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光听到周雅的说话,心中一阵意外,不禁惊诧中暗暗发出“呃?”的一声,只是没有让任何人听得见,他从周雅的眼神中感觉到,其实周雅是支持他的意见,只不过,在特定情况下,必须给龙望阳面子,至少让龙望阳有台阶下。
那一声“散会”的叫喊响过后,所有高层领导们都陆续离开,走出会议室,龙望阳也很快就离开了。
陆子光是坐在最后面的一个,自然也是最后走出来的一个。走着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这个时候周雅一直还坐在主席位上,并没有离开,当他走过时,周雅更小声地说:“陆子光!你留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陆子光只好停下脚步,这时,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会议室,这若大的两百多方空间里,就只有他和周雅两个。
“关上门!”周雅还给了他这么一个指示,这让他更觉得心跳加速,想着究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陆子光关好门并走近周雅时,周雅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叫他坐在那位置上。那个座位一直空着,本来应该是留给秘书用的,可周雅却似乎没有秘书,这刻,她却叫陆子光坐了,那两个人几乎是腿碰到腿的距离,这让陆子光一阵尴尬面红。
这天,周雅尽管穿着正规的办公西服,可里面的白色衬衣被撑得鼓鼓的,足以证明她的“伟大”,而那粉色毛呢西裙下露出来的丰满白木皙大腿,也让陆子光看了就发晕,心想上天是要捉弄他了,创造出这么一个尤物出来,却时刻提醒他,这可是他的老板,不能有半点非份之想。
跟陆子光在这么近的一个距离之内,并且是处于一个封闭的环境之中,周雅也不禁把大腿紧紧夹住,仿佛生怕自己失控了似的,她的脸正处于通红状态,可还是一本正经,并且以抑扬顿挫的女中音对陆子光说:“刚才,你不应该跟龙师傅抬杠!”
“周总!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真的觉得….”陆子光连忙解释。
周雅立刻说:“我知道!我也很清楚,你之所以不畏强势,顶撞你的师傅,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也是为了咱们集团好。我也觉得你的说法或许是对的,但在那个时候,我必须作出选择,我不能让龙师傅难堪,因为集团上下,他是最重要的人物,没有他是不行的,明白吗?”
听完周雅说的这些话,陆子光点着头说:“嗯,我明白了。”
周雅说:“所以,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就算你觉得你是对的,甚至,真理就在你手里,但在特殊情况下,你就得忍着,这是顾全大局。”
“嗯!”陆子光再一次发出声音,表示听懂这句话。
周雅继续说:“好了,你回去以后,得继续跟龙师傅学本领的,想一下怎样跟他道个歉,然后让他愿意继续教你吧!”
从会议室走出来后,陆子光感到心情无比低落,他在想,这次把龙望阳惹不高兴了,也不知这老头在以后会怎么折磨自己,也有可能不再当自己的师傅,想到这里,他就一阵黯然。
可他依然觉得,自己是没有错的,龙望阳的思想太传统太保守太偏激了,为什么可以尝试,也不去尝试一下。
然而,现在不管他怎么想,也一切既然成事实了,周雅没有采取他的建议,并且还批评了他,而龙望阳也极可能因为这么一条刺,不会给他好面色,也不会卖力的教他本领,想到这人可是自己的师傅,陆子光都觉得好笑。
可回想起来,陆子光又觉得,自己算个鸟?一个见习学厨的新人,能进入会议室,已经是幸运,并且是坐在最后一个位置的小角色,竟然在这个场合跟自己师傅搞对抗,真是找死。
怀着苦闷的心情,陆子光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正当四海集团为这个事情而争论不休最终决定放弃时,三江宾馆却因为这个赛熊掌的新菜而大获成功,没过一天的时间,他们的客人就比以前多了一倍,到了晚上八点多,还是有客人陆续前来,就为了试一下这赛熊掌的滋味。
王成安站在宽大的落地玻璃窗边,他的另一个办公室,可以看到宴客大厅外热闹的场景,当看到那些食客汹涌而至,整个大厅座无虚席,他那油光的大嘴笑得合不起来。
杜一初就站在王成安旁边,看着这样的盛况,他嘴角上挠,露出傲慢不可一世的窃笑。
王成安拍着他的肩膀说:“一初!咱们这次又来了个创收,就因为这一道新菜,竟然一天就引来了平时一个月的客流量,你可功不可末啊。”
杜一初说:“承蒙老板给我机会,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在咱们附近,竟然有人还能做出这么一个菜来,可能是因为他看了一些古籍,无意中研究出来的,哈哈哈。可是,让咱们知道了,就不可能再做下去了….”
王成安这时得意地问:“那你觉得,那个餐馆倒闭以后,这老板还会不会再开?或者会到别的地方开?你知道他跑哪去没有?”
杜一初摇着头说:“管他呢,反正,在咱们的地头,如果有什么菜做得好,而且是出自满汉全席的菜,咱们都得搬进这大厅里,不让外面的人去做,所有的菜式,只能在咱们三江宾馆出现!”
听到杜一初这么狂妄的说话,王成安也笑了,只是对他说:“一初!你别忘了,咱们还有个老对手,四海啊,他们可一直跟着咱们的脚步,几乎咱们做什么菜,他们就跟着做什么菜,不知道这次,他们会不会跟?”
杜一初说:“你觉得他们有这个本事吗?这赛熊掌,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搞出来,咱们也是逼着那老板来说,逼了他半天,才让他说出来的。我估计,他们四海那边,根本就没有人懂得怎么做,如果他们再花时间,可能花上个半年吧,还不一定成功,到时可就亏大了,哈哈!”
王成安听后,更得意了,张着口说:“那太好了!如果他们不跟,那咱们就把所有的钱都赚了,哈哈!”
他们两人站在那落地玻璃窗前谈了一会,又走回到真皮沙发上。这时王成安有点累了,他把一支马爹尼打开,即时整个办公室扬溢着洋酒香气,倒出来一杯后,王成安递给了杜一初,然后又倒给自己一杯。
王成安简直把杜一初当成一架赚钱机器般,心想这架赚钱机器无论有什么要求,都必须尽可能满足,毕竟他们三江宾馆还要继续做下去,只要杜一初肯干下去,三江宾馆会成为附近几个城市饮食界的霸主,这是毫无悬念的。
“一初啊,你如果有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事情要办,尽管跟我提,我都会叫手下去办好的。”王成安说。
这个时候,杜一初的眉睫皱起来,对王成安说:“老板!我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放在心里,也没有忘记。可林龙现在还没有给我消息,也不知他是怎么干的。”
王成安听后,本来满是笑容的脸立刻紧绷起来,连忙问:“是什么事情啊,一初?”
杜一初说:“上次,林龙派人跟踪焘严,进了深山,结果焘严就漏了个鼻烟壶出来,可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现在又叫林龙再派人去找,还是一直没有消息,不知这鼻烟壶究竟是在哪里。”
听到这样的说话,王成安仿佛马上就想起来,于是对杜一初说:“我想起来了,你这是为了咱们着想,是为了咱们的菜式更好吃才去干这事情的,是吗?好,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林龙,问个清楚,如果他还是不能把这个事情办成,我还真要考虑换个人呢。”
说完后,王成安马上掏出手机,然后拨打了林龙的电话。
林龙接听了,仿佛知道王成安是为了什么事打给他,怯怯的问:“老板!找我什么事?”
王成安忿忿地对他说:“林龙!上次一初不是跟你说过一个事情吗?就是那个山里掉的鼻烟壶那个事情,怎么一直都没你的消息?你究竟有没有派人去找的?”
林龙有苦难言般的说:“老板!我已经派人去找过好几次了,但那里范围太大了,我们就在那块空地上找了好久,还是没找到,不过,那附近有个陵墓,传闻是一个清末大太监的,想着有可能那鼻烟壶就是从那大太监留下来的,咱们要不就挖了这大太监的陵,看里面有没有这玩意?”
听到林龙这样的提议,王成安连忙对他说:“你等等!”
说完后,王成安就对旁边的杜一初问,究竟林龙这样的提议是否可行,要不要这样做。
杜一初听完,即时拿起手机,对里面的林龙说:“你混蛋!一个鼻烟壶都找不成,还说要掘人家的墓?我告诉你,就算你掘开来,也绝对没有!你找不到就等着老板炒鱿鱼吧,不要再浪费时间去掘什么墓了,那鼻烟壶绝对不会埋在那里面的。”
说完,杜一初就忿忿挂了线。
这一刻,他倒是想起另一个事,又马上回打了电话给林龙。
林龙以为他又要骂,接听后立刻问:“又怎么了?杜哥,你骂够没有啊?”
杜一初说:“我不想再骂你了,只想再问你一下,你派人去跟踪焘严的,是不是?他最近有什么新的动静了?”
林龙听他这么一问,立刻说:“我正想跟你说这个,焘严好像也在往山这边靠近,有可能,他也要进这山里面,或许也是要找这鼻烟壶的!”
听到林龙这样的说话,杜一初即时就说:“你听好了,无论如何,也要在焘严去到那个地方以后,就把鼻烟壶弄到手,然后拿回来给我。如果找不到了,也绝不能让焘严得到这个鼻烟壶,如果他找到了,就从他手上抢回来,知道吗?”
林龙答应着说:“行!我都听见了,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