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一听到地下两个字,就哆嗦,谁活人能待在地下。
“我女朋友失踪了,要是出什么事,都是你们的责任。”我把事情说的很大,自己都有点担心了。
接线员也不敢含糊,找了个经理过来跟我沟通,“先生放心,我们这边尽量加强机主的信号,只要有反馈,就可以定位到位置。”
“那行吧,你们尽快。”我就一直攥着手机,泡了碗面,肚子明明很饿,就是吃不下去,最后又都倒了。
每隔五分钟打个电话,那边一直都是暂时无法接通,10086也无奈了,说信号强度已经调到最大了,建议我还是报警吧。
我倒是想,可是乔桑是成年人,这才离开一天,报警根本没用。
医院那边她是请了假的,我连严麻子都问了,他安慰了半天,就要过来陪我一起找,被我拒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不愿意他和乔桑见面,哪怕他们一句话都不说,我就是觉得别扭。
乔桑的电话卡是用我的身份证注册的,我下了个软件,查她的记录,可上面居然只跟我联络过。
这特么就……
现在满街都是低头族,人离了手机都没法活,乔桑的手机却只用来跟我通话,她该不会是还有其他号码吧?
我都怀疑自己交了个假女朋友了,骗婚?有其他男人?有孩子?我越想,心里越没缝。
脑袋一阵一阵的疼,后来干脆不转了,都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结果就又梦到了那块石碑,面前不远处,还是那口棺材,盖子已经打开了,歪斜在侧前方,跟我推开时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做过这种连续剧的梦,但我是真快崩溃了,尤其嫂子说过地下城的事之后。
“你就是那个复仇女神?公主?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我可能真是疯了,居然对着棺材说话,还巴巴等着她回答。
没想到棺材里还真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极了乔桑平时穿衣服的时候,我使劲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挤出去。
“你出来。”我又叫了声,当然没有回答,里面的声音还是慢吞吞的。
避无可避,我也就不想再避了,攥着拳头,走了过去……
里面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冰冷,柔软,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莫离……”
我的心被狠狠震了下,趴下去想要看清她的脸,眼前却突然黑了。
“呼……”好不容易坐起来,天已经亮了,屁股底下的是六千多块买的床垫子,我特么又在关键时候醒了。
“莫离是谁?”我也知道如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不弄清楚这个名字,我就是寝食难安。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乔桑还是没回来,她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就夜不归宿。
之前我还担心自己脑袋上跑草原,现在却只剩下担心了,手机早就没电了。
我插上好一会儿,才勉强开机,还没等号码拨出去,电话就进来了。
“乔桑……”我激动的叫出声来了。
那边沉默了一秒,才尴尬的说他是10086那个经理。
“呼……不好意思,没看清。”我擦了把脸,才问他有什么事。
“哦,我是想告诉您,您女朋友的手机,有反馈了。”他说了一大堆的技术名词,我也不懂,唯一听明白的,就是乔桑找到了。
“信号反馈出现在双泉路,就在三分钟前。”
这我还能坐得住吗?拽了件衣服,就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个人,正伸手按门铃,差点撞到一起。
“唐先生。”来的是来熟人了,杜警官。
我心情瞬间沉入谷底,一边伸手推他,一边说:“有什么回来再说,我现在有急事。”
“这恐怕不行。”他却执意挡着。
要不是他穿着警服,我真想揍他,“都说了韩杰不是我杀的,这都多少天了?想问什么不能等我回来再问吗?”
我反复强调,乔桑可能出事了,他却还是不依不饶,看我气红眼了,才打电话,叫了个同事去双泉路,承诺肯定把乔桑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警方总比你有用吧?你还想怎么样?除非你在说谎,其实是为了逃跑。”
我气的咬牙,却无法反驳,只能让他进屋。“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再问,也没有了。”
“罗永忠死了。”他突然开口。
我一愣,“罗永忠是谁?”现在提到死人我就哆嗦,可是想了一圈,都跟这个人扯不上关系啊。
“真的不认识?”杜警官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是拓下来的照片,像素很低,脸部都模糊了。
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大爷?”
罗永忠就是在太平间,跟乔桑对班的那个大爷,前几天还送我护身符,精神着呢。
“他怎么死的?”普通死亡,肯定不能惊动警方了,我心扑腾扑腾的,不安的厉害。
“不知道,没有挣扎,没有外伤。”
“擦。”那不就是正常死亡吗?我的眼神不善了。
“可他死在太平间冰柜里。”杜警官一字一顿的说,“二排,四号。”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太平间的温度低的厉害,冰柜里更是,而且人怎么可能自己钻进去,然后再把门关上?
而且这冰柜原本是放置楚桑尸体的。
当时医院发现他失踪的时候,太平间的大门还是从外面锁着的,事后证明,钥匙就在他身上。
警方调阅了监控,他锁门后,就没发现再进去,更没有什么可疑人士接近。
从尸检结果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四天前。
我赶紧翻看日历,四天前……不就是交给我护身符的三天后吗?他当时叮嘱我,熬过三天就没事了,还说护身符是租借给我的。
一定记得要还,事后打过电话,我当时忙着保释大猫,就没接。
护身符早就丢了,后来也没遇到危险,我就把这件事忘了,难道……
我有点心虚,“你来找我,为什么?”
姓杜的同情的看着我,缓缓开口:“因为现场唯一留下的,就是血写的,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