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纯妃娘娘点头,又甩了甩手上的水,说:“若是庆锦看了,不满意怎么办?”
“梁楠升挑的男儿,庆锦看不上才怪了,我才不信有这样的可能呢。行了,放宽心,若是庆锦真不喜欢,我再从中周旋。”我说。
纯妃娘娘点头,“有你们在,我放心。庆锦就托付给你们了。”
我说:“说这些做什么,你这做娘的还在,托付给我们做什么。我可不管你女儿,你以后自己管去吧。”
“我不和你说这些了,及笄的东西都送来了,我还没碰,等你做主呢。”纯妃娘娘说。
“你是她娘,你做主就好了。差什么你就只管告诉我。”我说。
“好。”纯妃娘娘点头。
“鸳儿,让御膳房将我的晚饭传到这儿吧,公主也在这儿,正好一起吃。还有庆安和盛丰,盛奎都叫过来。”我说。
“还有,让巧嫔和太子也过来吧。”我说,“只是去请,她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算了吧。”
鸳儿应下了。
“对了,到时候送嫁的人可安排了?”纯妃娘娘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梁楠升肯定要去的,本来还安排了你,可是你……唉!”
“说来真是一大憾事。”纯妃娘娘说。
“你不要急,我和梁楠升还要想想办法。”我说。
“好。”纯妃娘娘点头,突然落下泪来。
我说:“女儿还没嫁呢,就伤心难过的,到时候送别还不知道忧伤成什么样子。”
“没有,我这是高兴,高兴。”纯妃娘娘说。
不多时,御膳房的晚饭送来了。
孩子们和巧嫔也来了。
“难得你们也来了。”纯妃娘娘对巧嫔说。
巧嫔说:“以往总是对娘娘冷言冷语呈口舌之快的,如今我们都是落魄之人了。”
纯妃娘娘说:“是了,如今都是落魄之人了。好歹你还有个太子……”
“太子殿下的地位如今也岌岌可危了,喜妃知晓太子殿下不喜欢他,于是撺掇圣上废太子呢。”巧嫔说。
“这种事,她也敢插手了?”我问。
“她有什么不敢的。”巧嫔说。
“就算是废了太子,喜妃自己又没孩子,立谁去?”纯妃娘娘问。
“还不知道呢,反正立谁都比立盛泽好,盛泽恨她入骨……”巧嫔说。
“为何?”我倒是不知道其中缘由了。
巧嫔说:“因为方卿雅呗,就是桂花宴那天,喜妃为了哄住太子殿下,所以就给太子殿下和方卿雅下了春药……”
“什么!?”我惊呼,“安儿没和我说……真是下作手段用多了,到哪儿都是这个手段!”
“你手伤成那样,后面又发了烧,桂花宴过后又发了几次烧。可能是安儿也是想着不麻烦你吧……”纯妃娘娘说。
“庆安!”我转头喊着,几个孩子正在玩儿水,只有庆锦和庆安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绣花。
“娘亲怎么了?”庆安问我。
“那日桂花宴,卿雅和太子殿下……”我说。
庆安说:“娘亲别气,什么事都没有。当日的事,我让弟弟过来与你说,我是姑娘,还是不说了。”
盛泽过来,说:“当日喜妃将卿雅带进了我的寝宫,并且让我们喝了掺药的茶。我觉得体热,然后卿雅也是。刚好三姐姐来了,姐姐将卿雅带走了。”
“然后呢?”我问他。
盛泽说:“我在冷水里洗了澡,就不再燥热了。至于卿雅,她被拉着去三姐姐那儿吃了张太医给的解药,也降火了。”
“那就好。”我说。
庆安说:“娘亲放心吧。”
“你做的很好,连我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人了,这样很好。”我说。
“除了喜妃,另外应该就只有巧嫔知晓了。”纯妃娘娘说,“我也是不知道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说。
“吃饭吧,别等菜凉了。”纯妃娘娘招呼着我们坐下。
那夜我们聚在一起吃了饭,而后几天我便开始布置庆锦及笄的宫殿。
一番打整,启祥宫也算是不错的。
十月初一。
喜妃给圣上说:“这二公主及笄就是要出嫁的,毕竟是嫁到西域,与和亲的情形也差不多的,这贵妃娘娘是个不干净的人,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对公主的名声不好?”
当时正是议论庆锦及笄的事,我也在那儿给圣上说礼仪上的事,我听见喜妃胡说八道,忍不住说:“宫中除了你,还有谁敢说贵妃娘娘不干净?当日情形就明摆着贵妃娘娘是没有被碰上的,你何必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
喜妃摇曳着身姿,摇着圣上的手臂,说:“圣上,你看娘娘太过于护着贵妃娘娘,连皇家的脸面都不顾了,妾当时就在现场,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而且娴妃她们都是在的,圣上不信,就把娴妃姐姐叫来问问。”
“娴妃两个侄子死在我手上,她能做什么证?”我冷声说。
“那就是了,贵妃娘娘与你交好,你说什么,也做不了证。”喜妃说。
我拳头捏得紧,指甲在手心里掐出血来。
圣上说:“行了,事实就是事实,先把及笄礼办了,后面出嫁的事再另说。”
喜妃行礼,说:“臣妾听圣上的。”
“还是你懂事。”圣上摸了摸她的脸。
“圣上!”喜妃娇嗔。
我冷笑,都半身不遂了,还想着那点子腌臜事呢。
天气开始冷了,今年的冬天似乎要比其他几年要更冷一些。雪一直没下,但是冷也是真冷。我哆嗦着回去,庆安接过我,解下我的披风,笑着问我:“姐姐的及笄礼那边儿可布置妥了?”
我点头,说:“布置好了,就是喜妃说纯娘娘不洁,在圣上那儿胡说八道呢。”
庆锦突然起身,问我:“喜妃说什么?”
我才发现庆锦也在。
她坐在最边上烤火绣着嫁衣,我竟然没注意到。我看着她的脸,她本是圆脸杏眼,如今那脸瘦得有尖下巴了。
我说:“问题不大,我在这儿能处理好。”
“还是因着那日的事吗?”庆锦垂眉问我。
“没事的。”我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