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妈妈，酥糖呢？”
知道她现在在纠结中，小蝶也不勉强，指了指东厢院的方向：“我想吃酥糖了。”
“而且小宝弟弟也一定等急了。”
“小宝也知道了么？”
听到小蝶说的这个话之后，林婉兮皱皱眉头，小蝶知道也就算了，如果小宝也知道的话，那么他该怎么想自己。
小蝶点点头，其实在小蝶的心里也清楚，林婉兮是想听自己说不知道，可是事实如此，她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两个人去去拿酥糖的路上没有再说话，即便是刚好碰到了翠月，林婉兮也只是随意的打了打招呼。
好几次路上的小蝶欲言又止，可当她看到林婉兮那对心不在焉的眸子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现在林婉兮最需要的大概就是安静吧。
拿完酥糖的两人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小宝已经醒了，一家人坐在火炉前嘘寒问暖起来。
只是四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除了沈问之一切如常意外，另外三个人各有各的心事。
当然这些心事是离不开林婉兮的。
“你们几个怎么都心不在焉的，难道看着我烦啊？”
沈问之开了个玩笑。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玩笑之后便是沉默。
这让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沈问之心中愈发怀疑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薄杰的人过来叫走了沈问之，这才没有让他深问下去。
等到沈问之离开屋子之后，小宝和小蝶都绷不住了，刚才几个人之间的气氛虽然有些不对劲，可是这也是一个家的气氛。
“娘，你不走，好不好？”
小宝往林婉兮的身上蹭了蹭，紧紧抓着她的衣角，生怕她下一刻就会突然消失一样。
林婉兮一愣，这已经是第三个人劝她了，一直犹豫着的她开始动摇，自己走的话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这个问题她知道不能问别人，因为别人代替不了沈问之，同样也不能问沈问之，因为以沈问之对自己的感情来说，他一定不想分开。
“要怎么办，怎么办……”
挣扎了一会之后，林婉兮的眼中透出了无比的坚定，她要离开，去法租界等沈问之。
林婉兮不愿意一辈子做沈问之的累赘，所以只有她离开，沈问之才会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林婉兮把小蝶的手拉住了，扫视了一眼窗外之后，小声说道：“我们得走了。”
“你们两个换上厚衣服吧，其它的去法租界之后，我们置办就好。”
因为屋里暖和的缘故看所以小蝶和林婉兮并没有在意外边的寒冷，所以林婉兮知道，凭着这两个小孩子的衣服根本不足以抵御外边的温度。
法租界那边倒是什么都不缺。
林婉兮这就打算带着他们两个人离开。
“婉兮妈妈，你是打算不辞而别吗？”
现在小蝶终于明白了昨天晚上翠月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了，为什么只说要自己和小宝千万不要跟着林婉兮走了。
原来林婉兮是打算不辞而别，其实对于去法租界小蝶并不是很排斥毕竟她在那里生活过，可是现在这个情况，直接去的话，反而是有些不好了。
想到这里小蝶一对水汪汪的眸子又要落下泪珠。
林婉兮没有回答小蝶的话，现在她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她的心一直是软的。
她害怕自己多听小蝶两句话就改变主意。
“娘，我不想走……”
只是在林婉兮的催促下，没有一个人去收拾东西，她们两个都不想跟着林婉兮离开。
看到眼前的情况，林婉兮有些赌气，甚至想要在一气之下离开，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最开始的意图。
那就是放沈问之去属于他的地方，只有自己照顾小蝶和小宝才会让他无牵无挂。
而自己独自一个人离开，只能是给沈问之留下些烦恼。
想到这里林婉兮静下心来：“是娘心急了……”
此时的林婉兮有些心烦意乱，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她打算缓缓再走，其实这件事她并不担心沈问之知道。
“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想到这里，林婉兮信步出门，无神的游走在神公馆之中，过了一会，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什么地方。
只是单纯的想走走，打磨一下自己这几天的戾气，林婉兮也开始发现自己从三金县离开之后，就有些偏激了。
就这样，林婉兮一直走到了曾经收留自己的刘大嫂的错落，循着自己的记忆，不多时林婉兮就看到了一座长草野草的废墟。
“这里已经成这样子了啊……”
往事在林婉兮如同无声电影一般回放而过，想着那时候刘大嫂和刘大哥对自己的照顾，林婉兮就忍不住落泪。
要不是因为小宝，也许他们就不会这样子了吧……
“对了，听问之说过，他们两个的坟茔就在北边，我还有没有祭拜过……”
这样想着，林婉兮在村里的小店里买了一些贡品后，找到了刘大哥和刘大嫂的坟茔。
这里是村子里埋人用的坟地，只是这里没有什么达官贵人更没有什么富商大贾，这里的坟茔都时间简单，大部分连个石碑都没有。
一抔黄土就把人给葬下了，墓里葬的是谁都不清楚，相比起来，刘大哥和刘大嫂的墓在这里还算不错，至少那时的沈问之尽心了。
这也是沈家唯一能够给他们做的事情了。
林婉兮将贡品摆好，往墓碑前面上了几炷香。
“刘大哥、刘大嫂，我来看你们了……”
故人不在，林婉兮只能对着两块碑念叨一会，这个世界上，刘大哥和刘大嫂是为数不多真心对她好的人。
……
傍晚的雪景是京都的一绝，有灯有人也有数不清的风月场。
只是外界的一切都与沈问之无关，沈公馆里，他此时正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这时，外边进来一队士兵，这些人的脸上也都是紧张的神情。
看到这些人，沈问之立即从屋中走了出去。
“找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