宫熏儿。”
秦风心里念道这个名字,默默摘下耳机,眼睛里杀意迸现,房间里的气温仿若陡然降至冰点。
从两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南宫雪的双腿俨然就是拜她所赐。
一个在南宫家向来不声不响的女子,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如此歹毒。
秦风记得当初自己刚入赘南宫家后,其他人处处针对他跟南宫雪,唯独这个南宫熏儿大多时候都置身事外。
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惜字如金,柔柔弱弱,性格上跟南宫雪颇有点相似的小姑娘。
果真,这世界上最经不起猜的大概就是人心吧。
只是令秦风疑惑的是这个南宫熏儿为何会对南宫雪抱有如此大的恨意,
不管怎么说,两人即便不是一奶同胞,可也是一家人,何至于下此毒手。
而她那句“南宫雪的生死大权没有握在我手上”又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没有头绪,索性就暂时丢到一旁。
至于郭婶,只能说她的出现实在太过不合常理。
乃至于秦风不得不防备。
一个以前跟南宫雪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下人,突然不惜得罪南宫景昶拼命护着南宫雪这个已经失宠的临时主子,本就是值得细品的事。
她不会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甚至死在南宫家都没有人为她伸冤的一个人,图的是什么?
秦风不相信只是单纯是为了所谓的情谊,况且她与南宫雪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情谊。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难道她已经提前预料到那个时候秦风会出现?
这不太可能。
当时秦风只是临时决定提前去接回南宫雪的,连南宫海恐怕都没料到。
当然令人费解的地方不止这些。
于是秦风就多了一个心眼儿,悄悄在她身上安装了目前军中最先进的偷听器,能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收录她身边所有的动静。
这些天以来倒是一切正常,对南宫雪也算尽职尽责。
秦风一度认为兴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然而,狐狸尾巴终究是藏不住的。
今天还是被秦风抓了个正着。
摘下耳机后他不禁有点后怕。
不敢想象,倘若不是恰巧听到这些,那么后果将会是什么?
凌晨一点多的城市,万籁俱寂。
月光如水为夜幕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郭婶双手踹在袖子里,踩着月光匆匆而行,在地上拖出一道纤瘦的身影。
路过一个静谧的街角时,似乎是心有所感,不由自主的抬眼朝着左前方一栋办公大楼的阴影处望了一眼。
一辆看上去很眼熟的黑色商务车就停在那里,她下意识的放慢了一点脚步。
恰逢其时,远光灯陡然亮起,直接打在她脸上。
强光的刺激下,她本能的抬起手挡在眉梢,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随后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打开车门,径自朝自己走了过来。
人影渐近,她很快就认出了来人。
“郭婶,这么晚出门,我家先生担心外面不安全,让我来接你一下。”
讲话的正是铁牛,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婶说道。
看似客客气气,可她分明察觉到铁牛似乎话中有话,绝非真的是来接她那么简单。
“难道是我暴露了?”
她心里陡然一沉,第一时间冒出这个念头。
深更半夜出现在大街上本来就是件很诡异的事情。
况且她自知自己做的事情对秦风夫妇意味着什么,又怎会不心虚?
当天铁牛众目睽睽之下溺死刘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手段之狠厉让她一想起来就不免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