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我,“顾总忽然娶刘小姐,徐小姐难道不觉得奇怪。”
我愣了愣,犹豫了好久才开口,“娶刘芳菲,他能得到很多东西……”
“既然徐小姐这么想,那我也不多说了什么了。”陈昊不在理会我,走的快我想喊住他,他已经上车离开。
回到家中,我整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我被陈昊的话扰乱了心思,听他的意思是,顾沛卿会娶刘芳菲是因为我。
可是我明明听到他是为了刘家的支持,才会娶刘芳菲。
他对我没有爱,我不信他能为我做到这样。
我们的关系与爱情无关,与寂寞有染,他喜欢我的身子,我喜欢他的人。
四五道菜,我弄了近两个小时,我将菜端上桌时门被敲响了,我知道应该是顾沛卿,我快步走过去开门,他的外套搭在手臂,看着有些疲惫,我接过他手中的衣服,侧身让他进来。
他没有坐到餐桌,而是坐到了沙发上,他叫我过去。
我挂好衣服过来,“你不舒服。”
他轻嗯了一声,我绕到沙发后,让他把头靠在沙发背上,我给他按太阳穴,轻轻的揉。
他闭着眼睛,问,“今天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事情要我帮忙,说吧。”
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想他帮我救如意的,因为我无人可找。
可是听了陈昊的话,我犹豫了。
“如意遇难时,你是不是知道其实刘芳菲想害的是我,你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才会在那个时候和我结束关系,娶刘芳菲。”我垂着眼眸看他的脸,棱角分明的脸庞,有几分倦怠,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折出一道阴影,下方有些深色,他应该是没有休息好,我忍不住去摸摸他的脸。
他攥住我的手,拉我坐到他的腿上。
他低头看着我的手,拿在掌心揉着捏着,很久才说了一句,“你的手太瘦,没有肉,摸着硌手,你应该吃胖一点。”
明明不是调情的话,也不是关心的话语,却有股暖流滑落到心间,我靠进他的怀里,捏着他的衣领在手里把弄着,让他救温如意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没有承认,但是我已经信了,他就是因为我才忽然和我结束关系,娶刘芳菲。
因为他一开始就可以娶,为什么还要拖那么久,这不符合常理。
追根究底还是因为我。
“我看你很疲惫,最近事很多吗?”我随意的问。
他抬眸看我,讳莫如深,“以后离刘宏宇远一点。”
“他很坏么。”我本来也没有想要和刘宏宇走得近,只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说这句话的,我仰头亲亲他的嘴唇,“你吃醋了。”
他睨着我,笑说,“想吃你。”
说着吻就覆了上来,蹂躏我的唇瓣,嘴唇被他咬的生疼,手在我腰上乱摸,我怕他收不住手,窝在他怀里撒娇,“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他笑,似是看穿我的心思,只是不揭穿,我挽住他坐到餐桌前,我们面对面坐着,正色问他,刘家人会怎么对温如意。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我,“不许要我帮忙么。”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若是他插手进来,救人未必容易,弄不好还会把自己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事扯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与其拉他下水,不如我自己去和刘宏宇谈条件,我一个人,他也威胁不到我什么,而且找他也最有效,这次如意能不能出来全看刘家放不放人。
他沉吟片刻,“可能会一直呆在里面。”
他说的含蓄,我却明白了,他们这是要关如意一辈子。
我心脏的位置像是被烈火烹油,煎熬的很,她在里面一天,我就无法安心。
饭吃到一半,顾沛卿接到一通电话就走了,我也没有心思再吃,我站在阳台前看着外面的夜色,犹豫了很久,最终我还是决定去找刘宏宇。
走出小区我在路边拦出租车时,一辆熟悉的车子开进我的视线,很快车子停在我面前,紧跟着秦烁从车上下来,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将凌辰。
还没有走过来秦烁就开始质问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可能没有听到。”我扯了慌,那天我真不想去应对任何人。
他的神色正了正,“你现在方便吗,有些事情想问你。”
秦烁的话音还未落,将凌辰就已经着急的开口,“这条项链是你的吗?”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的项链,那项链我太熟悉,是温如意给我的,我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慨,我上前抓住,“我的项链怎么会在你这儿。”
“是你掉在我车里的,我捡起来的。”
这话是秦烁说的。
“真是你的。”将凌辰很是激动,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臂,给我抓的生疼,我皱着眉摇了摇头,“不是我本人的,是温如意送给我的。”
“如意是谁,能带我去见她吗,现在就去。”将凌辰拉着我就要把我往车上塞。
我终于意识到,这条项链不寻常。
我靠在车门处,没有上去,我拿过他手里的项链,“你认识这条项链?”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从自己的脖子里掏出一根和我手里一样的项链,我懵了,温如意的事,基本我都知道,没有听她说过谈过男朋友啊,他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这项链是一对的,我和妹妹是龙凤胎,于是我们的妈妈为我们定制了这一对项链。”他将项链接口处,递给我看,“你看这里有我们的名字,我叫凌辰,有个辰字,她叫凌云,有个云字。”
我按照他指的地方看,真的有个很小的字迹,所以刚刚是我多想了,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情侣关系,而是兄妹。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这是真的,那如意不是有个哥哥了。
光是想想我就替如意高兴,可是想到现在如意的处境,我浑身都是冷的。
“她在哪儿,我现在就像去见她。”将凌辰拉着我,很着急。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说如意的事,她现在的样子……
“她发生了一些事……”
“先带我去见她。”将凌辰急的很,把我拉上车就让秦烁开车。
秦烁问我怎么走,我看将凌晨这么急,就说了刘宏宇的住处,原本我也是要去找他的。
坐在车里我问将凌晨怎么会和自己的妹妹分开。
他说,“我们5岁的时候,六一儿童节母亲带我们去海洋馆,妹妹和我们走散了,我们找遍了海洋馆都没有找到,报警要48小时才受理,等两天过去,黄花菜都凉了,还到那里去找人。
后来警方说是被人贩子拐走的,还是有希望找回来的,有了这一丝希望,我妈每天都到警局去等消息,就这样一等就是5年,没有一点音讯,后来我妈思念成疾,眼睛哭的太多,见风就流泪,我爸怕我妈撑不住,就带我们移民国外生活,免得触景生情。
虽然到国外,但我爸还会经常回来打听消息,十几年过去没有任何消息,我们也都死心了。
直到一年前,我妈查出癌症晚期,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能见我妹妹一面,我才会回国,主要是打听我妹妹的消息,圆我妈的一个愿望,上次回去,就是因为她的病情加重了,医生说她没有多久的日子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得出,他很难过。
眼睛很红。
我知道这个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我握住他的肩膀,试图用这种方式去安慰他。
他忽然笑了,眼里很亮,有水光,“老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她。”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也动容。
秦烁从后视镜中看我门,加快了车速。
没有多久车子就停在了,刘宏宇住的那个小区。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刚想走,将凌辰跟了下来,说要和我一起。
我理解他急切的心情,但是事情复杂,不是我一两句就能够说清楚的。
“凌辰。”我先给他打预防针,免得他到时候接受不了,“如意烧伤了,脸……毁容了,现在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关着,我现在就是去找人,让我们见见如意。”
“什么!”将凌晨睁着大眼睛,不敢置信,下一秒他就失控的大喊,“立刻带我去见她。”
不是秦烁拉住他,他就扯着我进去了。
“给我一点点时间,我现在就去找人。”我往小区里跑,因为跑得急,没有注意前方,正和出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我抬头就看见刘宏宇,他倒是没有惊讶我会来找他。
笑着说,“顾沛卿不愿意帮你,你在他心目中也不重要嘛。”
我无视他的话,“我要见如意。”
他微微挑了挑眉,说道,“走吧,刚好我要过去。”
这么晚了去看如意,我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是有什么事吗?”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但是没有说话。
只是让我上车,我没有在继续问,明显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去和秦烁说了一声,让他跟着刘宏宇的车。
刘宏宇往这边看了一眼,没有言语上了自己的车子,我也上了他的车子。
坐在车里他问那两个是我朋友吗,我说是。
“你这个时候去看如意是不是有目的?”我怕他虐待如意。
他斜眼看我,“是我接到电话,才去的。”
我半信半疑,这个人阴的很,我不得不提防。
过了一会我问,“怎么才能放了如意?”
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看我,“放了不可能,死罪可逃,活罪难免。”
“这一切都是顾延庭做的,你怎么不去找顾延庭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怒急了,不管是我,还是如意,都被这些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这种感觉很糟糕。
明明刘芳菲先害的人,才会得到报应,可是我不敢在刘宏宇面前说。
我知道说这些没有用,现在主要救如意。
“他我自然不会放过,当然那个女人我也不能轻饶。”他的神色冷硬,忽然他的话峰一转,笑看着我,“其实我也可以考虑放人,只要筹码够诱惑我。”
他靠近我的耳畔,故意把呼出来的热气都尽数撒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我却从心底觉得恶心,我撤开身子,“刘先生你可以提你的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
“这个嘛……我还没有想清楚。”他慢悠悠的说,这时车子停在了看守所,我们没有继续谈话,我跟着他下车朝里面走去,秦烁和将凌辰也跟了过来。
“能让我和如意单独见见吗?”我问。
他还没有回答我,就被匆匆跑过来的工作人员打断,工作人员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他的脸色一寸一寸的黑下去。
厉声道,“立刻带我去。”
他走的快,我小跑着跟上,他们没有去关人的地方,而是去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屋内,我跟在刘宏宇的身后,房门推开,我越过刘宏宇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