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不准假戏真做
他微勾起嘴角,噙出了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昨晚失约了,本想今天过来约你一起吃午饭,没想到……”他顿住了,敛起了嘴角,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凝肃。
她的心忐忑的一颤,脸上的血色在慢慢消退,“那我……我们现在走吧,我……我还没有吃早餐,确……确实有点饿了。”她舌头打结,语无伦次。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闪出了一点阴鸷的光芒,“大哥不会介意吗?”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却仿佛海啸来临前的暗流,缓慢,沉重的流动着。
她浑身一阵痉挛,面庞霎时惨白如纸,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你……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明白?”
秦骏然向前挪了一步,把声音放得很低,“难不成,你想让我把他从你房间的衣柜里拉出来?”他知道,只要一点点利诱,她贪婪的女佣就会将她出卖,将昨晚的一切都告诉他。
“骏然!”她脆弱的伪装一瞬间裂成了粉碎,惊悸、慌乱、恐惧、绝望……如潮水般在心头汹涌的冲击而来。“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这样,我醉了,以为是你……”
“有区别吗?”他从鼻子里嗤了一声,“看来新郎要换人了。”
这话语像颗炸弹在周身轰然炸开,炸得她心惊肉跳,她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抱住了他,“骏然,求你相信我,我真的以为是你,我爱的人只有你,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秦骏然掰开了她的手,语气冷得像窗外呼啸的寒风,“结束了,韩若雪,如果不想太难堪,就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我不要解除婚约,不要,不要――”她再次抱住了他,几近绝望的哭喊着。他没有丝毫动摇,毫不留情的抓起她的肩,将她甩到了沙发上,然后转身离去。
韩若雪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她的心沉入了死寂的冰潭。
绝望的黑色浊流滚滚席卷,遮住了头顶的阳光,她的世界从此只剩下黑暗,无息无止的黑暗。
楼梯的拐角处,秦潇恒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冷风携着细雨从微敞的窗棂透进来,吹乱了他满头的短发,也吹散了他嘴角那抹悲凉的叹息。
山顶的夜色深沉而浓郁。
几片淡淡的云彩,轻飘飘的,如素纨般划过天际,遮住了悬在天边的弦月,漫天星辰格外明亮。
观星小屋,没有开灯。
星河淡淡光影,流溢四壁。。
窗前,人影清切,轻绡的衣裙沐浴在星光下,竟淡至欲无。
“锦希,陪我演一场戏,怎么样?”
……
“我可要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和那个女人接吻;第二,不许和她啪啪啪;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不许假戏真做,喜欢上她。”
……
想到这里,上官锦希突然笑了,她发现自己竟越来越像个爱吃醋的小女人了。
屋外,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急促,匆忙。
来人是奔跑而至的。
她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可是,没有转身,脸上依然风平浪静。
一双手臂揽在了腰际,将她拉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锦希!”轻柔的声音掠过了发梢,醉醺醺的,软绵绵的,像阵低吟而过的晚风。
她微微的颤了下,他感觉到了,扳过了她的身体,滚烫的目光在她面庞辗转。
她的神情是平淡的,没有一丝微澜。
一点失意像水花般在他心湖泛动开来,可浓烈的思念似巨浪,很快将它淹没。
银汉淡淡的光影倾泻而下,像是一丝丝,一缕缕似烟非烟的轻雾,迷离在梦幻般的小屋里。
他们紧拥在一起……
几丝悠然的清风掠过,云彩散开了,月光重新照亮了夜空。
淡淡的投影缓慢移动在两个交缠的身体上,而后消失在了山巅……
趴在他胸前,她慢慢的吐了句,“真的解决好了吗?”
他微微颔首,事情和预料中有些偏离,他高估了潇恒的制止力,不过,这也反倒让计划变得更简单了。
眸光微微闪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抬起手,轻轻的摩挲起她的唇。那日,被咬伤的痕迹早已无影无踪,他的心放松了些,可依然疼惜不已,“那天,做做样子就行了,干嘛咬得那么用力,难不成还想得奥斯卡?”老实说,当时,他差一点就按耐不住,打算不顾一切的把她带走了。
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虽然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面,可每天晚上,他们都会煲电话粥,对于她的自残行为,他已经唠叨过无数遍了。她终于发现,这家伙原来有唐僧的潜质。
她也不得不承认,那天,自己确实过于入戏了,看到美艳的童芬芬,看到他们亲昵的举止,她的脑子就混沌了,乱了,心里酸酸的,涩涩的,难受的滋味无法言表,就像无数只蚂蚁在爬来爬去的捣乱。
她不敢去探究这种情感的源头,只是感到气恼,感到羞愤,所以,狠狠的惩罚了自己。
收回了思绪,她伸出手指,在他胸前无意识的划动着,“韩若雪那么好,美丽、高贵、富有,和你门当户对,而且对你死心塌地,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她不是我想要的。”他回答的很干脆。
“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是你想要的?”她噘了噘嘴,语气里带了一分耐人寻味。
他眼中流动的柔情有一瞬的冰凝,深深地凝视了她许久,一抹绵延的叹息,如屋外回旋的细风,丝丝缕缕,悠悠渺渺,从黑暗中坠落下来。
午后,清浅的阳光掠过稀疏的枝梢,从窗帘的边缘流淌进来,清扰了上官锦希的好梦。
她打了个哈欠,拉开了慵倦的眼帘。
身旁的人正侧着身,一手支头,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她。他迷人的唇角漾起一缕微笑,眼神颇具玩味之意。
莫非她的睡相很难看?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
还好,干干的,没有在睡梦中淌过口水。
唉,懒得管,反正在他面前,从来没什么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