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带忧色,看着靳年,一副讨好的样子,“你真的有办法?”“你不说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靳年在余生的面前摆好碗筷,在她的碗里顺便夹了一个素色包子。
余生看着靳年那副她不吃,他就不说的样子,只好妥协。不情不愿地夹起了包子,咬了一口,顿时满嘴芳香。“还不错吧?他们家的包子还可以,早上特地去买的。”余生看了靳年一眼,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才特地起了早去买早饭的。
想到这里,不禁大方地赏了靳年一个灿烂的笑容,“嗯,挺好吃的。靳年,谢谢你!”
靳年瞥了她一眼,“你是在跟我客气吗?生儿,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我希望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住在一起,而我又不需要天天喂蚊子。生儿,说实话,你有被我感动到吗?”
看着靳年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余生捏了一下他的脸,故意叹了一口气说着,“哎,说实话,我怕太伤你的心了。说实话,我没有被你感动到,我被你脸皮厚到了。”
摸着靳年的脸颊,手下的触感光滑,余生越摸越生气,他一个大男人,凭什么皮肤可以这么好,她嫉妒,手下不禁用了点力道,靳年的脸颊立马被她捏红了。靳年看着她一脸坏笑的样子,“可还满意你摸到的?”
余生一见他有腹黑外泄的苗头,赶紧端坐好,转回正题。“就是,就是韩俊他喜欢一个人,但是,他们双方的家庭会反对,所以,他本打算彻底放弃的。但是,他忘不了,就准备再去找他的。可是,这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放弃了!”
说到这里,余生眼里盛满了担忧,她上前抓住靳年的胳膊,“你说,我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他的?”“在你心里,他是你什么人?”靳年看着余生,一字一顿地问道,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先确定好再说。
“最亲的家人。我们是好友,是知己,更是亲人!”余生老实地交代,虽然她和韩俊认识没有多久,但是,谁对谁怎么样,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心里没数。韩俊那段时间心情那样不好,还不是硬撑着自己,陪她到处跑。
她跟他之间,没有回报这一说法,只有相知相惜。
听着余生的那个最字,靳年的拳头悄悄地紧了紧,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松地问,“他是你最亲的家人,那,我呢?”靳年问完这句话,就紧紧盯着余生的眼睛,生怕她会说谎。
“呃,你。。。”余生没有料到靳年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看着靳年的表情,她还是想了一下,郑重地回答,“你觉得呢?靳年,我在你的心里是什么,你在我的心里就是什么。”
靳年一愣,“生儿,你在我心里是老婆,难道,我在你的心里是老公吗?”余生直接动手拿起桌上的一个包子,塞进靳年的嘴里,“还是不听你说话比较好。”靳年从嘴里拿出包子,笑嘻嘻地问,“难道不是吗?生儿,这辈子,你不嫁我,你还打算嫁给谁?”
看着靳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余生一愣,嫁人?她还真的没有考虑到那么久远。但是之前,因为那件事情,她已经打算此生不再嫁人。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改变吗?会因为他的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改变吗?
“我不会嫁人!”余生盯着靳年的眼睛,回答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她这次没有骗他,这是她的心里话。
靳年的眸子一暗,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生儿,那,也好。你不嫁,我便不娶吧!”看着二人接触的地方,余生的脸上一阵骚得慌。赶紧拍开靳年的爪子,“好了,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办法嘛!”余生开始对着靳年撒娇,只有这一招,能够暂时摆脱他的纠缠。
靳年看了余生一眼,“你刚刚是打算去找对方的吗?”“嗯。”余生点点头,也不隐瞒。“那你又是准备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的呢?说不定,反而会适得其反。而且,对方在哪里,你知道吗?”
余生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愣住了,是啊,她连路铭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她怎么去找他?她到哪里去找他?刚刚真的冲动昏了头,连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靳年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没有想到这些问题,刚刚仅凭着一腔热血,就想要冲出去了,幸好他及时拉住了犯傻的她。
“不知道。”余生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喏,这是他的资料。你现在就去找他,跟他讲,韩俊很不好,很不好,希望他去能看他。把韩俊说得能有多不好,就有多不好。”
余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放着的资料,上面赫然写着路铭两个大字,余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你,你,你怎么知道?我都没有说!”“小事!你男人我这点事情都办不了的话,那还怎么保护你!”靳年说得那叫一个得瑟啊,恨不得就被人拍成视频,放到网上去,火上一阵。
余生对他无语,翻了个白眼给他。“好,好,算你有本事。不过,这件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不准到处乱说!”靳年凑了过来,“你收买我,我就不乱说!”说完,还对余生眨巴眨巴着眼睛放电。
余生一把推开他,“无耻!下流!卑鄙!”靳年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是嘛,既然这样,那我可以考虑考虑一下,下次见到路铭或者韩俊的同事,朋友的时候,哎呀,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说完,靳年还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
“吧唧”一声,余生弯下腰,对着靳年的脸颊吻了一下,靳年觉得还不够凑数,便把另一边的脸也转了过来,示意余生。余生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哼,就让你小人得志一会儿,想到这里,便又过去亲了一下。
靳年这才眉开眼笑地说,“嗯,这样,我就能好好的记住了。生儿,你说说,你为了一个别人,这儿拼值得吗?还是说,其实,你就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来亲我的?”
余生对着靳年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靳年一个前倾,凑身过去。余生一个大力,直接跳上了靳年的身子,靳年赶紧双手接住她,两手托住她的屁股,使力往上提了提。余生双腿夹在靳年的两侧,一双手也勾着他的脖子,二人的额头对着额头,脸颊对着脸颊,余生恶作剧般的在靳年的鼻子上一舔,“当然是因为找借口啊!”
讨好似的,余生再次在他的脸上蹭了蹭,顺便再抹了点口水上去。余生根据她以往的经验看来,她这个时候,还是讨好他比较要紧。虽然知道余生说的是假话,可是,靳年听着却是十分的受用。
“既然是这样,那要我送你过去吗?免费司机哦!”靳年一手拍了拍余生的屁股,很有手感啊!靳年的心里不禁暗自赞叹道。此时,他像极了一个贪婪的老色鬼。
余生被他这么一打,这才感觉到危险。赶紧想要放下自己的两条腿,可是,上身容易,下身难啊!靳年死死地抓住她的两条大腿,“怎么,这么快就腻味了哥哥了?”
余生顿时觉得头顶一片乌云轰隆隆地滚过。“靳年,别闹了,我还要去看看路铭呢!赶紧的,我回来还有一点工作上面的事情要弄,所以啊,你要是心疼我,想让我今天早点休息的话,就赶紧松手!”
话音刚落,余生就被靳年毫无预兆地放了开来,余生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屁股摔在地上。恨恨地盯了面前的小人一眼,“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说完这句话,余生赶紧溜出了门,就感觉后面会有条恶狗追她一样。
靳年看着被她随手带上的房门,视线转回桌子上只被她咬了一口的包子,顿时也失去了食欲,收拾了一下餐桌,把剩余的饭菜全部都倒进了垃圾箱。揉了揉眉心,转身回到了余生的卧室。
看着余生的大床,靳年和衣躺了上去。鼻息间充斥着余生的味道,靳年把余生的枕头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仿佛那就是余生一样。使劲在上面吸了吸,手指却是更加深地嵌进了肉里。
给她资料这件事情,也是在他的计划之内的。他料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她会跟他讲关于韩俊的事情。只是,调查,在这料定之前。他也只是想清楚地了解一下,余生周身的人,或者与之交好的人都有哪些身份。
虽说余生最近很忙,但是身为跟余生玩得比较好的韩俊,还是出现的比较少的,或者甚至是消失。他有些好奇,所以,提前准备了一下,结果,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
男人嘛,还不都是一样,占有欲在作祟,看见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心里当然会不爽。但是,却又拉不下那个面子来,所以说,韩俊他现在需要的是这么一个下台阶。只要有人给他铺了,他顺梯下了,那么事情也就解决了。
他之前担心的那些都不是问题。如果说,双方都很喜欢对方,那为什么不一起去面对呢?即使是双方的老人,也都是会以,自己孩子的幸福为前提,来着想的。
如果,他们二人能对各自的老人证明,他们在一起会很幸福,那么,双方二老肯定会同意的。
再者,如果说,帮助韩俊解决了这件事情,那么以后,韩俊和余生中间就不会再有任何变卦,给他自己添堵,他现在帮上一把,又有何不可。
靳年翻了个身子,让自己平躺着,面对着头顶上的天花板。韩俊和路铭之间,远远没有自己和余生之间这么复杂。虽然,他们二人,会比较困难,说不定还会有世人的眼光。但是,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爱情的。
而自己和余生,二人之间就这样互相试探着,你试探我,我试探你。靳年忽然对这种日子乏味了。她说,她不会嫁人,那么她剩余的日子,是用来跟男人暧昧周旋的嘛,还是说,她本就不是一个专情的女人,所以,她不会为了一棵大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她的骨子里,生性带着点凉薄,可惜,唯一能让她上心的,还不是自己。靳年把双手放到自己的头下枕着,眼睛微眯着,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就这样百无聊赖地在手上打开,关上,重复着。
余生不喜欢他抽烟,他现在也极少抽了,因为,胃痛的毛病。平时工作狠了,就会忘记吃早饭。以前,还有余生拿自己不吃饭威胁他,现在少了这么个黏人的小东西,他的早饭习惯也早就被抛弃到爪哇国去了。
可怜的今天早上的早餐,亏得他起了个那么大的早,结果,落花无情,流水,也再无意于早餐。
靳年忽然眯见,床头的垫子下面有一块地方凸起,他一开始还以为会是床垫不平,用手摸去,手下的触感,却是让他的眉头一皱。
把床垫翻了开来,一张赫然醒目的相框出现在那里,只是,相框上面的玻璃早就碎了,靳年看着眼熟,忙用手去抹,只是,刚刚碰到,手就被上面的小玻璃屑子给划破了,一滴血,滴在了镜面上。
靳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血,再次用手轻轻摸去,拿近相框,这才看清楚,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照片,二人那个时候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也正是这灿烂,似乎有些晃眼,靳年眯了眯眼睛。
上面二人头靠头,两人的手互相捧着对方,都是在开心的笑着,这是他们两个确定关系的定格瞬间。靳年就这么愣愣地看着镜框发呆,似乎,往事涌上心头。当年,她拉着他的一个好兄弟去充当她的男朋友,被他知道后,信以为真,赶紧赶过去,把她从别人的怀里抢了过来,也就是那次,他们之间确定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