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吻我。”喘过气,田洱低低怨了一句,可她自己明白,自己一点都不讨厌这个男人的吻,而且很丢脸地不得不承认,还有那么一些……舒服。
只是……
只是。
“你们……”一个两个都吃我豆腐!
将人推开,田洱脸上还有绯红,坐回自己的位置,端着茶就大口饮进,可不想那茶还烫得紧,一口喷了出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吐着热气,“……唔!”疼了。
“可是烫着了?”段苍?一瞧着,赶紧贴了上来,又朝门外吩咐:“快拿凉茶进来!"紧张瞧着田洱那红红的小嘴吐着气,双眼迷了雾水瞪着他,一脸的可怜委屈,“……都、都素你哈得!”
“好好好,是我害的,你先别说话。”也就他能听懂田洱那不清不楚的责怪。说话间,冬晴已急急忙忙端进来了水,却不是冷茶,不过也不没关系,段苍?将冷水倒进杯里,田洱猛饮了几口,才感觉嘴巴还是自己的。
“可好些了?”
田洱还微张着嘴,只是点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嘴巴有肿胀发麻之感,不知现在是不是肿得老大的特别丑?
瞧田洱一脸委屈地坐在椅子上,段苍?蹲在其面前,一脸担忧,冬晴不敢打扰,无声地再次退了下去。
“还疼?还是唤大夫吧。”段苍?见田洱不开声,心中很是内疚,语气也倍加的温柔了,话一出就引来田洱的瞪视,“……水要哈大卜,里别踏落!(谁要唤大夫,你别添乱)”田洱语气不好,说得不清不楚,引得男人一笑,满目的宠溺,“好,不唤大夫。”
田洱瞥一眼,用拐角瞥的,不理他。
笑笑,“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又闻男人说话,田洱正要说不必他多事,谁知话还没出,就被忽然抱起,吓得她只来得急一声轻“啊”,赶紧伸手搂稳了,怕自己摔下去。
“不能说话也挺好,便不那么伶俐顶嘴了。”段苍?瞧怀中人一脸怒意,嘴却是微张着什么话都没说,高兴地笑了,道了一句调侃的话,将人抱回床塌上,放好。
在被脱鞋时,田洱有些脸约,抽了抽脚,却未收得回。瞧着男人坦然地给她除鞋,倒是她先不自在了起来,双眼往别处一放,就是不敢看男人。
“好了,莫闹脾气了,有什么事时日再说。”段苍?说着自己也脱衣服,吓得田洱目瞪口呆的,张嘴就想说什么,却闻他说:“我什么也不做。”话落,房中刹那一片漆黑,只觉床上一动,身边多躺了个人。
“……”田洱心里叫苦,奈何嘴麻得疼,也不想说话,身子一挪,就要往里挤去,谁知腰一紧,被人扣住了,一下子撞怀了那熟悉且炽热的怀抱,“乖,莫乱动。”
“%……&%&”谁乱动了,乖你妹!
僵着身子,却不见身旁的男人有所怪动,只闻那均匀的呼吸自那胸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咬咬唇,知道这男人并无怪举。心想着又不是第一次,于是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又挪了挪,这才闭眼。
这些天,她也累了。
闭眼没多久便睡沉了。
黑暗中,那双如猎豹闪着青光的眸动了动,瞧着怀中已熟睡的佳人,段苍?无声地叹了口气,也跟着闭了眼。
夜不眠,是相思。
今夜无眠之人,眉深锁,难叹授。
因昨天一闹,田洱本想问的话,还是没有问成。回想着,若问了,段苍?那样精明的人,不想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想起就当没想起,先放于一边了。
今天田洱也不能再拖,找上了段苍?,问起借人之事,而此次,段苍?却未有马上答应,而是微拧紧了眉头,一脸的为难,田洱一看就有些不乐意了,“怎么,不行?”
诧异多过不高兴。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要求,向来是一个‘好’解决的,竟也有为难之时,怎能不诧异?
摇摇首,“不是不行,只是有些为难。”段苍?也有为难之事,“各分号的裁缝与绣娘向来没多余出来的,若是生意不好时倒也有空闲,这个季节正是换衣时节,哪家分号都忙得不可开交,若此时借人……”他们生意就不用做了,是这个意思。
原来如此。
很理解地点点头,“那就没事了。”田洱起身,的确没事了,便欲离去。旧戏重演,段苍?上前拉住田洱,脸上有急色,“你在怪我?”只不过是小事,他都为难,也难过她会生气。
田洱奇怪地看他,“为何怪你?”这话从而说起?
一怔,“你不生气?”段苍?自己倒是说不服自己了,都这份上了,她总会怪他了吧?
孰料,田洱仍是一脸奇怪看他,“你不是说这个时节裁缝和绣娘都忙得不可开交吗?”她反问,得到对方点首,才又说:“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你故意不借我。”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吧?
想着不知要上哪儿找人,田洱开始头大,“我去和清凤谈谈。”也许他能有什么法子。
听罢,段苍?是又好气又无奈,田洱如此,也不知是深明大义,还是太过明理独立,根本就不会依附于他,更不会向他撒娇求助。
也是,就是当初,她也不过是拉着他入伙,而非求他相助。
伸手,揉了揉深在思虑的田洱的头,“我给你寻人罢。”也省得她着急。
抬眼,“你上哪儿寻人?”他们各分号的不行,难不成要跟外人借?
“若是向外借的话就算了,横竖都得欠人情,还不如我自己找。”田洱说,“行了,你忙你的吧,我去一躺城南,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说着就利落地出了门,留着身后之人杵在那儿,不知意欲何为。
“……果然,不像呢。”最后,段苍?喃喃一句,摇摇首,转回了自己的案桌前,开始忙碌。
楚清凤精明能干,没几日就将田洱原先的账给算清了,还例了预算。账目分明简扼,很得田洱心意。
田洱借不到人的事,楚清凤似乎有些料到了,看他那并不诧异的模样,田洱倒是被他气乐了,“你明知道还让我去借?”这人是无事给她找事吧?
一脸无辜,“这倒是冤枉我了,原先我真觉得这是可行之策,只是事后一想,才忆起近日是换节之秋。”他也觉得自己失策,“这事是我不对,借人一事,老板还是交由我去张罗,可免我失职之罪?”
瞧这人说得有理有据,田洱倒也不为难,“看你胸有成竹的,自然不拦你。”挤眉弄眼,“这几日下来,你可觉得她们如何?”这问得有些暧昧了。
楚清凤这几日,日日一大早就过来,等那些绣娘走后,他才离去。田洱早把钥匙交于他,装潢的工匠早完了事,平时都是何月娥锁的门,这下有他在,田洱倒是放心了。
被田洱那挤兑的模样整得有些莫名,“什么怎么样?”他正在检查今早收上来的这一批衣裳,裁缝绣工倒是好的,只是各有不同,做出来的也略有不同。
“你觉得我这些绣娘如何?”田洱笑得别有深意。
“都挺好的,虽不能与段家的相提并论,倒也算是上乘了。”也许再磨些时日,能成为一支优秀的绣娘团队也不一定。
“只是这样?”田洱略有些失望。
终于,楚清凤抬起了头,不再专注于手中之物,不明就理看着田洱,“老板是还有别的意思?”怎么看着,这老板是闲了,还是闲了,还是闲了?
咧嘴一笑,田洱笑说,“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着她们都是女儿身,我是不是该聘请两名男裁缝较好些?”这话锋一转,倒转得有模有样,有情有理。
有男工手,诸多方面都便利许多。
田洱这提议,楚清凤有想过,于是他很快给出答案:“原是该请的,只是这儿女儿家多,若请些不明不清的,怕到时有诸多不便。”毕竟,人心险恶,若真招了些存了坏心的,那就得酿大祸了。
“所以?”田洱盯着他瞧,等着他的下文。没让田洱失望,楚清凤果然有下文,他晒然一笑,曰:“我倒是认得两个不错的裁缝。人品自是可以保证的,且手艺也是本城小有名气。”说到此次,他顿了顿,继而说:“不过,他们不管上哪儿都是同出同入,这做工自然也要一起,所以目前正好闲下,只是……二人的关系有些,不可多言。”
一怔,“什么关系?”难道那二人是相识?
“他们是师徒关系,但,也不是师徒。”楚清凤说得有些隐晦,勾起了人的兴趣他却不说了,田洱瞪他一眼,却也不追问,“无妨,只要人品与品质有得保证就行了,关于条件到时再另行商议。你帮我去问问,他们若愿意,便来试一试,我若觉得好你就招了他们呗。”若不好,再说她也不会要的。
这话,有话。
楚清凤点首,“那我明日让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