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谷,形成弯刀得名。
面包车一路稳稳当当行驶,大约四十分钟的样子终于停下。
茅小雨下车,伸展四肢,深深吸气:“空气比云海那里更好呀。”
群山近在眼前,一片绿意盎然。各色山花点缀其间,远看如画。
司机指引前面一条窄窄的山路说:“从这里一直走,就到了吊桥,可以看到峡谷。”
“这就是弯刀谷吗?”代贺问。
“不是。往前走看到湖水,才是刀尖。”司机又道:“你们若是今天不回来,一直往前去,有一个古村落,还有人住。民风也算可以。你们可以借宿。要是想下午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来接你们。”
大伙互换眼色,一致决定:“竟然有村落可以借宿,我们就不回来了。”
“那也行。”司机不勉强,留了手机号码驾车返回。
代贺眼角瞄着骆波,问茅小雨:“茅小姐,要不要一起?”
茅小雨耸肩:“我无所谓呀。”
“那咱们一起走吧。”
他们说着话,李棠已经沿着山路先行一步。向梅有自知之明,不跟他们年轻人掺和一起,也静静的先走一步。
代贺话比较多,一路就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从她的话语里,茅小雨听明白了。
她跟蒋少丰是最近才确定情侣关系的。借着假期两人约出来一起旅行,已经逛了好几天了,感情也增进不少。
“你们是做什么的呀?H城开典当铺?哈哈哈,我以为现代人不兴典当东西呢。”代贺格格娇笑,花枝乱颤。
茅小雨讪讪的陪个假笑。
“那,骆先生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茅小雨想了下,为免她追问,扯个谎:“他是我,表哥。”
代贺表示了然:“我看你们也像亲戚。”
“你怎么看出来的?”茅小雨惊奇。
代贺瞄一眼走在前面的骆波背影,小声笑:“你们相敬如宾呀。互动的时候没有暖昧也没有肢体语言,我就猜你们是亲戚关系。”
茅小雨苦笑,点头:“对,你说的对。”
代贺一脸骄傲:“我看人眼光最准了。”
“嗯,看得出来。你找男朋友的眼光也不错。”
代贺瞟瞟蒋少丰,微微撇嘴:“其实我不是很想答应。可他追了蛮久,我朋友同事对他印象都好,所以我就想给他一次机会交往看看。”
“哦。”茅小雨不多说了。
代贺又神神秘秘说:“那个李棠,我在网上见过。有一段时间我还关注他了。”
“是吗?他在网上人气怎么样?”
“算是小有名气吧。他在网上收徒呢,教别人怎么拍照拍出明星范。”代贺又撇嘴:“尽挑的女徒弟。收费还不便宜。”
茅小雨吃惊:“他是专职摄影师呀?”
“听说是名老师。某个大专的教画画的老师。也不知他哪来的多余时间在网上赚外快?”代贺嘀咕一句。
“你,是他粉丝?”
“原来是。我想在网上学摄影,不过他不免费教。久而久之,觉得没意思,早取关他了。”
茅小雨微点头。
她连自拍都不感兴趣,对摄影自然远之。所以她上网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位有名气的摄影师。
“小贺,快看,这风景不错,要不要给你拍一张发到朋友圈?”蒋少丰笑吟吟停在一簇浅红深线的不知名野花旁。
代贺一瞥之下,欢喜:“要要要。”蹦跳着过去摆造型。
茅小雨拿手机拍了几张山景,等了会。
可代贺一直摆拍个不停,转换了好几种角度,变换了许多表情姿势。反正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
“你们慢慢拍,我们先走啦。”骆波也不爱傻等,交待一句扯着茅小雨就走。
“哎哎……”代贺还想着拍完后,拉着茅小雨合影,顺便跟骆波站一起拍合照呢?
“别哎了。由他们去吧。”蒋少丰跟骆波相谈不欢,所以不想跟他们同路。
他巴不得时时跟代贺腻一起呢。
山路弯弯,一直蜿蜒延伸山林深处。
树上鸟鸣啾啾,花香阵阵。树荫又浓密,山泉淙淙。
茅小雨不拍照,改录像了。
花生爬出双肩包,眉飞色舞感慨:“好美的景色呀!幸亏来了,不然就错过了。”
骆波失笑。
突然脸色一凝,骆波停步,疑惑转头:“我好像听到救命的喊声?”
茅小雨和花生赶紧凝神静听。
除了鸟鸣和泉淙,还有风拂林沙沙响。
“没有呀。”花生摊手:“我没听到。”
茅小雨也是。
骆波皱眉:“我的耳力一向很好,不可能听错。”
“会不会是山里有野兽发出怪怪的声音,传过来就转变成救命声了?”茅小雨想到这个可能性?
骆波没否定也没肯定,只是皱紧眉头。
讨论无果,只好向前行。
行不过十米,眼前忽然开阔,不再是重重森林遮挡。
“看,好长的吊桥啊!”茅小雨兴奋的小跑上前。
一座长长的吊桥横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吊桥粗看就有些年头了,但给人很结实的感觉。桥索和桥板都完好无损,游客的担心又减几分。
桥下空荡荡的,一弯狭长的河水如细线七拐八弯的向东去。
桥的别一头,是个平坦的草地,向梅站在那一头竟然也在拍照。
“天啊,我不敢过去。”茅小雨跑到桥头,探头一望,有晕眩感。
“恐高啊?”骆波问。
“一点点。”
骆波伸手:“我带你走。”
茅小雨咽咽喉:“老板,我,我还是有点怵?”
“你不信这破桥,也该信我吧?”骆波嘿笑:“尤其是山林,简直是我的地盘。”
“对哦。”茅小雨重拾信心。
他是树妖,到了深山里,就如鱼遇到水,龙重回海一样自在且主场。
努力做好心理建设,茅小雨把手放到骆波手心里,然后微眯了眼,誓死如归:“走吧。”
一手腾出来摸着桥索,小心的一步一步朝桥另一头去。
“别看脚下。”骆波叮嘱。
“嗯。”茅小雨把头抬高,压根就不敢看。
吊桥在半空,又在两座山头之间,可想而知山风吹的脸生疼,脚下还摇摇晃晃,茅小雨闭上眼睛尖叫:“妈呀!啊!我好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