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躲过一支射过来的毛刺骨箭,涉云真朝着已站在对岸的招媞怒吼,“你这女人!你是故意的吧!”
招媞遥遥站在血池对岸,面容看不清,不过似乎带笑。“公子何出此言,分明是公子不甚跌入血池,引发了机关,否则,怎会如此狼狈?”言罢巧笑道,“便如妾身这般,直接凌虚而过,岂不轻松?”
涉云真差点没骂娘。
这哪是个美女?根本就是美人蛇!还是最丑的那种!
自己当初哪只眼瞎了觉得这女人美的?!
血池就在河渊下,他掉下来时直接就砸了进去,紧接着机关启动,各种暗器层出不穷,自己一直被动躲闪,本想飞身逃离,可没想刚飞到一半,这血池中鲜红的液体就凭空而起,化成大网将自己罩住,还打湿了他的衣服让他无法使用加诸自身的灵力,根本无法飞上去!
弹开朝自己面部射来的一只骨箭,涉云真双手捏决,右手成印,当空一划,一柄灵气凝成的无形长剑顿时划破空气,发出阵阵爆裂声。
无形剑气发出,以无形剑为中心,放出磅礴威势,将周围飞来的铁链、暗箭等物扫荡一空。
站在血池对岸高高的地面上,招媞道,“不愧是金丹期,这剑气较之前的更为凝实,威力也更大。”
涉云真快走几步,高高跃起,将一把鲜红飞剑正中劈开,然后一个旋身正巧踏在一半飞剑上,接着又虚空点了几步,不多时便跃至半空,据岸边只有一丈之隔。
这血池似是只能阻挡自己用灵力飞起,对武术倒是没什么阻碍。
多亏当年师父的磨练和那些上辈子的武术基础,虽然肌肉是回不来了,但底子还在,加上这辈子的身体得了灵力滋养,力量和柔韧性都大为增长,以前做不到的一些动作,如今也能轻松做到。
可惜了以前漂亮的巧克力腹肌……
嘤嘤嘤嘤!
见涉云真一挥长臂,将要用剑气砍在壁上借力,招媞眼中黑芒一闪。
涉云真只觉自己右臂关节处被什么击了一下,手臂顿时脱力,剑气也一弱,最后只是不轻不重的砍在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剑尖刺入石壁仅有二分,一路拉着涉云真的身体向下坠去。
涉云真不敢置信的看着招媞得意的笑脸,睁大了眼。
第二次了!
这女人……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没有脾气不成?
涉云真心里燃起一股怒火,烈烈的烧的他浑身燥热,眉头都气的皱起来,额头迸出条条青筋。
该死!
既然我上不去,你也跟着一起下来吧!
招媞冷静的看着涉云真手中的剑气被抬离石壁,收缩伸长,变成鞭子的样子,向着自己抽来。
“呵。”
招媞将被鞭子缠住的左手一挥,手连同手臂立刻化作黑烟消散,鞭子失去着力点,无力垂下,黑烟聚拢,又变成了手臂。
“公子还是不要太小瞧妾身的好。”招媞用袖子掩着口轻笑,“毕竟‘离’也是传说中的存在,怎能和一般人相提并论?那可是即便上古天尊,都未能真正制造出的至高生物。”
涉云真无力坠下,招媞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清晰,只能模糊猜出一点意思,却在心里冷笑。
“离”?
呵……等你真的成了再说吧!
就在招媞得意轻笑的时候,原本无力垂下的鞭子陡然逸散,化作光幕将她重重围住,招媞下意识挥袖去打,却被光幕紧紧吸住了衣衫。
转眼便被裹了个严实,招媞惊慌下想化作黑烟,却被周围严密的灵力所碍,只能保持人性,可光幕另一端连着的绳子却依旧在下坠……眼见自己要被拖下去,招媞忙向身后那十数个女子大喊,“还不快来救我!”
那十数女子仿若未闻。打头一个面纱上绣有金色纹路的女子向前迈出一步,端庄行礼。只是礼数奇特,非是万福,而是双手交叠在身前下压,头部微吹。
看着努力站在岸边,却一点点被拉着下坠,怒视自己的招媞,这女子脆生生道,“姑娘言笑了,我等只为大人所用,这次奉命前来护送监管那位公子,您的安危,不在我等职责范围之内。”
招媞怒道:“你!”
话未说完,便感到一阵大力,她整个人倒栽葱的朝着血池坠了下去。
已经坠至池中的涉云真晃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得意的看着手里的灵力长鞭慢慢缩小。
哼!
让你丫再狂!
招媞无力跌落至血池中,身上的层层灵力才散去,狼狈至极从红色池水中爬起,便看到涉云真一张毫不掩饰得意的笑脸。
“你!”招媞愤怒的一手指着涉云真。
涉云真一挑右眉,“彼此彼此。”
“哼!”
涉云真嬉皮笑脸的抽开几把飞剑,道,“夫人有时间生气,不如赶紧躲开这些无处不在的暗器吧,毕竟这血池里可是不能在身上用灵力的。”譬如御空、避尘等。便是涉云真身上本有避尘符,此刻也失效,华丽的衣服被这里红色的池水沾染的一塌糊涂。
他刚换了衣服!
招媞也好不到哪去,发髻散乱衣衫也被染上池水,看起来再无那份端庄典雅。
狠狠瞪了涉云真一眼,招媞伸出双手,让双手指甲变长。很快双手指甲便有半掌之长,甲尖锐利坚固,还泛着蓝光。躲着暗器来到池壁边,招媞将一只手深深插入池壁,借力向上,另一只手砍入更高的地方,竟是准备就这么靠双手爬上去!
把涉云真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这女人会有什么办法,没想到居然这么……朴实。
不过……这种攀援方法,穿着运动紧身服的极限运动爱好者做也便算了,让这样一个气质端庄,一身正统宫装的女人来做……
噗!真不是他不尊重女人!
嘲笑的看了招媞一眼,涉云真盯准了一组连珠箭,把握时机,再次旋身跃起,然后踏箭而行,最后将灵力凝成长鞭在某根自池底刺出妄图将他变成烤串的骨刺上狠狠一抽,空中转体720度,最后轻巧落在地上。
完美。
离开血池第一时间,涉云真便自乾坤袋内取出一套衣袍。
十数个女子自觉转过身体。
涉云真:“……”
他本来想用灵力凝一面墙的。
最后他还是弄了个灵力更衣室,换完了衣服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招媞已经爬上来了,显然也换了身衣服,红艳艳的留仙裙加上罩衫,还有一头极为相称的红宝玛瑙簪子,映的整个人艳丽无比。
这身行头,倒是和第一次相见时有些相似。
涉云真笑道,“夫人更衣倒快。”
招媞微笑,“是公子慢了。”
涉云真笑容一收,道,“在鬼王那儿练出来的吧。”
招媞笑容一僵,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涉云真大步前行,把她们都甩在后面。
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路,因为这里根本只有一条路。在周围黑漆漆的墙壁映衬下,那个里面镶着夜明珠的隧道显得格外夺目。
嗯,康庄大道。
这里面夜明珠总量一定很客观。
估计值不少钱。
招媞跟在队伍后面,看着那个换了一身酱色长袍的青年,捏紧了拳头。若不是这里还有那些女人……
隧道不长也不短,刚刚好,在涉云真耐心即将用尽前,便到了尽头。
涉云真看着里面分割开的一个个牢房,木着脸问身后那些女人,“我该不是要住在这里面吧?”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旅店,倒是更像监狱……比之前那间没有门窗的屋子还像。
更何况这些牢房都简陋的很,除了隔开牢狱的柱子看上去坚硬粗实,泛着寒光,其他的都是粗糙的很,地面和墙壁都凹凸不平,明显是土地,牢里连床都没有,空空荡荡,更何况桌椅。
这是要降低他的生活水平?
还不如之前那个!
话说,至今他都不知,自己之前到底被关在何处。
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从新“居所”来看,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被绑架了,而非那些人所言的“暂时拘留”。
……他是不是又被驴了?
黑纱女人低头不语,姿态窈窕站姿端正,可就是不言。
招媞笑着自队伍最后走出,来到涉云真面前,用钥匙打开一扇牢房的门,站在门外笑着看涉云真。
涉云真:“……”
最后,他僵硬开口道,“若是你想把我关起来,那我告诉你,休想。”
招媞掩口轻笑,“公子想到哪里去了。”然后迈步走进那牢房,留仙裙边泛起好看的涟漪,尤其裙边精致的银线纹路,仿若锦鲤翻浪。
一见招媞脸上看似温柔实则嘲讽的笑,涉云真便心知,自己又被这女人耍了。
随即他便跟着进了牢房。
果不其然,招媞在墙上拍拍摁摁,不多时,找到一块突出的土块,手心泛起黑光在上面一拂,石块迅速吸收那些黑气,然后墙面开始颤动,不多时,一扇门从正中挪开,露出后面两人宽的地道。
招媞福身,“公子请。”
涉云真状若不经意,“你不带路?”
招媞笑道,“公子多思了,妾身还有其他事,哪能总浪费在公子身边?你身后那些,才是今后要照顾公子的人。”
涉云真当做听不到这女人话里的挑衅,大踏步朝着隧道走去,只是隧道漆黑没有照明刚进门的时候,他在门框墙壁上扶了一下,大致推测了台阶宽度,才往里走。
等涉云真和那十数个女子都进入隧道,招媞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冷哼一声,挥手合上墙壁,化作黑烟朝外面飘去。
隧道里连颗夜明珠都没有,更何况是蜡烛灯台,幸而修真者五官敏锐,自从成了金丹,涉云真也有了无光视物的能力,这才走的顺畅。
身后那些女人走的更是轻巧,仿佛天生就生在黑暗中般,纱裙轻盈落地无声也便罢,跟奇的是脚步落地也是寂静无声,让涉云真不禁有了身后跟着一群非人存在的错觉。
……不,或许不是错觉。
这些女人,本就不知是不是“人”。
这么一想,涉云真突然觉得隧道里阴风阵阵。
走了不知道多久,隧道渐宽,到最后尽头处,已经变成了一个厅堂般的地方。
一个女人自涉云真身后走出,在对面的墙壁上用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那面墙立刻变成烂泥瘫倒,然后有生命般蠕动到了两边,变成一扇大门。
门后灯火通明。
幸而涉云真是修真者,否则久不见光却猛被如此明亮的光照到双目,便不失明,也要难受好久。
后面的房子明显就富丽堂皇的多,珠宝镶嵌金银堆砌的床,奢华的桌椅,墙角还摆着巨大的铁箱子,用成年男子手臂粗的铁链拴住,连在墙面上。
箱子盖早就打开,露出空荡荡的内里,张着嘴,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从箱子上仍算浓郁的灵气可以看出,这里面从前定是装了不少好东西。
“啧啧,这都是被你们主人拿走的?”涉云真打量着空了的铁皮箱子,啧啧称奇。真了不得!寒冰玄铁的箱子,没有锁,四面有扣,似乎要特殊手法才能打开,链子也是精铁锻造,加了少许玄铁,地面被沉重的箱子压的都凹陷了,可链子却丝毫没有生锈。
箱子上的暗锁也精巧的很,各种活扣死扣暗道和小锁夹杂。
这种手艺,怕是当今都失传了。
相对比箱子里曾装过的东西,这整个房子里华贵无比的家具都黯然失色。
在他细细端详这几口箱子,推测这里面曾经装过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异动声,涉云真转身看去,只见那墙壁便如之前一般软化活动,然后又凝成一面墙壁,只在一处一人高的地方留下一个一指宽两指长的口。
啧……更像监狱了。
还是国外的。
“公子便安心呆在里面吧,”那个面纱上绣有金纹的女子道,声音清脆,但在空旷的这里听来,却略显单板。
“有什么需求,便在此处唤我等。”
说完,那口子上便被蒙上了铁皮小门。
涉云真:“……”
呵呵。
果然是被囚禁了。
虽然很不合时宜,不过不知为啥,涉云真突然想起了小黑屋play。
……
果然还是都怪林风那个臭小子!自己当初还是很纯洁的三次元生物好吗!
捂着脸,涉云真叹息着坐在床上,心里却道:居然开始胡思乱想了……话说,加上前辈子,自己也是奔三的人了啊……该不是寂寞了吧?
心里想着,涉云真忍不住翻了个身,把鞋子踢到地上,在柔软的床榻上打个滚,哀叹道:“寂寞啊!寂寞……”
我是不是也该找个伴了?
“看来,我来的倒是恰到好处。”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涉云真转脸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换了身麻布袋的面具男。
“下次进门前麻烦敲门。”他木着脸道,“这是礼貌。”
“我记下了。”面具男好似看不到涉云真脸上的排斥,飘到床边,俯身看他。涉云真机警的爬起来,脚尖触到地面。
面具男却在此之前弯下腰,伸手托住他脚,“不要把脚放在地上,地上脏。”
涉云真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蹬了鞋子。
不过这家伙的举动也太暧昧……涉云真快速收回脚,往后面缩去,背后却碰到冷硬的墙壁。“……”
啧!
“……你又来干什么?”
自觉丢了面子——毕竟对方黑洞洞洞若观火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似乎把自己各种小心思都看在内,涉云真语气略有些不爽。
面具男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温和。
“你之前提到的事……我后来考虑了一下。”
涉云真挑眉,尽力不露出喜色,“你准备放我离开?”
面具男笑着摇头,“不……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有待商榷。”他并没有把话说死,毕竟,面前这人似乎对他很是厌恶。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人喜欢不起来。
与其现在就触了对方眉头被拒绝,倒不如徐徐图之。
他现在,也只是给面前这位看似平稳重温和则再跳脱不过人打打底。
涉云真皱起眉,仔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脑中灵机一闪,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那句近似调侃的话。
……不是这样吧?
涉云真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的形象格外诡异。
见涉云真似乎懂了自己的意思,这面具男也不多在这话题上纠缠,转道,“我也心知,你住在此等暗无天日……”
“是囚禁。”
“好,”面具男从善如流,“你被囚禁在此等暗无天日的地方,尽管用具无一不精,但想来也不会太开心。”
“是很不开心。”
“好,”面具男道,“是很不开心。”
涉云真:“……”
虽然对方的态度很正常语气也很正常,但为什么他就是在里面听出了一丝……宠溺?
想到这个可能,涉云真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忙止住心里的猜测,拼命说服自己是先前那话让自己产生了错觉。
“不过,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什么其他地方,能躲得过魔刀的耳目,所以,还请公子稍作忍耐。”面具男的表情突然高深莫测起来,“时机……已快成熟。想来,很快你就能出去了。”
涉云真:“……”
他突然严肃起来,平时灵动的眸子变得锐利,“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为什么我的存在会搅乱你口中的时机?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面具男轻笑,抬起一根手指竖在嘴前,轻轻嘘了一下,温柔道,“佛曰……不可说。”然后向后退去,很快隐入空气。
“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
“完全不需要!请您一定要继续忙下去!”
涉云真忍不住暴走。
理所当然,一点回音没有。也不知那家伙听见没有。
一直潜藏在涉云真心里的困惑和烦躁愈演愈烈,激的他忍不住将床上的被子枕头全扫在低山,狠狠砸着床柱,黄金的床柱被砸出了一个个拳印,再不复之前华美。
五指紧抠住床柱上的花纹,涉云真大口喘着气,只觉得内心像是有一团火,又像是有什么狂躁的野兽在咆哮撕咬,搅的自己心神不宁,心烦意乱,只想好好发泄一番,将这郁郁之气统统发泄出去。
“啊——————————!!!!!”
在空旷的房间内仰天大吼了一番,涉云真这才疲惫的卸去全身力气,觉得心里舒坦了些,瘫倒在床上。
仰头看着床顶上的珠玑璎珞,还有精致的图案,视线在上面摹绘着,涉云真却开始思考,这人的身份和目的。
这人自一出现,行事便滴水不漏,唯一线索,便是自己。
时机……自己……自己……时机。
涉云真忍不住做出了最坏的猜测。
这人的目的……是修真界。
难道,对方想一统修真?
不……不对。
如今修真界虽已穷途,可并非一盘散沙。相反,经过百年前那件事,所有存有异心的门派都被斩除殆尽,只余下真正的正派。剩下的门派更是格外团结,平日虽有些小争执,但大局上观点却是空前一致。
因此,这修真界想篡夺,除非内部瓦解,或者干脆削弱,然后巧取豪夺。
若是如此,杀了自己岂非更容易?
还是那面具男舍不得让本就衰败的修真界更凋零,不愿日后辛苦经营,所以才想徐徐图之,用更温和的手段?
那自己不就没用了吗?
冒着得罪魔刀的风险将自己囚禁,不让自己接触外界,不是完全的无用之功吗?甚至还徒树强敌……
若不是图谋修真界……
时机……对了,血止杀曾言,乱世将至。
那么,那个人等的就是乱世?
涉云真感觉豁然开朗。
若是等待乱世,怕这人只有两个目的,趁乱夺取修真界,或者……干脆颠覆这个世界!
涉云真被自己的猜想一惊。
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涉云真强笑。果然还是想趁乱谋取修真界吧?这人……真是没脑,世界混乱了,修真界又能保全到哪儿去?得到一个满目疮痍的修真界,又有什么好处?
所以说这家伙真是神经病……但是看他也不像那么蠢的样子……这男人总给自己高深莫测的感觉。
所以还是为了摧毁修真界?
不不不不可能!
涉云真使劲甩头,要把刚才的诡异念头甩出。“要是那样,他直接杀了我,事就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即使他不做,修真界也会自取灭亡,还用得着留着我吗?”
喃喃自语着,像是陈述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不过他也说过和我是旧识……难道是因为这个……不对不对!”涉云真你想想清楚!那家伙的话哪能信?自己也从没见过这么一个人!这明显是那家伙为了混淆自己注意撒的谎!
思维越来越乱,虽然一直在劝服自己,可涉云真的心还是慢慢朝更可怕的地方偏去。
这世界本就动荡不已,现在又来了一个貌似来头不小,意欲颠覆修真界的人……
修真界,还能存活下去吗?
大娘、师父他们……
视线渐渐失焦,涉云真不知不觉间闭上眼,陷入了深眠。
山谷上,一袭红袍黑发散开迎风飘扬的男子,用带着戾气的眼朝底部洪流奔腾的深渊看去,“是这里吗?”
身后,赵飞霞一身皮革劲装,高高的束起马尾,一身干练,见那魔头问话,忙恭敬抱拳行礼,道,“回禀尊上,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