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
没有亚在他身边,普拉美斯只觉度日如年,就像是过了两百年一样漫长。
这两年来,他克制的感情终于爆发。
普拉美斯就像是一座喷发的火山,将他抑制两年之久的感情爆发了出来。
亚虽口口声声说着她恨普拉美斯。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在喝醉酒之后,对阿杰塔说,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喜欢上普拉美斯这个魔鬼。
她恨他的同时却又爱上了他。
多么可笑。
就像现在这样。
她狠狠地将锋利的匕首插入普拉美斯的肩膀内,可是这一刻,她又沉沦在普拉美斯给她的欢愉之中。
再一次……
再一次忘记自己是谁。
沉沦在他湛蓝如海的双眸中。
山洞内,响起普拉美斯一声满足的低吼声。
“我的腊梅。”
普拉美斯抬起他尚未受伤的手臂抚上亚的脸颊。
亚的脸颊已经不似从前那样光滑无暇,在她小巧的脸上有着一块凹凸不平的烙印。
那是属于普拉美斯特有的月牙形奴隶印记。
在经历普拉美斯向她袭来的狂风骤雨之后,躺在干草上的亚双眼放空望着山洞顶部。
就在普拉美斯在她体内释放的那一瞬间,无数感情涌上她的心头。
悲愤,仇恨,眷恋,满足……
这些情绪所交织出的感情就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压在她的心上。
现在她躺在干草上呆望着山洞顶,什么也不敢去想。
普拉美斯腹部尚未愈合的伤口在他狠狠要亚的时候,已经再度彻底裂开。
如果不是因为这道伤口他也不会掉入达布衡瀑布,最后被冲到这里来。
在他的养母安苏丽娜将餐刀插入他腹中的时候,普拉美斯感受到袭来的剧痛才会不慎被安苏丽娜推入达布衡瀑布中。
但就在刚才,当他的身体陷入亚的身体中,他完全感受不到肩膀还有腹部的痛。
占据他身体的唯有难以言喻的欢愉。
普拉美斯靠在石壁上喘着粗气,将他随身携带的药膏再次抹在自己的伤口上。
药膏在抹上去的一瞬间剧痛再次袭来。
然而就在普拉美斯发出闷哼声的同时,他望着亚的眼中却噙着一抹痴笑。
这样的痴笑第一次出现在普拉美斯的眼中,只可惜亚一直呆望着山洞顶错过了普拉美斯这般犹如傻子般一样的痴笑。
普拉美斯处理伤口的动作干净利落。
很快。
肩头上以及腹部的伤就已经包扎好了。
“我的腊梅,你嘴上说着不要,但是你的身体却……”
普拉美斯轻佻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
这样的声音就像是一根针刺入亚的耳膜。
下一瞬,普拉美斯看到亚蓦地从干草上坐起身来,掀开他替她盖在身上衣袍,朝着他走来。
他的腊梅想要做什么?
再次捅他一刀?
想到两年前,因为他的愤怒让亚失去过什么,普拉美斯垂下眼眸,在亚看不到的方向,他湛蓝色的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当普拉美斯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的眼中只剩一抹风轻云淡的笑。
普拉美斯:“我的腊梅,刚才是我没满足到你吗?你现在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亚:“……”
亚的双手紧攥成拳,事实上如果不是她紧咬着牙走路的话,现在双腿无力的她恐怕已经直接扑到普拉美斯的身上。
亚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亚:“妄想。”
“妄想?”普拉美斯靠在石壁上,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说道,“我的腊梅刚才在我身下的样子很满足。怎么会是我的妄想……”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山洞内响起,打断普拉美斯的话。
普拉美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站在他跟前的女人。
他缓缓伸手抚上自己脸庞传来一片火辣的地方。
动作快过她的思绪。
被这一耳光震惊到的人不仅是普拉美斯,还有亚自己。
她……
她刚才竟然扇了普拉美斯一耳光……
对上普拉美斯深邃的目光,亚扇普拉美斯的手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
普拉美斯会不会杀了她?
因为内心涌现而出的恐惧,就在亚下意识想要逃跑时,她耳边响起普拉美斯爽朗的笑声。
她已经两年没有听到普拉美斯这样笑过。
随之,亚脸上的表情一僵。
普拉美斯是不是被她给打傻了?
仿佛刚才那一耳光不是扇他脸上一样。
“我的腊梅,你消气了吗?”
普拉美斯在说什么?
这两年来,她无时无刻,就连做梦也想着要报复普拉美斯。
她想过无数种没用的办法。
可是当她锋利的匕首刺入普拉美斯的肩头时,她没有报复的快感。
当她狠狠一耳光扇在普拉美斯脸上时,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那一瞬间除了发懵之外,她没有丝毫快感。
她甚至……心里还划过一丝微痛。
仿佛刚才那一耳光她不是扇在普拉美斯脸上,而是扇在她自己心上一样。
“消气?”
亚愣了愣,就像是听到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两年前,我差点死在你手上。现在我不过是在你肩上捅了一刀,扇了你一耳光,你竟然问我消气没有?”
普拉美斯眼中却依旧噙着笑,完全没有被打的怒火。
普拉美斯反问道:“你要怎样才能消气?”
要怎样才能让他的腊梅消气,不再很他。
现在亚眼中写满恨意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刺入他的血肉中,比亚刚才扇他的那一耳光,捅他的那一刀还要痛。
普拉美斯问得好。
亚的目光再次转移到被普拉美斯丢弃在地上的匕首上。
那锋利的匕首上还沾染着普拉美斯的鲜血。
曾经,普拉美斯给她带来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么现在。
就算不能一刀杀了普拉美斯,她也可以让普拉美斯尝试到非人的折磨。
亚转身捡起地上的匕首。
还想捅他?
如果这能让亚消气的话,那就让她捅吧。
普拉美斯刚在心中下定这的决定,他脸上的表情却在看到亚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时一僵。
他的腊梅……
这一回。
亚拿着匕首还没走到普拉美斯跟前,普拉美斯长脚一伸,就将亚绊倒在了地上。
亚拿在手中的匕首随即被摔得很远。
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在突然之间被普拉美斯绊倒。
耳边随即响起普拉美斯风轻云淡的声音:“我的腊梅,你这不是在消气。你是想毁了你后半生的幸福。”
她的脸重重摔在地面上,鼻子好痛。
当亚站起身时,只觉有温热的液体从她鼻中流出。
普拉美斯湛蓝色的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你过来。”
亚当然知道自己在流鼻血,听到普拉美斯的话,亚全然不在意自己在流鼻血,她捡起地上的匕首再次朝着普拉美斯走去。
这一次她小心翼翼绕过普拉美斯修长的大腿。
“我的腊梅。我是不会允许你毁去你后半生的幸福。”
普拉美斯说着抬手挡去亚猛地朝着他大腿根部刺去的匕首。
锋利的匕首没入他手臂中。
再一声闷哼声因为痛苦从普拉美斯口中发出来。
摇曳火光中,看到普拉美斯苍白的脸,紧皱着的眉,毫无血色且残缺的唇,她应该开心才是。
没错!
她应该开心才是。
狠狠地继续将匕首让普拉美斯的手臂中刺进去。
刺进去!
不断说服自己。
但她刺入普拉美斯手臂中的匕首却并没有因为她内心不断说服自己的话而再刺入半分。
“我的腊梅,消气了吗?”
见亚僵硬地站在他跟前,普拉美斯笑着说完,仰头再次将自己残缺的唇印在她微张的双唇上。
“啪!”
这一次普拉美斯看到亚抬手,但他却没有躲闪,任由亚再次狠狠一耳光扇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