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县志上要写她是女英雄,纳兰新翠的爹是湖南巡抚,当然要给女儿遮羞了,见过她本尊之后,我更愿意相信她是死在修炼邪术上。
“当时,她还创建了一个教派,名叫新月教,收了几个弟子,后来她死了,这个教派也消失了。”
新月教……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资料就这么点。”
“好,我知道了。”
我休息了好一会儿,额头的血也止住了,将杨晓慧送上校医的救护车后,我简单处理了伤口,回到了图书馆。
莽子说:“你都受伤了,要不明天再来吧!”
“我没事。”
纳兰新翠迫不及待地找我报仇,或多或少,跟那个溶洞有关吧!
现在,我对她、对新月教和那个溶洞更感兴趣了。
李明曦走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门刚开启,一群黑色的东西吱呀乱叫从里面涌了出来,我们几人被吓得四处逃窜,等散开后才发现是蝙蝠,这蝙蝠少说也有上百只,猛地出来跟狂风暴雨似的,让人又害怕又恶心。
李明曦的白衬衫被汗浸湿:“学校哪里……哪里来的蝙蝠?”说完就晕了过去。
我看那蝙蝠对我们虎视眈眈,一旦我们靠近地下室,它们就张开双翅,随时要飞过来。
莽子也纳闷:“这蝙蝠怎么好像看得见?”
是呀,以前我记得上学那会儿,老师说过,蝙蝠是靠雷达探测的,什么时候眼睛那么灵光了?
我跟莽子使了个眼色,从包包里取出一块红布,这块布之前斗过石狮,后来破了,我拿去裁缝店补了一下,又接着用。
这块布,连邪狮都能对付,还挡不住区区几十只蝙蝠?
我将红布一抛,莽子接住一角,我俩直接套在了门上,用几根棺材钉牢牢钉在了门框上。
那蝙蝠吱吱吱地在门外徘徊,却再也不敢靠近了。
我们打开手电,朝房内走去,地上有块铁板,应该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我和莽子恐防有诈,先准备好了家伙。
一把牛角刀,一面照妖镜。我物尽其用,用额头上的血抹了抹刀刃,我想,就算蹦出个千年老妖精,我也不怕了!
莽子轻轻揭开铁盖,我们屏住呼吸,盖子打开了,我们躲在一边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动静,两个人一前一后用手电朝洞口射去。
“没事?”
“还是小心点吧!”莽子说。
我在前,莽子在后,我们进入了地下室,莽子整个人贴在我身上:“八一姐,你说,这洞里到底藏着什么?”
我想,它之前既然能成为江川书院吟诗作对、文人墨客常来常往的洞穴,自然是没问题的,究竟是哪一年出了事儿呢?
“我不知道,但现在看,绝不是好东西。”
莽子点头,我拍拍他的手:“别怕啊,姐罩着你。”
“好。”
我们下去后,四周除了堆放文件的铁架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我凭着记忆来到角落,果真看到了那处洞口,周围的水泥地被硬生生地挖了起来,留下了一些抓痕。
这邪家催生僵尸挖掘镇魇,而后亲自毁尸投入湖里,算TA还有点良知,如果放任僵尸在外,不知要死多少人。
在洞口处,有重新挖过的痕迹,我蹲下身,取出一颗水晶珠,这珠子不过埋了几个小时,就彻底变黑了。
看着看着,一道光影出现在面前,我回头,看到一把利刃朝我飞来,一个罗圈腿,小胡子的中年日本兵双手举着武士刀,他的眼睛里黑洞洞的,就像洞穴,透着凉风。
我身子一偏,躲过一劫,身后又出现一日本兵,刀刃砍在墙壁上。
“妈蛋!”我拿出朱砂,朝他们洒去,他们却完全不受影响,继续僵硬地朝我走来。
我纳闷,难道中国的物件,对付国外鬼不管用吗?
我这边正对付着两个,另一边,那洞穴里就爬出了第三个。
“八嘎!”其中一个小胖子恶狠狠地对我说。
我吓得在地下室的书架间跑来跑去,好不容易甩掉他们后,我突然想起,莽子还在外面!
那怂货一声不吭,恐怕早就吓晕了吧!
我悄悄地朝着洞口移动,却没发现一道身影藏在书架的另一边,也跟着我同步向前,待我走到书架边缘时,一张白花花的死人脸就在转角处等着我,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我手起刀落,牛角刀插在了日本兵脸上,他阴森森地看着我,用手拔掉了刀。
“靠!”他们都成精了不是?
怎么什么都没用啊!
我看着那牛角刀,是染过我血的,现在连我的血都没用了,我还能怎么办?不溜的话,岂不是找死?
可是我走了,莽子怎么办?
就算要走,也得把他给带出去。
我看着那日本兵朝我走来,一不做二不休,推翻了书架,狠狠砸在他们身上,从另一边逃走,莽子就趴在洞穴边上,面朝下睡着,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他跑去,拽着他:“莽子!”
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现在怎么办?仅凭我一人的力量是无法将他带出去的,我想到了砖灵,对啊,还有砖灵可以帮我!
情急之下,我打了个响指,砖灵霍的出现在我身旁,刚抬头就骂了一句:操!用手接住了日本兵的利刃。
他看着周围,再看到那洞穴,长发一撩:“好强的阴气。”
“别废话了,帮我把他背出去,快!”
砖灵看了一眼莽子,手指一勾就将他背在背上:“你呢?”
“我先撑一阵。”
“好!”
砖灵带着莽子往出口去了,我还在洞口附近跟那三个日本兵周旋,他们虽模样可怕,但行动却比较缓慢,我打不过,还躲不过吗?
就在我穿梭于日本兵之间时,一只手从洞穴里伸了出来,拽住了我的脚踝,我用力过猛,差点因惯性摔个狗吃屎,一道刀光朝着我的头劈下来,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脑海里划过了一丝死亡的念头。
我林九九又要死了,年纪轻轻,才二十出头……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嗝儿屁,要去阴曹地府见林家祖先、见我爹妈时,一个人抱住了我,他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冰凉,凉得像夜里的井水。
他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竹叶清香,淡淡的,很好闻,让人很安心。
我睁开眼,看到一张苍白的脸,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和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刀落在了他的背上。
失声叫到:“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