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带队的队长看着沈问之冷的发白的面孔,打了一个寒颤,曾经这些人都是沈问之的手下,所以很清楚沈问之的脾气。
平时的沈问之严肃归严肃,可是却还从来没有像这样过。
“没……没有……”
今天林婉兮已经出去一整天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沈问之已经发动了所有的人去寻找,可是在一队队的人回来之后。
沈问之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心更加凉了一点。
“婉兮,你到底在哪……”
他的眸子缩了缩,带上枪,出了沈公馆的大门,临出门之前,他嘱咐了薄杰一声,要他召集京都所有黑道白道的头目,看看林婉兮是不是落入了这些人的手上。
现在沈问之虽然在京都没有像之前那样的影响力了,但是因为他的地位特殊,外边想打林婉兮主意威胁薄杰的大有人在。
“爹,我也跟你去好么?”
“是啊,我们也去……”
对于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小宝和小蝶都有些歉疚,他们早就已经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问之。
“你们在家等着就好……”
沈问之思索了一下,带上这两个孩子未必能够帮到自己,而且他们两个还小,走夜路难免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最后他还是拒绝了他们。
“还有,爹不怪你们,你们两个做的很好。”
说完,沈问之快步往京都出城的方向走去。
刚才他最后的那句并不是因为看出了小蝶和小宝的内疚,而是因为他心中确实十分感激这两个孩子。
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做出了最后的挽留,现在的林婉兮恐怕已经返回了法租界。
这种情况对沈问之的打击才是最大的,毕竟真要是到了这种情况之下,沈问之独自一个人在京都城中。
没有孩子也没有林婉兮,他又该怎么办?
他是喜欢战场生涯,可是那是在爱上林婉兮之前,现在他要的只是一个平静的生活。
有林婉兮和自己的孩子,而不是有枪炮和冰冷的刀锋。
看着沈问之离去的背影,小宝和小蝶眉目之中隐隐闪出几道泪光。
“谢谢你……”
小蝶心中暗暗说道,不管沈问之是不是真心说的刚才那句话,但是她也明白,那句话里承载的情分。
如果沈问之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外人,恐怕他早就已经发作了,毕竟林婉兮的离开和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
“婉兮……”
沈问之一边走一边喊着,现在他可以肯定的是,京都之中似乎并没有林婉兮的踪影。
他还动用了手段去火车站仔细看了今天坐火车的人,也没有找到林婉兮的名字,现在沈问之猜测,林婉兮应该是去了京都附近的村落。
“如果是这样的话……”
沈问之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向着城北的那片村子去了,他知道林婉兮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小宝也在那里蒙受过刘家一家的照顾。
“只有那个地方了。”
他曾经在村落里找到过小宝,现在沈问之希望,也能在那个地方找到林婉兮。
想到这里,沈问之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
离京都不远处的小村落之中,此时一片宁静,因为除了京都的方向意外,这村落的三面都是身上老林,所以村子里家家户户闭门的都早。
他们需要时刻提防着晚上的野狼,刚入夜的时候,他们就会把窗门关的死死的。
毕竟狼叼小孩的事情市场发生。
只是,这天夜晚让村子里的人奇怪的是,平时漫山遍野的狼嚎,今天像是集体休假一样,都停止了嚎叫。
在这村子更边缘的地方,有一处坟地,村子里的人都穷,这些年土匪狼患闹得凶,死的人也多,所以坟地附近还有不少的尸体连埋都没有。
每到晚上的时候,这些腐尸就会引来狼群的光顾。
“畜生……”
此时,林婉兮站在一块大石前边,在她的周围是一群散发着猎杀者气味的狼。
也许是吃了许久的腐肉的缘故,它们看到林婉兮这个活人的时候,目露凶光,恨不得直接把林婉兮给杀死裹腹。
“小宝,小蝶……”
林婉兮心中愈加冰冷,她虽然想离开,可是绝对不是想以这种方式离开。
她现在手中只有一个拇指粗细的木棒,可是这木棒对狼群没有一点震慑作用。
狼群在一点点的试探着,也许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把林婉兮给杀死。
看着眼前的情况,她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连跟沈问之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问之……”
林婉兮喃喃喊了一句,到了这种地步,她才发现,原来没有什么比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
相反这对沈问之来说也一样吧……
她这样想着,然后慢慢侧身往大石头上爬了爬,也许只要爬到石头上就能避过狼群。
可是,林婉兮面对这平整到近乎有些光华的石壁根本是束手无策。
“就这样吧……”
林婉兮对着狼群挥挥自己手中的木棒,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头狼似乎也看出了林婉兮已经黔驴技穷了,于是招呼狼群对着她扑了过去。
“问之,如果可以,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妻子。”
林婉兮对着京都的地方大喊了一句,希望沈问之能够听到,可是讽刺的是,理智告诉她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
在群狼的爪子下,林婉兮彻底绝望了,她闭上了眼睛,像是准备接受裁决一样,等待着群狼的爪子将她撕裂。
嘣!
遥遥一声枪响,子弹正中扑向林婉兮的头狼的脑袋。
察觉到头狼被击毙,剩下的野狼顿时慌了,灰溜溜的往深林中跑去,一会的功夫就全都没有了影。
林婉兮睁开眼睛,狐疑的看看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人在附近。
“这辈子不行么?”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紧接着一道略带喘息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林婉兮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静静的看着。
从这个声音的出现,到能够从月光下看到这个人的身影、轮廓和面庞的过程,仿佛是让她等了一个世纪。
“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