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夫子考核
跑了大早上，她的肚子也该饿了，便在路边的一个饺子馆坐了下来。
饺子店的大嫂是个热心肠见林薇儿愁眉苦脸，便问到：“哟，姑娘，怎么大中午的，苦着个脸。”
林薇儿挑了一个饺子放到嘴里，不悦地说到：“孔老人家不是说有教无类吗？我看现在的夫子们每一个是孔老人的真传。”
“何出此言？姑娘。”林薇儿扭过头就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笑呵呵地看着她，林薇儿皱了皱眉还是耐心地把自己不幸的经历告诉了他，自己正愁有苦找不到人诉了！
听完林薇儿的一番抱怨，那白胡子老头非但没有跟她一起抱怨，反而呵呵呵的笑起来了，林薇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觉得可恶吗？”林薇儿有些不满地说到。
那老头笑意全无对林薇儿说到：“姑娘可以带那位想要上学的学子到老夫的私塾来试试。”
林薇儿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有些诧异。
卖饺子的大嫂笑着说到：“这位呀是城里云山书院的夫子，姑娘你今儿在我这里吃一碗饺子，算是遇到好人了。”
“您是夫子？”林薇儿有些窘迫地问到。
那老头点了点头，林薇儿瞬间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脸微微一红：“夫子，刚才有失礼数，还请见谅。”
“非也，非也，姑娘刚才说的一席话都是真的反应了现实，何来失礼一说。”那夫子一双眼睛放出青绿色的光芒看着林薇儿。
明日辰时带他来，云山书院向来考核标准严格，若他过了我这关，我定收他为弟子。”夫子说到。
林薇儿激动地点了点头，面露喜色。
傍晚时分，林薇儿才回到家，此时已经掌了灯，莫大娘和江子桓坐在灯下等着她一起回来吃饭。
林薇儿回到家时异常兴奋：“大娘，子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找到私塾了。”
江子桓微微抬了一下眉梢，一脸的喜悦也难掩，同时又感激地看着林薇儿，林薇儿咽了咽口水说到：“但是，私塾先生要求要子桓先去经过考核，若是考核过了，他定收他为弟子。”
江子桓勾了勾唇淡淡地问到：“何时？”
林薇儿说到：“明日辰时。”
“明日辰时？这夫子也是考虑得一点也不周到，明日辰时，子桓哪有时间准备，微儿你当时应该劝说一下夫子的。”莫大娘担忧地说到。
江子桓摇了摇头：“没事，我有把握。”
翌日辰时，林薇儿便陪着江子桓去了学堂，这些时日，他已经能够自己行走了，但林薇儿坚持陪着他去。
到了私塾，夫子先是打量了江子桓一番，良久方才点了点头：“公子生得到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神韵。”
“有吗？”林薇儿好奇地探着脑袋，学着夫子的样子打量着江子桓。
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横亘着两抹黑黑浓浓的剑眉，眼睛的形状生得如同天上的星子那般好看，薄唇微微勾起……
“看够了没有？”江子桓讥讽地问到。
林薇儿捂了捂嘴巴，笑了起来，夫子说的是不是假话，这样凶巴巴的江子桓哪里有书生气质，让他去习武上战场还差不多，可惜了他这体质。
夫子清了清嗓子，许是考量到江子桓的体质，他特地命书童替他搬来了一根凳子，江子桓坐下，林薇儿着站在他身边，像个护花使者一样。
“江公子，老夫这里收徒了，向来有规矩，虽说有教无类，但是老夫这里收的学生看的不是家庭贫穷与富贵，亦或者是身体的健康和残疾，老夫这里收的弟子都是天资聪颖，有学习天分的，若是今天的考核，通过了公子就可入我门下，但是若是不行，还请公子莫要生气。”夫子恭敬地说到，慈眉善目。
江子桓起身，双手合拢，鞠了一躬：“那就请夫子赐教了。”
江子桓说完，夫子便立马吟诵出了一个短句：朗朗乾坤风烟望尽。
“公子请接下联。”
林薇儿站在一旁，手心里的汗水都出来了，她在担心江子桓到底会不会。
“茕茕人影天涯唱断。”江子桓不出一秒钟的时间就马上接了下联，夫子两眼放光立马拂掌叫好。
“这朗朗乾坤对茕茕人影，以大对小，风烟忘尽对天涯唱断，同是遗世独立之作。”夫子点评得头头是道，江子桓的目光中也隐隐透露着喜悦，林薇儿虽然不太懂这二人为何把入学搞得如此复杂，但看到江子桓嘴角的微笑，她心里就泛起了一丝甜意。
“请问夫子还有何问题赐教？”江子桓毕恭毕敬地说到。
夫子看着他投向了赞许的目光：“那好，我接下来的这个问题呢是关于理学的，儒家文化所知的仁爱之心，你是如何理解的。”
江子桓点了点头说到：“我所理解的儒家文化之中的仁爱或者爱人之心，都是存在一定的偏私的，这种仁爱不同于墨家的兼爱，这种爱是小爱，是家国之爱，谈不上芸芸众生，更谈不上博爱，我想世人对儒家文化的爱仁之心或许一直有误解。”
“好！好！好！”老夫总算遇到人才了，夫子摸着青色的胡须感叹到，江子桓依然定定地站在那里，气质神韵之间透露着干净冷冽。
林薇儿更是大喜，她没想到江子桓居然如此薄学，还受到了夫子的赏识，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那这样老夫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问你。”夫子目光幽深地凝着林薇儿，林薇儿不禁战栗了一阵。
“夫子请赐教。”江子桓瞥了一眼林薇儿。
“若不是这丫头你可能还没有这个上学的机会，我听说你们是夫妻关系，那若是日后你有机会平步青云，但是须得放弃发妻，你会作何选择？”夫子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尖锐。
林薇儿看着夫子，再看了一眼江子桓，有些不敢听接下来的回答了，她尽量要自己屏住呼吸。
而江子桓呢，则目光凝重，良久他才抬起头说到：“古有故剑情深之典故，糟糠之妻不可抛，若是这种平步青云的机会需要踩在女人的肩膀上，那我且不是连女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