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0号傍晚时分,田允涛和吕鱼的战争终于结束。
田允涛把这几天他们商讨的东西打印出来,一式两份,两人各一份,然后田允涛对着吕鱼伸出右手。
吕鱼愣了一下,这才连忙站起来,伸出右手和田允涛来了个握手。
这画面除了没有闪光灯,就跟新闻联播里面国家领导人和国外领导达成协议后的握手似的。
只是他们这打印出来的东西只是相当于一份备忘录,还没有一点效用。
真正要起作用,还要等吕鱼成立公司,再招到人之后,而且肯定不可能这么随便,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签署的,更不能像是见不得人似的,偷偷摸摸的弄。
但吕鱼觉得,这次握手,是一次里程碑式的握手,是他人生的又一个起点。
“现在万事俱备,我就等你消息了!”田允涛拍着吕鱼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你!”吕鱼笑着说道。
为了庆祝两人的框架协议达成,田允涛请吕鱼到员工餐厅大吃了一顿。
吕鱼因为高兴,甚至多喝了几杯酒。
分别的时候,田允涛看着吕鱼那脚步像是踩在棉花上的兴奋样子。觉得这时候的吕鱼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不再是这几天锱铢必较又一副沉稳的成年人样子。不然他都要怀疑那小年轻脑袋里可能装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了。
带着醉意,再加上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吕鱼回到了宿舍。
一屋子的人看到吕鱼的样子都有些懵。
都在想,这小子前段时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几天每天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今晚上又是满面春风的就跟偷了鸡的黄鼠狼似的?
一屋子的人都彻底看不懂了。
“小吕,你这是把娟子那啥了?不然怎么这么兴奋?”刘佰栋笑着说道。
“没有!”吕鱼摆手说道,看了眼屋里的人,这才发现别人看他的目光怪怪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暗嘲道:“吕鱼啊,说起来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可他本就不是什么能泰山崩于面前依然面不改色的大人物,他只是一个幸运重生的小人物,高兴了就笑,即便此时他自己也在提醒自己要稳重,可心里实在高兴,这笑容怎么也绷不住。反而是其他人看着他绷着脸的样子,越发的疑惑。
……
国庆节之前,吕鱼曾经颇有怨念的,如今时常想念的,河府铁路局开通的从河府到蓉城的慢车1717/1718次列车终于开始运行。
再次从河府回家,终于不用再倒车那么麻烦了,而且全程只要四十个小时,再也不用在路上就耽搁三天。
提前买好一张十六号的卧铺票,吕鱼在电厂里又待了几天,等到十五号,八月份的两万多元被打到卡上之后,吕鱼再次来到郝老板的办公室。
“怎么,钱没到账?”郝老板看到吕鱼,疑惑的问道。
“不是!”吕鱼把手里的对讲机还给一头雾水的郝老板,说道:“郝老板,我要回趟家,时间估计短不了,先来给你说一声!”
“哦,知道了!”郝老板拿起对讲机放到办公桌的抽屉里,随意的回答了一句。
他是巴不得吕鱼从他眼前消失,最好一直看不到才好,虽然钱他还是不能不给,但总能来个眼不见为净,省得看到就闹心。
特别是吕鱼最近每天都往项目部跑,一待就是大半天,和田允涛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商量了一些啥。
可不管商量的是啥,以那两人最近的情况而言,那两人的关系,在郝老板看来,已经不再是田允涛简单的欣赏这小子了。
他已经开始怀疑明年到底能不能把这小子踢出去,不再给这小子人头费了。
所以最近越是看到吕鱼,郝老板就越是闹心,这时候听到吕鱼说要回家,甚至还要在家待不短的时间,郝老板都差点鼓掌相庆了,感觉就跟送走了瘟神似的。
郝老板的心里活动,吕鱼不知道,但小气吧啦的郝老板对他是什么感觉,吕鱼心里也大概有数,见郝老板没什么要说的,他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及时告辞离开,
出了郝老板的办公室,吕鱼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不再去郝老板的工地上工,甚至连编外安全员也没当了,再住在这里他觉得不怎么合适了,最近他连吃饭都是在京二电的员工食堂吃的,此时他就打算收拾行李,把东西带回家。
而下次再来,估计都要到年底了,而且来了也只是和项目部签署合同,估计也待不了几天,到时候住旅馆就好了。
毕竟卡里已经有三万多元了,不就是住几天旅馆嘛……
毛毛雨啦!
正收拾着,张工回来拿东西,看到了,问吕鱼:“小鱼你这是?”
“哦,打算回趟家,短时间可能回不来,东西也准备带回去!”吕鱼解释道。
看着吕鱼除了被褥还没有收拾,其它都收拾了起来,张工觉得只是回趟家,哪用得作什么都带回去,怀疑似的问道:“你不在这干了?”
“也不算吧!”吕鱼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应该还算是郝老板这里的工头。”
最后吕鱼又补充道:“至少今年还是。”
“那你把东西带回去做什么?”张工越发疑惑了,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或者你打算回家住?”
吕鱼知道张工话里的家应该是他母亲家,想着他母亲真是一个要强的人,他没有找过去,他母亲也不肯找过来,每次来看他的都是他姐姐吕霞,他母亲一次都没有来过。
吕鱼摇头否定了张工的猜测,结果张工思维发散,问道:“难道你要去跟娟子一起住?”
“您老可别瞎猜了!”吕鱼没好气的说道。
“哦,不是就好,毕竟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做那事对你今后不好,而且你们年轻人又不懂克制,说不定就伤了身体,伤了身体还好说,别一不小心搞出人命来了,那麻烦才大了……”
张工絮絮叨叨的说着,吕鱼听得满头黑线,总算对讲机里有人找张工,他也就顾不上继续说教,补充一句:“我说的都是为你好,你别不当真啊?”
说完这句,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吕鱼一眼,这才急急忙忙的往工地走。
傍晚,吕鱼去京二电的员工食堂打包了十多个菜,在其他工头们还没有下工的时候,吕鱼把菜提到了队里食堂的小房间里。
没有再在房间里吃,就是因为上次被张丽娟抱怨了,虽然最后用了一顿小肥羊做了补偿。
“小吕工,你请客啊?”煮饭的大婶看到吕鱼忙忙碌碌的摆菜那些,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帮吕鱼一起弄。
“到时候你们一起来啊,就当我感谢你们给我开小灶了!”吕鱼笑着邀请道。
“我们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开小灶,况且这是郝老板要求的,也不是我们主动做的。”
吕鱼又邀请了几次,见那两人确实是不愿意来,也就作罢。
菜准备好,酒准备好,时间也就到了六点,工地开始下工。
刘佰栋最先到,看到满桌子的菜,再疑惑的看向吕鱼,问道:“小吕,你这是?”
“等人齐了再说!”吕鱼笑着说道。
既然吕鱼这么说,刘佰栋也就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惑,坐到餐桌旁。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即便加班的,也被张工在对讲机里给叫了回来。
其他人好奇吕鱼为什么又请客,吕鱼都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等人到齐了,吕鱼给众人满上酒,这才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以后可能我们相处的时候不多了,甚至明天我就要回家待一段时间,下次见面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所以摆了这么一场酒,就当是和大家做个告别,也感谢各位这段时间对我的包容和关照!”
“你还说你没打算不干了?”张工没好气的说道。
“我还是郝老板队上的工头,只是又有其他事,所以以后更多的时间在忙其它事!”吕鱼说道。
听到吕鱼这么说,其他人再想起吕鱼这些天都在往项目部跑,实在好奇吕鱼说的其它事是什么事,于是连忙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啊?”
到底什么事,现在肯定不能说,田允涛也再三交代了不能说,吕鱼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所以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吕鱼选择了微笑的沉默。
众人见问不出来,就连番的灌着吕鱼酒。
对于别人的目的,吕鱼也看了出来,也怕真的酒后多嘴,所以变着法子的耍赖躲酒。
最后饭局结束的时候,吕鱼总算没有趴下。
带着七分醉意,跟着一群人往回走。
刚走两步,袖子被人拉住,吕鱼晃了一下,这才停下来。
拽他的是张丽娟,其他人看到了,打趣两人一句就把吕鱼扔下走了。
“还回来吗?”张丽娟问道。
“说了还回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估计要到年底!”
“哦!”张丽娟答应一声,然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吕鱼。
“怎么了?”吕鱼用把手在张丽娟的眼前晃了一下,见张丽娟没有反应,然后用充满醉意的眼,凑过去看。
突然,张丽娟猛的一下抱住吕鱼的头,在吕鱼还在愣神的时候,嘴就被堵上。
酒意上头,再加上正是荷尔蒙躁动的年纪,吕鱼被突然袭击,只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反客为主的主动回应过去。
张丽娟哪是吕鱼的对手,她连亲嘴都还不会,牙齿咬得紧紧的,被吕鱼三两下的就撬开了。
那小色皮更是得寸进尺的把手摸上了张丽娟的上身。
胸前被袭,张丽娟猛然惊醒,一把推开吕鱼,故作傲娇的说道:“亲嘴也就这么一回事嘛,满嘴的酒气,难闻死了!”
刚才还一副猴急样的吕鱼,突然沉默下来,摇了摇有些醉意的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好了,姐走了!”张丽娟大气的挥手离开,直到回到她的资料室,坐在电脑桌前,愣愣的出神,过了几分钟,张丽娟自言自语道:“至少挽留过,如果挽留不住,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