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以前我在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当了小三之后,曾一度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蓝思妤,很不要脸。
可如今,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比我更不要脸的,是蓝思妤。
她再次刷新了我对她和宗政烈这段诡异婚姻的认知。
我好笑的上下打量着她,没忍住就轻笑了一声。
我说:“宗政太太,说句难听的,你今天出门……没带脑子?”
“说真的,我有时候真想不通,你跟宗政烈到底是怎么结婚的?你不觉得你们的婚姻很畸形吗?”
蓝思妤脸色青白交替了几下,握紧手里的包道:“你没有当过超级豪门的少奶奶,所以你不懂。”
“我虽然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但在家族利益面前,我只能低头,因为只有家族昌盛,我才能继续风光无限下去,你明白吗?”
我冷笑,我说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一次次的逼着我离开宗政烈,我不离开,她今天也用不着来求我了。
她抿了抿嘴,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道:“因为你太危险了。”
“今天若不是老爷子得到了我跟你那天对话的录音,我也不会来求你。”
我皱眉,问她不是她自己把录音给宗政烈的?
她苦笑,说她还没有傻到这种程度,给了宗政烈那段录音,就意味着她不是个懂事大度的妻子,会惹宗政烈不高兴,她不会做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我眉头皱的更紧了,甚至都有点开始同情蓝思妤了。
不过转而,我又想明白了。
若不是蓝思妤自己贪图荣华富贵,贪图宗政家的这个少奶奶的位置,她大可不必承受这样的待遇。
是她割舍不下,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
我忍不住就笑了:“我离开并不是因为你逼我,而是因为我自己的做人原则,所以不存在你所谓的对我的恩情,宗政太太,我不欠你的,所以我也没有义务帮你。”
“你怎么当你的少奶奶是你的事情,我选择在哪儿工作也是我的权利,所以还请回吧,鱼与熊掌你都想要,不觉得太贪了吗?”
既想让我跟宗政烈断了关系,对她的婚姻毫无威胁,又想利用我给她所谓的家族敛财,为她这个少奶奶加分,她想的倒是挺美。
蓝思妤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收起了那副温婉的样子,换上了一副高傲冰冷的模样,冷声道:“白子悠,你倒是挺牙尖嘴利,可你再会说,你也不会不关心你弟弟的死活吧?”
我一听就寒了脸色。
我问她是什么意思。
她轻笑,说我还不知道吧,给我弟主刀的著名脑科医生是她的初恋情人,这些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只要她有所请求,他或许心一软,就出了点什么小差错也说不定呢。
我道:“蓝思妤,你难道不怕我告诉宗政烈吗?”
她笑:“你尽管可以告诉他,但你觉得以你们现在这个关系,他会信吗?”
“即便是信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绝对不会质疑自己兄弟的兄弟。”
“更何况,我的人生履历宗政家都是很清楚的,我的资料里,可写着感情史一片空白哦。”
此时此刻,我才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蓝思妤的真面目。
丑陋的真面目。
从她在拍卖会上用朝珠警告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这个女人不简单。
可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卑鄙。
为了她所谓的利益,就可以随便牺牲掉我弟弟的生命,并以此来威胁我。
我恶狠狠道:“你难道就不怕我跟宗政烈旧情复燃吗?”
她轻笑:“你以为我会让你长久的当这个特约设计师吗?我已经把你的替代品送到他身边了,你不过是用来出尔反尔,彻底断了我老公和老爷子念想的工具而已。”
蓝思妤说的很直接,他赤・裸・裸的告诉我,她之所以让我回去当特约设计师,目的就是为了表现出我出尔反尔,贪婪不要脸的一面,以此来向宗政烈和老爷子证明我这个人虽然有才华,但是人品有问题,难保以后会对他们宗政家不利,由此断了他们继续争我的念头,进而更容易接受她送过去的替代品。
说到替代品,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天在员工餐厅里,我看到的那个水灵灵的姑娘。
好大的一盘棋。
亏我之前还因为插足了她和宗政烈的婚姻而感到愧疚与自责,每天都承受着良心的谴责,想方设法离开宗政烈的身边。
到了此刻,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傻逼,被她玩弄在了股掌之间。
如果她没有用我弟的性命威胁我,我姑且可以理解为她是害怕宗政烈对我还有余念,才会这样对我。
可现在,我清楚的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个小巧玲珑的女人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毒女人。
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可以牺牲任何东西,也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只要能保住她少奶奶的位置,她不惜一切代价。
我突然就替宗政烈感到可悲。
我那样爱着的男人,竟然娶了一个这样的老婆。
也难怪他们之间的婚姻会畸形成那副模样,聪明如宗政烈,大概早就看清蓝思妤的真面目了吧。
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波澜,我问她:“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你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我丈夫看清楚你贪婪不要脸的本性,今晚之前,只要我收到我丈夫正式解雇你的消息,你弟明天的手术,就会顺顺利利的进行。”
“我保证,我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弟弟。”
蓝思妤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恢复了那副温婉的模样,上车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拉风豪车,脸色一点一点的阴戾起来。
宗政烈总是跟我说,他最讨厌别人算计他。
如今,我遭到了蓝思妤如此算计,才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宗政烈被我算计之后的感受。
愤怒,想直接冲上去,割了蓝思妤的脑袋,当皮球踢。
回了病房,我看着我弟虚弱的躺在床上朝着我笑的模样,心一点一点硬了起来。
不,我绝不能就此妥协,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