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说,这么多年以来,高飞飞对他这么好,却不能给高飞飞一个名分,还不得不让高飞飞嫁给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他说,实在对不起高飞飞。”县委办公室主任王庭说。
“高飞飞说,马志没有对不起高飞飞的地方,用不着道歉。马志对她这么好,她这辈子当牛做马都报答不完。高飞飞还说,结婚后,她还是愿意跟马志好,愿意跟着马志,希望马志不要忘记她,还是能像过去一样,随时找她,不要有什么顾虑,她还是会随叫随到。”王主任说。
“高飞飞的一席话,马志听了非常感动。他长久地抱着高飞飞,默默地留下泪来。我们暂时不说马志跟高飞飞交往的正当性,仅就马志的个人感情来说,高飞飞毕竟是他喜欢的女人,把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交给另一个男人,马志的确心里有些不乐意,有些难过,有些伤心,说马志心如刀绞也不过分。”王主任说。
“高飞飞也觉得心里有些难受,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两人就这么默默地、长时间拥抱着,一言不发,默默地流泪。”王主任说。
“马志给一个红包塞到高飞飞手里,高飞飞坚决不要。说马志一直以来,对她够好的了,她不能要马志的红包。马志红着眼睛说,收下吧,结婚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他跟高飞飞感情这么好,不表示一下说不过去。他们推来推去,最后,马志还是把红包给了高飞飞。”王主任说。
“当天晚上,高飞飞是住在县城的一家酒店里。出嫁的清晨,化妆师来到了酒店,开始跟高飞飞化妆。化妆结束后,新郎鲁大桥带着迎亲的队伍,兴高采烈地来到了酒店,把高飞飞迎进了在县城的家。”王主任说。
“在拜见了新郎的父母等一干亲戚后,他们又来到了一家酒店,举行了结婚仪式后,各路宾客开始大吃大喝。作为新娘子的高飞飞,自然是陪着新郎鲁大桥,满脸堆笑地跟各位宾客敬酒。这是一个县城的普通的一场中式婚礼,总的来说,婚礼还是很热闹的。”王主任说。
“马志参加了婚礼吗?”我问。
“没有,马志怎么会参加呢?他是来喝喜酒还是喝苦酒呢?”王主任说。
“男方或者女方邀请了马志吗?”
“高飞飞这一边没有邀请,男方邀请了马志,但马志借故单位有事,就没有参加。不过,马志跟男方送了红包,以表达祝贺之意。”王主任说。
“高飞飞新婚才几天,县委副书记王伯年就把马志叫到了办公室,说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调走了,问他对这个位置感不感兴趣?马志不假思索地说感兴趣,希望王书记能多帮他说说话。”王主任说。
“马志是在王书记的庇护下,一路成长起来的,两人自然说话比较随便。王书记说,好东西不应该独享啊,还是应该拿出来大家分享啊。马志满脸陪笑说,是的,王书记说得对。”王主任说。
“王书记是不是还想打高飞飞的主意啊?”我问。
“是啊。”王主任说。
“王书记怎么还对高飞飞念念不忘啊?我们先不从党纪的角度、道德的角度来说这件事,就从一般为人的角度上看,也不能想着别人的相好啊。”我说。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尝试着跟你分析一下。”
“好。”
“我觉得,首要的一点,高飞飞给王书记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否则,王书记早就把高飞飞给忘记了。第二点,王书记喜欢唱歌,可能接触的夜场的女人多一点,像高飞飞这样的良家女人可能接触得不多,就有一点新鲜感。”王主任说。
“还有就是,我胡乱地猜测,可能在王书记自己的生活中,或者在他交往的人员中,有一些与其他人‘共享’女人的先例。所以,王书记说起这件事来,心里非常平静,没有一点脸红。”王主任说。
我想到了现在的县委副书记、县政法委书记赵程大对高飞飞的看法。
赵书记说,高飞飞人长得很好看,也很耐看。他觉得,在我们县现有女干部中,高飞飞是长得第二好看的,仅次于六峰山镇的镇长邱玉香。
赵书记还说,如果跟高飞飞接触长了,就会感到高飞飞有一种风情。我问赵书记是什么风情?赵书记说,他也一下子说不清楚,只有慢慢接触了,才能体会的到。
“王书记再次这么露骨地暗示,马志怎么办呢?”我问。
“马志陷于了矛盾之中,不过马志也无需担心什么。因为善解人意的高飞飞已经跟他提前说过,如果一些领导不嫌弃她,如果一些领导能让马志有进步,如果马志同意,她可以为了马志,陪其他的男人睡觉,包括王书记。”王主任说。
“现在的问题是,马志愿不愿意把高飞飞交出去?”王主任说。
“马志不是已经把高飞飞交出去了吗?以结婚的名义,交给了那个鲁大桥。”我说。
“把高飞飞交给王书记跟交给鲁大桥完全不一样,交给鲁大桥,那是规规矩矩地、名正言顺地、光明正大地结婚。而交给王书记,说好听一点,就是跟高飞飞共度良宵。说不好听一点,就只是跟高飞飞睡觉。”王主任说。
“那马志把高飞飞交出去了吗?”我问。
“马志一直在想,要不要把高飞飞交出去?原来他舍不得交出去,是因为高飞飞只跟他一个人好,只属于他一个人。现在,高飞飞已经结婚了,虽然他们仍然可以像过去一样来往,但高飞飞已经不属于他一个人了。”王主任说。
“这次不像上次,上次的那个新长征突击手荣誉称号,无关紧要,可有可无,他可以找一个美女顶替。可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涉及到自己的调动,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这次调动,虽然是平调,但位置很重要。”王主任说。
“谁都知道,坐上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就基本上进入了后补县领导的行列,这个位置肯定不是他马志一个人想,其他人也会想,其他人肯定会想方设法谋取这个位置。”王主任说。
“这次不能像上次那样,找个美女敷衍顶替就万事大吉了。如果敷衍顶替,那这个位置肯定会是别人的了。马志知道,机会稍纵即逝,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马志必须牢牢地抓住这个机会,而抓住这个机会,把高飞飞交给王书记就是最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一环。”王主任说。
“想来想去,事不宜迟,马志还是决定把高飞飞交出去。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跟高飞飞说了。”王主任说。
“马志是怎么跟高飞飞说的呢?”我问。
“高飞飞已经说过,虽然已经结婚,马志仍然是高飞飞最亲近的人,马志可以随时叫她,她保证随叫随到。时间紧迫,应该尽量争取主动。马志不得不在高飞飞新婚燕尔中,请高飞飞过来一下。”王主任说。
“高飞飞过来后,两个人照旧拥抱亲吻,说了一些你想我我想你之类的甜言蜜语的话,然后就是在床上颠鸾倒凤,忘乎所以运动了一阵。他们之间的‘标准’动作做完后,马志就跟高飞飞谈起了正题。”王主任说。
“马志说,有件事情,可能要委屈高飞飞一下,不知道高飞飞愿不愿意?高飞飞问什么事?马志没有隐瞒,就把王书记找他的事一五一十跟高飞飞说了。高飞飞也知道这个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就问马志,需要她做什么?”王主任说。
“马志非常不好意思地说,王书记没有忘记高飞飞,还是想打高飞飞的主意。马志反复强调说,他不逼高飞飞,高飞飞可以选择说不。马志说,高飞飞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一直默默无闻,又没有名分。现在让高飞飞结婚,心里就很难受。再让高飞飞继续去找王书记,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下不了这个狠心。”王主任说。
“高飞飞已经明白了马志的用意,她问马志,王书记是不是不嫌弃她?是不是真要她?马志说是,是王书记亲口说的,王书记真要她。高飞飞问,陪王书记睡觉,是不是对马志的调动有帮助?马志说,的确有帮助,而且还非常重要,如果没有这一环,调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王主任说。
“高飞飞说,尽管她已经结婚,她在心里认为,她还是马志的人,她跟其他的男人睡觉,必须得到马志的同意。如果马志同意,她可以为了马志,陪其他的男人睡觉,包括王书记。如果马志不同意,她绝对不会陪任何男人睡觉。”王主任说。
“高飞飞把球踢到马志这边来了,说实在话,那时候的马志还没有后来那么坏,或者说,马志还在变坏的过程中。虽然他有点想让高飞飞陪王书记,但还是下不了狠心。”王主任说。
“马志说,话都跟高飞飞说了,他不可能逼高飞飞,他请高飞飞独立决定。高飞飞说,她很懒,过去一直听马志的,一直依赖马志,她也不想动脑筋七想八想。马志同意要她去,她就去,不同意就不去。”王主任说。
“球还是在马志这边,那马志是怎么说的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