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榆把烟掐灭,一挑眉:“走着瞧吧。”
我心稍定,下了车,我想了想,将这些天我撞到李茜和王远明的事情都跟郑家榆说了一遍。
郑家榆思忖了下,问我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将我拍的那些照片找出来,我赶紧把手机递给了他。
郑家榆翻看了一遍,将手机收起来,朝着我勾了勾唇角。
离婚案开庭,王远明就坐在我的对面,一脸的洋洋得意,仿佛胜券在握。
果然,开庭没多久,在法官没有调解成功以后,对方律师就提出了王远明从未婚内出轨,反而将婚内出轨的罪名推在了我头上。
对方辩称王远明和李茜只是知己好友,并没有实质性的男女关系,并没有造成婚内出轨。
反而是我,单凭臆想猜测就给王远明扣上了出轨的帽子,并且以此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心安理得出轨的理由,构成了婚内出轨。
在我方提出李茜与王远明发生实质男女关系,并且怀孕的事实之后,对方直接传了李茜出庭作证,证明自己从未怀孕,并且根本就没有跟王远明发生过任何关系。
看着李茜一脸自信,肚子平平的样子,我顿时怒从心生。
我并不是愤怒对方颠倒黑白的证词,而是愤怒他们竟然为了能让我净身出户,争夺那点财产,不惜牺牲掉一条还未降生的鲜活生命。
丧子之痛有多痛我很清楚,当初为了迎接新生命,我不惜在鬼门关走一遭,哪怕明知难产,我也要拼尽全力争取一回。
可他们……
竟然用一条命来当作敛财的工具。
狠狠的攥着拳头,我愤怒的盯视着他们,只觉得他们的嘴脸十分的丑恶。
这样的一对男女凑在一起,可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郑家榆比我淡定多了,他伸手捏了捏我的手背,示意我稍安勿躁。
现在的情况我们显然已经处于了下风,毕竟这些日子,我的确是跟宗政烈在一起了。
而我和王远明,也确实没有离婚。
担忧的看了郑家榆一眼,只见他淡淡的扫过李茜平坦的小腹,突然就拿出了几份李茜产检证明,以及她挺着肚子去医院产检的照片和一段我之前剪辑过,没有爆出的我婆婆的录音来。
前面的两种证据都证明了李茜没有怀孕过的事情是造假,而录音则证明了他们的同居事实。
对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显然没想到郑家榆会掌握这些证据。
但对方律师也不是等闲之辈,迅速反应过来,直接称李茜怀孕是她的隐私,这些证据只能证明李茜怀孕过,但没办法证明孩子是王远明的。
郑家榆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份亲子鉴定书来。
是王远明跟李茜肚子里的孩子之间的亲子鉴定书。
李茜明明已经引产了,郑家榆又是怎么得到这份鉴定书的?
一份鉴定书,瞬间将对方的所有说辞都推・翻。
对方律师拒不承认这份鉴定书的权威性,我心里着急,却听郑家榆说这份鉴定书是王远明亲自交给他的助理的。
郑家榆的助理从陪审团中站起来,朝着王远明点头微笑。
王远明脸色大变,抬手指着郑家榆的助理愤怒道:“你竟然出卖我!”
这下子,我更想不明白了。
郑家榆肃着脸色,一一拿出证据,逻辑严密,思维严谨的向法官一一阐述了证据和证词,对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连他们所说的我与宗政烈之间的非法关系也被郑家榆一一辩驳开脱。
对方被打得节节败退,郑家榆妙嘴回春,一场危险的离婚官司以王远明败诉为终。
郑家榆没有食言,王远明净身出户,房子车子,都归我所有。
王远明脸色难看极了,气的几乎要吐血,一出法院就对着那个律师破口大骂。
我们走在后面,隐约间,我好像听到王远明说什么老爷子出面把他请来就是为他争财产的,结果他不仅没有争到,反而还害的他失去了儿子,骂他是什么狗屁著名律师。
那个律师是个常胜将军,哪里被人这样骂过,当下就铁青着脸色,讽刺王远明是咎由自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远明气的青筋暴起,都快炸了。
一回头看到了我,抬步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王远明已经气的失去了理智,在法院这种地方,竟然上来就扬手抽我巴掌。
只是他的手还没落下来,郑家榆就捏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拽就听咔吧一声,脱臼了。
王远明气的发疯,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儿,本来是想让他们看看他的威风的,谁知却输了个一败涂地,丢尽了脸面。
现在他又被郑家榆给一招制服,他的自尊心几乎被踩在了脚底下,暴跳如雷的便朝着我怒吼道:“白子悠,你个臭婊・子别得意,老子收拾不了你,总有人能收拾得了你,你等着吧,很快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在郑家榆面前,王远明到底有点怂。
丢下一句狠话,嚷嚷着要告郑家榆,便带着他的一群亲戚跑了。
眉头微蹙,我想到王远明跟那个律师谈话中提起的老爷子,心中莫名不安。
帮王远明请来这个著名律师的人,到底是谁?
王远明到底有什么价值,能让能请的动这位著名律师的人物帮他?
疑惑接踵而来,我拧着眉头跟着郑家榆上了车。
路上,我终于忍不住了,问郑家榆到底是怎么得到那份亲子鉴定书的。
要做亲子鉴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由王远明亲自来做。
郑家榆吹着口哨开着车,手指跟着节奏敲打着方向盘,美滋滋的。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才终于漫不经心道:“你要想知道就去问你的金主去,这些证据资料是我整理的,却不是我收集的。”
我顿时惊了一跳。
“你是说,这些证据,都是宗政烈收集的?”
我不敢置信,重复的问了一遍。
郑家榆斜睨了我一眼,调侃:“怎么?丫头,察觉到那小子的好了?他这人做事儿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你看不到他的好也是正常的,但也犯不着这么惊讶吧?你丫的不是他的女人吗?他为你办点事儿很正常呀,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