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茉而言,周一星固然也很可恶,但无论如何,她是徐小墨的老师,哪怕只当了三四天的老师呢?就算只是当一个小时的老师,也是老师。她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来惩治,但绝不能自己亲自动手,要不然影响实在太差了。
“秦元鑫,你是死人吗?”徐承墨的脸一沉,整个场面的气氛完全变了,从之前的泼妇骂街变得阴风飒飒,众人纷纷感到了泰山压顶的压力,尤以吴根发和周一星最甚。连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李华美也有些愣住了,看向来人。
“吴院长,我已经跟你打过电话了,墨少你也看到了,这事,你看怎么处理?”秦元鑫肯定是要管的,但他身为副省长也还犯不着和一个老师过不去。
“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说清楚!”吴根发扭头朝傻愣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周一星,低声吼道。
周一星咽了口口水,她上下打量徐承墨和苏茉,还是有些不知道这两人的来历,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呢,徐小墨就说了,“妈咪,老师问我,爹地和你的职业是什么,我答不上来,她说不会是什么不三不四的行业吧?”
“我,我没,没说啊!”周一星吓得腿直哆嗦,慌乱地摆手道。
“你以为你那么小的声音说,我就听不到了吗?”徐小墨冷笑道,他指着旁边刘子豪包裹得跟粽子一样的手指头,“他的手,明明是顾牧迟咬的,你说顾牧迟家里惹不起,就赖到我头上,这话,可是你自己亲自跟生活老师说的,我都听到了!”
徐小墨撅着小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苏茉看在眼里,想到自己儿子受的委屈,心疼的要死。可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满不是这么回事。
徐小墨咄咄逼人,气场实打实地足,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竟然能够逼得一个大人步步后退,还是自己老师。
一个幼儿园的孩子,难道不是应该最怕老师的吗?这到底是这个孩子太过神奇还是说,这当老师的太失败了?
“这,这,这,这些话,我可没说过!”周一星涨红了脸,胡乱地摆着手,这话可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她还有什么脸在这个幼儿园里待下去?整个江市,甚至北省,再也没有比这里的条件更好的幼儿园了。带的孩子少,待遇好,碰到有些家长打赏,出手就是上万,挣的外快比工资还高。
幼儿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像有些学校,反腐反的厉害。主要还是,这里的学生家长,哪一个不是有钱有势有地位,园长也不敢说让她们不接。长者赐,不敢辞嘛!
“没说过?那就是我在撒谎了,你不是说了,小孩子最不会撒谎的吗?为什么在你眼里,就我会撒谎呢?你对我有偏见?是因为我爸爸妈妈的职业?爹地,妈咪,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徐小墨说到最后,很是委屈地问徐承墨和苏茉。
“这个……”苏茉有些为难,她能说她还是个学生吗?貌似说出来,真的很丢人的吧?
“爹地是华夏军委候补委员,第三集团军司令,华夏少将;你妈咪是东方集团总裁,仁爱基金会会长,创始人,儿子,你爹地和妈咪的工作都清清白白,光明坦荡,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职业。”徐承墨很认真地对徐小墨道,他摸着徐小墨的头,赞赏地望着儿子,“我徐承墨的儿子,就该是你这样,只要不做亏心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需要怕谁。”
徐小墨望着徐承墨,很是开心地笑了,他抓住徐承墨抚在他头顶的手,“爹地,妈咪说你很威风,果然是的。”
苏茉松了口气,还好,这事没有让徐小墨心里受阴影。她最担心的是,老师这样的偏见会伤害了徐小墨幼小的心灵。
都说,最懂孩子的是母亲,其实,最不懂孩子的才是做妈妈的。
周一星的脸已经惨白了,她全身的冷汗直冒,两条腿打颤,尿意十足,她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园园长,顾顾牧迟也也也惹不起啊!”
顾牧迟啊?秦元鑫只觉得这名字好耳熟,却想不起。只拿眼看着吴根发,看他怎么说。
吴根发一个头两个大,这种时候,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全呢,还管周一星做什么,没好气地道:“周老师啊,这孩子和孩子之间打架闹事是很正常的一件小事,你弄得这么复杂,又何必呢?”
原来是徐家的人,原来是苏茉!李华美只觉得这世界真小,李家和苏茉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竟然连后代都对上了,可见老天爷还是长眼的,知道他们两家的深仇大恨呢。
“小事?”李华美冷笑一声,她一把抓着自己儿子包得跟粽子一样的手指头,举到园长跟前,“这是小事吗?我要是把你儿子的手指头咬伤了,你也认为是小事吗?不把孩子们的性命安危当回事,你们有什么资格当老师?”
这怎么还和性命安危扯上了?吴根发抓了抓头发,他头上本来就没几根毛,一抓,似乎变得又少了些。“刘夫人,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既然是顾牧迟咬的,我会通知他的家长,这件事能不能明天再处理?”
“明天?谁说是顾牧迟咬的?一会儿是徐牧宇,一会儿是顾牧迟,你们说是谁就是谁啊?万一明天说是我儿子自己咬的呢?那我找谁去?现在,两家的家长都在这里,你们马上处理!”李华美不依不饶地道。
“现在顾牧迟的家长不在这里啊!刘夫人,孩子们在学校打打闹闹,出现一些小伤真的是很正常的,这在哪一个幼儿园都是免不了的。”吴根发现在烦得要死,哪里还管的上李华美呢。
虽然刘家在江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比起徐家来说,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再说了,他吴根发要是没点什么能耐,又怎么能在这样的幼儿园当园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