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帝都的街头,无数辆车子正在飞速狂飙着。
裴亚爵将车子开往华远别墅区。
他一边给司盛凯打电话:“若惜失踪了,我怕她有事,大哥,帮我一把!”
他第一次向司盛凯求助,因为他恐慌,不知道若惜在哪里,他整个人都是恐慌的。
不知道若惜现在有没有被人欺负?
他突然后悔对若惜太宽容,每个星期只让她去训练一天,就一天的训练强度他还不忍太大。
他后悔极了!
司盛凯的声音急切地传来:“失踪的位置?”
“是在酒店前往裴宅的路上失踪。”
“具体是哪里?”司盛凯问。
裴亚爵脸色铁青:“蒋宇亲自送她回去,被打晕送到了郊外,我现在知道的信息很少。只知道保护她的两个人进医院了,他们每个人正面都能与我打成平手。若惜手上的定位手环被人扔在了郊外。”
“行!保持电话畅通!”司盛凯挂断电话。
他听裴亚爵的语气就知道,裴亚爵是着急的,不淡定的。遇到若惜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冷静。
司盛凯立即出动能出动的人。
他沉着脸将人分组,分头行动。
把所有有可能掳走若惜的人全部筛了一遍。
索菲是有可能的,今晚的事情,她可能报复。
卢西亚也是有可能的,虽然他并不了解卢西亚为人,但几次见面,他觉得那是一个危险的女人,甚至可能比索菲还要危险。
因为索菲是幻溪小镇镇长的女儿,并且已经二十多岁的年纪,有了一定的经历和阅历,做事情会有分寸,也会考虑后果。
卢西亚这种人不一样,还是个学生,没有社会经历,又是曼尔家族的人。
听说曼尔家族埃里克是个性情十分怪异的人,没有什么道德观可言的,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杀人放火也照做不误。身为埃里克女儿的卢西亚,一面有父亲的“榜样”在那里,另一方面,有曼尔家族撑腰,做事完全可能不顾后果,反正曼尔家族有钱,不管她捅出多大的篓子,由曼尔家族善后就好。
想着,司盛凯沉声吩咐:“卢西亚这边,派两个小组过去,要快!”
除了索菲和卢西亚以外,今天晚上的金泫恩小姐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金泫恩初次来到华夏,但她看裴亚爵的眼神实在是太奇怪了,里面透着纠结与欲,那种复杂的眸光,就连他活了近四十年,都无法猜透那是在怎样一种心境下产生的目光?
另外,顾朗也是有可能的。
顾朗一直在为某组织做事,掳走若惜,嫁祸给别的人,祸水东引,分散裴亚爵精力,或者挑起裴亚爵与别的家族的战火,他们组织再渔翁得利……
分析了以后,司盛凯派出五个小队。
索菲、金泫恩、顾朗各一个小队,卢西亚两个小队。
出发前,司盛凯交代:“任何小组任何人发现异常,一定要及时沟通和汇报!一切以我妹妹若惜的安全为准!”
“是!”大家铿锵作答。
司盛凯淡声说:“出发!”
大家便分头行动。
裴亚爵径直将车子开往华远别墅方向。
一边开车一边给顾朗打电话:“在哪里?”
“哟,裴总裁,你管得那么宽?我在哪里要你管?”顾朗的声音从电话里玩味地传来。
“有什么冲着我来,掳走若惜算什么英雄好汉?姓顾的,我瞧不起你!”裴亚爵砰一声挂断电话。
顾朗此刻正在别墅里喝酒。
今晚的宴会,他去走了一下过场便回来了,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若惜与裴亚爵浓情蜜意地在一起跳舞。
他发现人性是复杂又多变的,太容易受自己心理的影响,一旦认定某件事情,感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曾经,他坚定地认为,报复裴亚爵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裴亚爵与若惜互相深爱,之后他再横插一杠子,使他们分开,如此可达到最狠的报复目的。
自从若惜为他挡了一刀子以后,他的想法就变了。
为什么一定要等下去呢?
他为什么不可以在复仇的同时拥有自己的爱情?
夏若惜那么好,裴亚爵可以爱她,他顾朗也可以。
裴亚爵可以疼她如宝,他顾朗也可以!
裴亚爵能够给的一切,他顾朗都可以!
如此想以后,他发现自己的感情仿佛一夜之间便生根发芽,一夜之间便已经认定,一夜之间便想要不顾一切,一夜之间,他已经无法面对若惜与裴亚爵浓情蜜意。
每次见到,他就觉得心里窒息。他就后悔自己当初把若惜当成一个筹码,以致于错过了与若惜相处的最好时机。
听到裴亚爵的话,他瞳孔蓦地一缩,掳走若惜?
若惜不见了?
他立即拨打裴亚爵的电话想要问个究竟。
裴亚爵却死活都不再接电话。
顾朗吓得酒醒了大半,立即出动自己的人:“全部出动,寻找若惜,不要打草惊蛇,不要陷若惜于危险的境地,秘密行动,发现任何异样立即向我汇报,听候指令。要是因为谁使若惜受到伤害,或使若惜陷入了更危险的境地,我要他全家陪葬!”
顾朗的声音冷得极其可怕,冷得与裴亚爵如出一辙。
今晚,帝都的夜空无月,却有满天星辰。
星星点缀着蓝色的天幕,无数的车子在路上飞驰、狂飙。
若惜躺在水泥地板上,幽幽转醒。
一睁开眼,便有一道强光射向她,那是强光手电筒的光芒。
她眼睛被刺得立即闭上。
“醒了?”一道女声响起。
她立即看过去。
女人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头上也戴着土匪帽,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夜色下,她一双眼睛使人害怕,仿佛淬了毒,恶狠狠地盯着若惜。
女人又将电筒射向若惜。
若惜想要伸手挡住光,可是她的手被反绑着。
她无奈地只能用力闭上眼。
“你是什么人?这是哪里?把我带到这里,你想做什么?”若惜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
她眸光飞速地闪动着,看看能不能想到逃脱的办法?
女人呵呵冷笑:“你猜啊!猜对了我放你走怎么样?”
若惜听着女人那幸灾乐祸又透着邪魅的语气,眉头不由地蹙了蹙。
她要是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女人挺恨她,可是为什么?因为裴亚爵?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世上的恨,无非几种情况,为情,为财,为地位!
若惜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都说了,你猜啊!”女人语气越发邪魅,笑得阴冷。
夜色下,电筒的光映着她的脸,使她的脸看上去带着鬼魅一般冰冷的色泽。
“裴太太,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我要不要划花你的脸呢?”女人突然凑近,用匕首敲着若惜的脸。
若惜心下一凉,立即瑟缩。
“害怕啊?”女人语气更邪魅了。
若惜默默在心里吐槽,废话,谁不怕?
她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她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想要什么?”
女人听到若惜的话,便笑了起来:“我要的,你给不起啊!我只能自己争取啊!何况,我要裴亚爵,你给吗?”
她的笑容里带着志在必得,却又透着浓浓的不甘。
若惜眉头又蹙了蹙,要裴亚爵,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不是卢西亚,不是索菲,究竟是谁?
裴亚爵果然是个招桃花的体质,桃花都要开遍天下了。
女人见若惜不说话,匕首又在若惜脸上拍了拍:“给吗?”
“当然不!”若惜说。
“哈,我就知道。”女人冷笑起来,再用匕首在若惜脸上拍了拍,“所以,我只能自己去争取啊!我划花你的脸,你说裴亚爵会不会嫌弃你啊?”
若惜不敢刺激女人,不敢说你这样对我,裴亚爵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不过是为别的女人做嫁衣。
这些煽动又刺激性的话她强行忍下,她说道:“我们的感情没有那么肤浅。”
“可是我想试试看啊!”女人说,“你说这样好不好,我们来做个约定,我划伤你的脸,以三年为限,要是裴亚爵依然不嫌弃你的话,我退出,怎么样?”
若惜闻言,瞳孔蓦地一缩。
“哈哈,可是这样太便宜你了啊,裴亚爵那么有钱,他一定会找人医好你的脸,我亏大了啊!哈哈!”女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笑声阴冷里透着惊悚,若惜蹙了蹙眉,眸光又再闪了一下,她到底要怎样脱身?
女人突然以刀子抵着若惜的脖子,声音一厉:“我杀了你,一了百了,这世上再没有夏若惜,裴太太的位置就会空出来,到时候大家各凭本事来争!”
若惜脖子再稍稍缩了一下,她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
她说道:“裴亚爵不会喜欢太冷的女人。”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女人突然来了一点兴致。
若惜看女人一眼,说:“他喜欢不太强势的女人!”
女人眉头皱了一下,问:“还有呢?”
若惜眸光闪了一下,再说道:“他喜欢不会事事都顺着他牵就他的女人。”
女人追问:“还有呢?”
若惜再说:“他喜欢活得快乐的女人!”
女人顿时变得沉默。
若惜眸光闪了一下,再说道:“他喜欢孝顺的女人!”
女人眸色微沉:“闭嘴!”
若异便立即不再说话。
少顷,女人再问:“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