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宗政烈,令我害怕。
本能的,我就有些犯怂。
可我想到我跟严司翰的婚约,我便又急了,张口就骂了他几声混蛋。
宗政烈毫不在意,他大手一张,撑着我下巴下的肌・肤便将我的头仰了起来。
凑近我,他寒声道:“知道我是混蛋,就不该在医院救我。”
“既然救了我,你就该负一辈子的责,想借严司翰逃离我的手掌心?”
宗政烈眼睛一眯,闪烁着危险的气息:“除非老子死了,否则,没门!”
宗政烈的每句话都如同浸了寒冰,吓得我心一抖一抖的,嘴巴张合了好几下,都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意识到自己的怂样,我不由在心中唾骂了自己一顿。
攥紧拳头,我狠声道:“宗政烈,你这是强・奸,我可以告你!”
宗政烈捏着我的腰,将我竖抱起来。
他伸手将领带扯掉,将衬衫的扣子扯开,将我抱到床头的同时便将床头柜上的电话扯了起来,递在了我的耳边。
等我握住电话,他俯身便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拨出了110三个数字。
见状,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尤其在听到电话筒里传来了拨通的呼声时,我一下子就急了,赶紧就俯身将电话筒啪的一声压回了座机。
“宗政烈,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
宗政烈坐在床上,将我搂进怀里,怒道:“我宗政烈就是这么的没出息,明明身边美女如云,却偏偏只中意你一个,明明知道将你托付给严司翰有失去你的风险,却依旧固执的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撼动我们之间的感情。”
“白子悠,我宗政烈这半辈子从没有输过,不论是商场,还是人场,可唯独在情场,在遇到你之后,输的一败涂地。”
“我以为我可以足够理智的等到你主动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天,可以耐心让你明白谁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可我发现我错了。”
“我想你,我挂念你,我想占有你。”
“我只要想到你即将喊另一个男人老公,即将在他的身下承欢,即将用那双只装着我的眼睛去含情脉脉的看别人,我就痛苦的发疯。”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也不想管了,我宁愿承担比之前十倍百倍的风险,也不愿意再让你多待在别的男人身边一天!”
宗政烈的一番话震耳发聩,他眸光如炬,面色冷肃,握着我腰身的手灼灼的发烫,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燃烧殆尽,彻底融化在他的身体里。
世界突然就离我远去,我坐在宗政烈的腿上,满心满眼一瞬间便只余下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无数的情绪渐渐的在胸膛里翻涌,我手指僵硬,手心里布满了热汗,盯着他一直看了很久很久都没能攥紧拳头,说出一句话来。
身体突然就像是不受我控制一样微微发抖起来,我张了张唇瓣,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可却怎么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宗政烈说,他固执的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撼动我们之间的感情……
快六年了,宗政烈……
难道一直都抱着这样的信念等着我回来吗?
眼神狠狠的抖了抖,我艰难的滚动了下喉头,僵硬而又缓慢的抬起了手,抚上了宗政烈发红的眼眶。
触着指尖的湿意,我沙哑的几乎无声道:“既然是这样,你当初,你当初又为什么非要逼着我跟你分开?”
“既然你都不怕承担十倍百倍的风险,为什么当初不能让我陪着你一起面对风风雨雨?”
“宗政烈,既然你已经把我当成了你的妻子,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跟你同甘共苦的机会?”
快六年了啊,这么多的日日夜夜,天知道我在想起他的时候会有多痛苦,多难过。
为了忘记他,这些年里,我什么傻事都干过,我甚至还想过自杀。
如果不是因为有我妈和严司翰陪着我,开导我,我想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如果早知道宗政烈比我承担了更多的痛苦,我何苦那样难熬。
同样的痛苦,我宁愿跟宗政烈一起承担,而不是孤零零的独自承受。
“因为比起永远的失去你,我宁愿暂时的失去你。”
宗政烈抬起大手,紧紧的覆在了我的手上,握紧了我的小手。
将我往怀里搂了搂,宗政烈嗓音干涩道:“有些事情,在我没有解决完之前,我还不能告诉你。”
“蠢女人,不论任何时候,我都希望你能记住,我宗政烈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反手握住宗政烈的手,我低下头,只觉得撕心裂肺的同时又开出了朵朵小花,痛却又甜。
其实不用宗政烈说,我也知道。
想要让宗政烈永远失去我的人,是宗政天。
宗政烈的爷爷。
宗政烈跟宗政天之间,只要有我的存在,就必然会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我跟宗政天之间的恩怨,也并不是轻易可以一笔勾销的。
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愁苦,我无奈的看了宗政烈一眼,正对我们现在的处境犯难,门口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刷卡的滴滴声。
这声音如同催命符,一下子就吓得我白了脸色。
宗政烈倒是稳如泰山,并不慌乱。
听到开门声的同时,他便掀开被子,抱着我便躺了进去。
拽着裙子,我抬脚踹了宗政烈一下,就见柳一萱提着晚饭走了进来。
看到我们的时候,她手里的晚饭一松,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她眼睛一瞪,嘴巴大张的捂住了嘴。
好一会儿,她才指着我们道:“你,你,你们……”
“烈总!您,您未免也太胆大了,连,连别人的未婚妻都敢睡!”
我脸一红,顿时充满了羞耻。
同时又十分的愧疚。
我是严司翰的未婚妻,却背着他跟宗政烈上了床,现在还被柳一萱给撞了个正着。
这若是被严司翰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严家一家人以及我妈了。
心中的愁苦不禁更浓了几分,我给了柳一萱一个乞求的眼神,正打算开口说话,就见柳一萱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她将晚饭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桌上,笑道:“悠,看来我又为你们当了一次媒人。”
“烈总,这一次,你打算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