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一应下,嘱咐严宏昌也照顾好自己,并让他代我像严荣欢问好。
又絮叨了一会儿,严宏昌又嘱咐了我一遍刚才那些话,便挂了电话。
看着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我抹了抹眼泪,沉沉的便叹了口气。
宗政烈坐在一边,双眸深邃的盯着远去的浩瀚海面,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我终于收拾好了心情,拉着宗政烈的手往我妈他们那边走。
严宏昌说的多。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会等,安安静静的等。
第二天上午,宗政烈便带着两个孩子去潜水。
我妈虽然生在白淮市,却是个旱鸭子。
我怀着孕,潜水不太方便,便陪着我妈在沙滩上晒太阳。
跟我妈闲聊了一会儿,我便有些困了。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隐约就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头皮一麻,我睁开眼睛,下意识扭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边的海滩是私人海滩,只有我们一家人,按道理说除了工作人员和导游之外,根本不会有其他人。
四处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陌生人之后,我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结果没过多久,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便又来了。
猛地睁开眼睛,我当机立断的朝着侧后方看去。
还是没有人。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一直到那种感觉彻彻底底的消失,我都没能找到那种感觉的来源。
接下来的两天,那种感觉倒是没有再出现了。
在沙屋住了三晚上,第四天晚上,导游便安排我们登上了豪华游轮。
豪华游轮上的活动十分的丰富,有各种各样的社交派对,以及很多新奇的玩法。
豪华游轮要在海上遨游一天一夜,期间可以各种欣赏海上美景,还可以享受豪华游轮上提供的各种服务。
这是我第一次登上这种好像载着一栋楼一样的豪华游轮,从进去,我便被里面的奢华装潢所震撼。
这艘游轮的装潢几乎都是奢华欧式风格,上面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穿着各式各样的漂亮比基尼或者是礼服,显然这艘豪华游轮是这些有钱人的特殊游玩项目。
陪着宗政烈游走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我看着大家不同肤色却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禁有种新奇的感觉。
看来这项特殊游玩项目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国际社交。
在这里,有着各国各行业的精英人士,随便交换几张名片,兴许就可以谈成几笔不菲的买卖。
也就是在此刻,我才明白过来。
原来宗政烈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失业的问题,像他这样的人才,既然当初能够布下周雨露这颗棋子,现在就当然能够拥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形产业。
他之所以执着于宗政集团,受制于宗政家,也不过是因为他重情重义,惦念着那份亲情罢了。
反而是宗政天,自以为宗政烈永远都离不开宗政家,宗政集团,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宗政烈,威胁宗政烈,最终逼得他离开了宗政家,离开了宗政集团。
若是他知道宗政烈名下的各种产业加起来或许要比宗政集团还要宏大,宗政天估计得后悔死了。
陪着宗政烈社交应酬完,我之前一直担心宗政烈的那份心,总算是踏实了。
由此,我也算是明白。
宗政烈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为了让我彻底安心,不再担心他的工作问题。
目的之二,当然是为了挽回他的男性尊严,证明郑家榆的说法纯粹是胡说八道。
在各种酒气中游走了几圈,即便是没有喝酒,也难免有些受不了。
跟宗政烈说了一声,我便顺着提示往洗手间走。
洗手间离宗政烈所在的位置不远,所以我和宗政烈都没有想太多。
谁知我才刚走进洗手间,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便再次袭上了我的心头。
心脏瞬间一紧,我条件反射的扭头朝着那种感觉的来源看去。
这一看,就见这些天一直领着我们玩的那个导游从洗手间外走了进来。
看到他,我顿时松了口气。
这些天这个导游跟我们相处的极好,他人很阳光,很喜欢说话。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宝贝一直都不太喜欢他,每次都躲得他远远的。
正打算跟他打声招呼,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导游是个男的,而我现在所处的是女洗手间。
心里隐隐爬上了一层不安,我面上却依旧笑着说道:“小刘,这儿是女洗手间,你走错了吧。”
我话音刚落,小刘便朝着我笑了笑,说他没走错。
说完,他便反锁上了门,脸上的笑容一瞬间便消失了个干净。
小刘是国内到马代的专线导游,是马代人,皮肤黝黑黝黑的,笑起来的时候亲和力很强,不笑的时候却显得非常的冰冷邪恶。
尤其是他唇角微微翘起的那个诡异弧度,使得他看上去格外的狰狞。
一颗心瞬间沉到了底,我想到之前在沙滩上的时候总是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看的事情,我不由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声蠢货。
当时的沙滩上除了我的家人之外便只有导游和工作人员,这些人都在明处,不停的在沙滩上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往他们身上想。
尤其是小刘,尽管那几次我有看到他在泳池边忙着什么,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毕竟这些天他跟我们相处的实在是非常的融洽,谁都不会去想这样一个亲和力极强的男人,会是要将我陷入危险的人。
越是危急时刻,我便越是冷静。
扬起笑,我一边往隔间里走,一边故作不知道:“你别告诉我,你是个女孩子啊,我可经受不起这样的惊吓。”
说着,我便拉开了隔间的门。
小刘冷笑了一声,道:“白女士,你还装什么装,我知道你已经看出来了。”
他从口袋里一掏,便掏出了一支注射器。
将注射器的盖子咬掉,他便开始抽另一个玻璃管子里的液体。
见状,我的心便揪得更紧了。
随着他抽取液体的行为,我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着。
现在洗手间外面有派对,音乐震天响,我现在大吼大叫,只能激怒凶手,而不会得到外面人的任何帮助。
想到这儿,我飞快的观察了一下洗手间里的构造,便闪身进了隔间里,将隔间门锁上。
抬头看了看中空的隔间上方,我先将马桶后盖上的盖子拆下来放好,一手抓着门锁准备随时逃走,一边就摸出手机飞快的给宗政烈发信息。
胸口起伏着,我不断的吸气吐气,疯狂的逼迫着自己平静下来,而后便以一个恐怖的频率开始给宗政烈发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