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年庆一般都在除夕前一日,毕竟皇家人也是要一家人单独聚一聚过除夕的。
吉安侯府一大早就热热闹闹的,只为了这次年节庆典,他们家一下子六口人有资格出席。
老侯爷和夫人,有爵位有诰命,理所应当;世子夫人尚未有诰命,但世子可以带着去;所以整个候府最光彩的就是姚天祁和姚霜落兄妹俩了。
姚天祁是皇家书院的优秀学子,在特邀之列已属不易。姚霜落更是不得了,在家病休了这么长时间,刚一复学就进了难考如登天的起舞阁。
就连侯府的下人们,走起路来都抬头挺胸,家里主子出类拔萃,她们也与有荣焉。
西院正房,姚文祥一脚踩着地,一脚搭在木椅扶手上,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身边矮几上摆着一盅酒,一碟花生米,他时不时捻一粒扔进嘴里,摇头晃脑的还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卢氏板着脸走了进来,一摆手让丫鬟退出去。
“喝喝喝,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在外面胡混也就罢了,在家也不让人清净。你也让老爷子帮你找个正经差事,拿点子银钱回来,每月光指望大嫂拨给的那点子份例,想想就呕……”
姚文祥正恣意呢,就见到厌烦的一张脸,还说着不入耳的话。
他耷拉着眼皮,看也不看她,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这个正室每天就盯着银子,给她个金山银山估计还嫌弃山太矮。
被他无视,卢氏更生气,几步走过去端起酒盅往一边重重一放,让他够不着。
姚文祥骂了一句娘,坐了起来:“侯府的份例也不少了,单看你怎么花。”
卢氏看看自己的新衣,却又想起刚才见到大嫂时她戴的那一套绿松石头面,心里的天平顿时又歪了。
“我还能怎么花?我可不会把一两银子掰成两半儿花。统共就那么点银子,还要分给那边,吃喝用度,哪里不是银两。春怡也大了,也该考女学了,你就不着急?看人家东院,别说大哥两口子,就连人家一对儿女,说去皇宫就能去,我这一把年纪了连皇宫长啥样都不知道。”卢氏越说越气,刻薄的脸有几分狰狞。
姚文祥哧的笑出声,慢慢站起身:“人哪,要端的清自己几分几两。就春怡那性子,别说女学考不进去,她就算进去了,也得让人家先生骂出来。卢氏,这日子你想过,就这么过,不想过,我索性给你一封休书,也乐得干净。”
撂下话,姚文祥摇摇晃晃的踢开门,去了陈氏那屋。娘的,在自家院里喝个小酒都不得安生,卢氏这老娘们,看一眼都嫌多。教的女儿一点都没有淑女样,母女凑一起就会撒泼,还敢比人家大嫂,世子夫人也是她能比的。
陈氏和姚冬暖刚用过早膳,因着是妾室,娘俩都没去主院凑热闹,一个伏在案上写字,一个坐在明亮处缝衣服。姚文祥进来时就看到这么温馨的场景。
这才是家的样子嘛。
陈氏听见声音,见是姚文祥,扶门弓着身子站在那,连忙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来扶住他:“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姚文祥摆摆手示意没事,借着她的力站直,“扶爷去躺躺。”
姚冬暖冷眼看过来,对这个爹无动于衷。
“冬暖,写的什么,拿来爹看看。”陈氏把姚文祥扶到了躺椅上,又去给他倒热茶让他解酒,伺候的姚文祥心情立刻好了。
姚冬暖沉默片刻,拿着一本书递了过来。
“《书院佳作》?”姚文祥念出声。
“嗯,不错,不错。”他看不懂里面的文章好在哪里,却也知道既是皇家书院,那一定是好的。
“还有天祁的啊。”姚文祥翻到了姚天祁的文章,盯着看了半天。
姚冬暖怕他给弄皱了,走过来抽走了书。
姚文祥直勾勾的盯着房梁,突然问:“冬暖,想不想将来考皇家书院?”
“想。”姚冬暖闷声闷气的回,谁不想呢。
“好,那爹帮你。”他唯一的儿子,虽然是庶子,但有这个志向当爹的就会尽力帮他达成。
“谢谢爹。”八九岁的男孩儿第一次真诚的叫他。
他瞧不起爹混吃等死的样,仗着是侯府二爷,每天不干一件正事。哪怕做个小生意呢,他也不会如此瞧不起他。
他羡慕大伯一家,只有嫡妻,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大哥有才气,大姐像仙女,父慈子孝一家子和乐融融。
自己出身不好,但也想要凭自己的努力离他们更近。
“好好读书,爹给你找先生。”
陈氏嗫喏着嘴唇,忍不住问:“姐姐她……”会同意吗?
姚文祥脸色一整,“别理她,要闹我就让她滚。”
陈氏愁眉不解,她是妾室有自己的本分,不想家宅不宁。
姚冬暖对自己娘亲摇摇头,转回身去继续临摹写字,心里因为有了目标而扬起了风帆。
卢氏则自己在房中生闷气,那个天杀的,自己没本事还说给自己休书,他娘的,想想就生气。
姚春怡急冲冲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娘亲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我爹呢?”姚春怡撩起裙子怕坐出褶皱。
卢氏眼睛红红的坐起身:“死了。”
姚春怡烦躁的摆手:“又闹什么,你们俩就不能清静会儿。”
卢氏擦擦脸:“不管他那个杀千刀的,你不是去老祖宗那里了,这会儿回来干什么?”
姚春怡呸了一声:“那帮子人只知道闷头夸奖姚霜落,我待不下去。”
卢氏走到她身边,“啪”一巴掌拍上她的胳膊:“你傻啊,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机对你祖母说也考女学?”
------题外话------
亲爱的们,接到通知,9月2号上榜1P,大家到时一定要给小逸加油啊。奖励会有,加更会有,一个都不能少,请大家一传十十传百,让《我美》变成全潇湘人人皆知的秘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