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禁不住就笑了起来。
她也在笑,“后岳母?这个词好特别!”
我随后就说道:“夏岚这个人其实很单纯,你发现没有?今天晚上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她就口无遮拦地随便说话。”
她点头,随即又在摇头,“她是很单纯,但是我感觉得到,她对你是有真感情的。”
我很是吃惊,同时也很尴尬,“瞿锦,你别这样说。”
她轻声地说道:“我是女人,她虽然没有告诉过我关于你们两个人的任何事情,但是我感觉得到,也看得出来。我想,林老板也应该感觉得到,也可能早已经看出来了。一个经历丰富的男人,他的内心往往比我们女人还细腻。”
原来是这样……这一刻,我才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切。
也就是说,其实林易一直在怀疑我和夏岚之间的关系。
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有了那样的关系之后,同时两个人并不曾因为因为感情的问题交恶,只不过是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分开的情况下,双方就很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一些内在性的情感表现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两个人之间无声的交流就很容易被别的人发现。
我与夏岚之间就是这样。
我和她的分开并不是因为双方的吵架或者性格不合什么的,而是我不能给她婚姻,而她却又非常渴望那样的东西,但是林易可以给她。而且,林易还可以给她她需要的一切,包括金钱,还有浪漫。
可是,连我现在都已经意识到了一点:在我与夏岚后来的每一次接触中,我的心里对她都是有着歉意的,所以对她的关心和担忧也就时不时地会在自然中流露出来。她对我也是一样。只不过在我孩子出事情的那次,她对我的感情流露来得更加快速,甚至有些不顾一切。
林易是真正喜欢她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毫无疑问。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更加去注意我和夏岚在一起时候的很多细节。也就是说,林易对我和夏岚之间目前依然存在着的那样的感情感到愤怒和不安。而他却是一个多疑的人,所以就会难以克制地去怀疑夏岚生下来的这个孩子就是是不是属于他自己的。
现在我才忽然地想到了一点:那么小的孩子,他长得像谁不像谁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我曾经是妇产科医生,也曾经在产房和新生儿病房看过不少的小孩子。在我的眼里,刚刚生下来不久的小孩子几乎都是一个模样。
我和陈圆的孩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我觉得他依稀有些像陈圆,那其实是我在孩子身上赋予了一种叫做情感的东西,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就会“觉得”他长得像谁。每年,全国范围内的产房里面都会出现以、两例孩子被抱错的情况,几乎大多数的父母都是在孩子成年之后才发现孩子长得不像自己而产生怀疑。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此。
一个人在怀疑某件事情的情况下就会越来越觉得事情就是自己所怀疑的那样,正因为如此,才会有“疑邻盗斧”这样的成语出现。
此时,当我听瞿锦这样一讲,心里也就完全明白了。不过我却也因此而暗地里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情上我的内心里面是坦然的,而且我也相信林易看到了我的坦然。夏岚当然也是坦然的,因为我们的内心里面都没有鬼。反而地,内心里面不坦然的恰恰是林易自己。
此外,现在我的心里也变得轻松起来。一方面,我已经更加地明白了一点:今后一定要远离林易,否则的话他对我的怀疑还会更加加重,而且像这种被人怀疑的感觉令人很不愉快。另一方面,现在瞿锦似乎也明白了我曾经与夏岚之间的感情,这就让我不再去为了有些事情担心。试想,作为夏岚的好姐妹,瞿锦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对我产生那方面的好感?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顿时彻底地放松了。
说实话,能够与这样一位歌星成为朋友,这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我们沿着江岸漫步,在这迷人的夜色里。刚才,瞿锦在对我讲了那句话之后,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瞿锦,我和夏岚曾经有过比较密切的交往,但时间很短。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不能给予她想要的婚姻。其实,现在我才更加的觉得,无论是夏岚还是你,包括庄晴,你们都是很不错的女人,对于我来讲,能够与你们成为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现在想起我们在北京喝酒时候的那些情景,心里觉得真温暖。其实你们几个人都蛮好的,不是亲姐们胜似亲姐妹。我很羡慕你们。瞿锦,呵呵!可能你不相信,在我的生活中几乎没有像你们那样亲密的好朋友,所以我才这样羡慕你们。”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不愿意去和身边的人交朋友吗?”
我摇头,“也不是。我们每个人都渴望自己能够有几位知心朋友的,我曾经也有过……”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康德茂来,心里不禁叹息。我继续地说道:“只可惜后来却因为一些原因产生了隔阂。哎!官场上的人常常会身不由己,我觉得自己经常都处于无奈之中。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朋友少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去为了那样的事情痛苦,也就可以集中精力多做些事情。时间过得真快啊,想起我们当初在北京一起喝酒的日子,转眼就几年过去了。”
她看着我,“冯市长……”
我朝她缓缓摆手,“瞿锦,我们是朋友,别称呼我的职务,好吗?叫我名字就行,我不也是在叫你的名字吗?”
她笑道:“那行。冯笑,嘻嘻!你这名字好像和你的现实不符合。”
我愕然地看着她,“为什么这样说?”
她笑道:“上次在北京的时候我觉得你蛮爱笑的,可是现在,我发现你很忧郁。”
我苦笑着说道:“我忧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