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他是哥哥
苏九笙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朝凌子宜点点头,浅浅一笑“是的,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就是你哥哥”
凌子宜闻言反而怔住了,她是见过秦寂的,那样一个高冷狂妄,肆意不羁的男子,那样一个俊美无双,恍若天人的男子,那样一个时而温柔,细腻体贴的男子,是她的哥哥,她的宝儿哥哥~
她想,如果母亲知道哥哥如今这么优秀,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其余人皆是心思玲珑的人,听着苏九笙和凌子宜的对话,都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
苏北和蓝逸沉默不语,静静思考着,蓝芷早已愣在原地,忘记了言语,只是那顺着脸颊不断滴落的眼泪,泄露了她激动的心情。
而苏长欢,则不明所以,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看着苏九笙,怔怔开口问道“子宜的哥哥,是谁……?”
苏九笙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好笑,朝他眨眨眼,嘴角一咧“她哥哥啊……是你最不待见那人……”
苏长欢顿时一愣……
凌子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苏长欢愣住,不禁下巴朝苏长欢一挑,开口问苏九笙“他为什么不待见我哥哥,可是我哥哥得罪过他?”
苏九笙闻言一笑,凑在凌子宜耳旁轻语几句,凌子宜越听脸色越好看,最后忍不住嘴角一咧,轻笑出声,
等苏九笙说完,凌子宜佯装长辈,看着苏九笙,一板一眼的道“笙儿,你可不是一个好妹妹,若是我,肯定不会做我哥哥不乐意的事儿,惹他不开心……”
苏长欢本来好奇苏九笙是如何和凌子宜说的,正要开口询问,却不防听到凌子宜的话,顿时将要说出口的话憋回心里,俊脸一黑,朝苏九笙怒骂道“不知道心疼哥哥的臭丫头”
苏九笙闻言躲在凌子宜看不见的角度,朝苏长欢吐了吐舌头,随即将目光放到正在默默流泪的蓝芷身上,
缓步走到蓝芷身侧,从怀中掏出帕子替蓝芷擦干眼泪,无奈开口道“娘,晋南王妃还活着,这不是好事吗?你做甚哭成这样,父亲舅舅可还在呢,你也不害羞”
蓝芷闻言破涕为笑,接过帕子将眼泪擦干,抬手戳了戳苏九笙脑门,佯装恼怒道、“你这丫头,没大没小,娘这是高兴”,
苏九笙朝她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好啦,知道娘是高兴,现在凌姑娘在这,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蓝芷闻言一愣,随即看向凌子宜,
凌子宜朝蓝芷甜甜一笑,开口道“你们叫我子宜吧,这是我娘给我起的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
“子宜?好,好孩子,叫什么都行,快过来,让伯母看看”蓝芷闻言朝凌子宜亲切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凌子宜见状也不扭扭捏捏,快步走到蓝芷身前,乖巧的叫到“伯母好”说罢又朝苏北,蓝逸两人行了一个大渊的礼节,“伯父好,大将军好”
苏北朝她点点头,蓝逸则是爽朗大笑“怎么到我这就成大将军了,若是不嫌弃,虽长欢笙儿一样,唤我一声舅舅吧”
凌子宜闻言一笑,再次行礼“舅舅好”
乐的蓝逸合不拢嘴“好孩子,待改日见到晋南王府那小子,也得让他唤一声舅舅……”
“若是随了笙儿,唤大将军一声舅舅,也无不可”
蓝逸的笑声还未停止,便见一道携着笑意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众人朝门口看去,只见秦寂一袭玄衣,朝大堂踏步而来,刀削般的俊颜,不似平常一般冰冷寒俊,此刻带着暖暖的笑意,衬的身后的明媚的阳光黯然失色,天地间,仿佛只此一人,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众人皆微微愣住了,苏九笙无奈轻轻嘟囔道“妖孽”
秦寂闻言一笑,大步走到苏九笙身侧,“敢问苏小姐,这么着急将我叫来,所谓何事?”说罢不等苏九笙回答,轻轻凑到苏九笙耳边闻到“可是半日不见,想我了?”
苏九笙闻言,朝他一翻白眼,一把将他推开,“正经一点,叫你来是有事和你说”
蓝逸见到苏九笙这般,不禁开口唠叨“臭丫头,你这是什么表情,那家小姐似你这般没规矩”
苏九笙一噎,秦寂乐了,朝蓝逸一抱拳,缓缓开口“舅舅不必说她,我就乐的看她这样,其他家小姐,也不是她,不似她这般叫人喜欢”
蓝逸闻言爽朗一笑“得,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秦寂闻言连忙道“那有那有,舅舅这是爱之深,责之切”
蓝逸等人闻言哈哈大笑。
苏九笙无奈的看着秦寂,这家伙,此刻满面春风,讨好乖巧,那似平日里的高冷不苟言笑。
半晌,苏九笙伸手拽了拽秦寂,
秦寂知晓她是有话说,也不问,定定的看着她,等她开口,
苏九笙也一本正经,严肃的看着他,片刻,缓缓开口“我找到你母妃和妹妹了……”
苏九笙话落,秦寂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怔怔的看着苏九笙,苏九笙知晓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说话,任由他看。
半晌,秦寂目光深深看着苏九笙,缓缓开口,声音颤抖“你……你说什么?”
苏九笙握住他紧攥的大手,朝他一笑“我说,我找到你母妃和妹妹了,她们都还活着”
“她们?都还活着?她们在那?”秦寂闻言反手紧紧握住苏九笙的手,连忙问道,
苏九笙也不推开,任由他握住,朝他浅浅一笑,随即将目光看向凌子宜。
秦寂连忙顺着她目光看去,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长孙无袖,一愣“长孙无袖?她怎么在这”不待多看,又讲目光回到苏九笙身上,着急的问她“笙儿,你快别闹了,告诉我,我母妃和妹妹在那?”
苏九笙闻言无奈摇头,平日里那么聪明,智力如斯的人,此刻却也犯了蠢。
秦寂叫苏九笙摇头,心里一跳“笙儿,你别摇头,你……”
“哥哥,我在这儿”
秦寂话没说完,闻言一怔,连忙看向长孙无袖,。
长孙无袖定定的看着他,自从秦寂一进来,她便一直注视着秦寂,可是秦寂好像并未看到她,
此刻,叫秦寂看着她,她心里就像有头小鹿乱撞一般,不过她还是深吸一口气,迎上秦寂探寻的目光,缓缓开口“我不叫长孙无袖,娘说我叫凌子宜,我的哥哥还没有来得及起名字,娘给他起的乳名叫宝儿,我一开始不知道我娘叫什么名字,现在,我知道了,她叫凌秋华,我的哥哥,叫秦寂”
说罢,她定定的看着秦寂,等待他说话,然后秦寂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目光深深,并不说话,
片刻,凌子宜突然心里一酸,眼眶微红,声音哽咽的接着道“娘……娘她受过伤,被人毁了容貌,而且神智不清,有的时候,她都不认识我,就是抱着一双黄色婴儿虎头鞋,不停的叫着宝儿,她的宝儿,我想抱抱她,让她不哭,可是,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她,我……我只能看着她年复一年的哭……我想找哥哥,找父亲,可是,灵尤女王她讨厌母亲,不让我找,我怕娘暴露了,有人伤害她,只敢私下默默的找,可是,那么多年了,我找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哭,看着她思念哥哥……”
凌子宜说着,早已控制不住满脸泪痕,身体颤抖。
突然,秦寂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一只手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闭上眼睛,轻轻呢喃“没事了,哥哥在这,子宜不哭,母妃,母妃会好的,”
在靠入秦寂怀里的那一刻,凌子宜再也忍不住,不顾人多,从一开始的无声哽咽,变为了号啕大哭。
苏长欢顿顿的看着她,满脸疼惜…这一刻,他才知道为什么那日她会突然哭的像个孩子,会听到他娘亲手给他做衣服而满脸艳羡,会……明明那么脆弱,却将自己武装的刀枪不入。这么多年,生活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小心翼翼的守候着一个神智不清的母亲,小心翼翼的寻找父亲,哥哥,小心翼翼的在复杂如海的宫廷当中保护自己……她,心里该有多苦,多委屈……
片刻,凌子宜渐渐停止哭泣,从秦寂温暖的怀里退出来,抽噎着看了众人一眼,俏脸微红。
“母妃,现在在那?”片刻,秦寂开口缓缓问道。
凌子宜也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此刻闻言,连忙开口回道“灵尤女王不喜欢娘,我在的时候,娘一直住在我宫殿的一个密室内,此次我受命来大渊,不放心,将娘安置在了灵尤白云山的一个郊外庄子上”
“这些年,辛苦你了!”秦寂伸手揉了揉凌子宜脑袋。
“不辛苦,我一直都相信,我能找到哥哥和父亲”凌子宜朝他甜甜一笑,
看着凌子宜红的像小兔子一般的眼眶,和想起以前探听到的关于她的消息,看着这张笑意盈盈的小脸,秦寂心里一痛。
“嗯,我以后会保护好你和娘的”
“嗯嗯,我相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