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盼哆嗦着身体便要下车。
这时瘦高男人才回头,恍然看清了一张俊逸冷酷的脸颊,男人的身躯结实而修长,一身线条笔挺的黑色大衣,比身后无尽的黑夜还要让人不寒而栗,虽是面无表情,却势如山海。
瘦高男人一怔,后脊梁不自觉冒起冷汗。
不只没有想到来人是乔占南,他原先甚至以为,那辆车里不只有一个人。
“别跑!都别跑了!”
瘦高男人大喝了两声,内心挣扎,不由恶从胆边生。
他想起这次出来之前,对秦语桐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及前几次失手后被秦大骂废物。
乔占南就算气场强大,气势寒冽,此时也不过只有一人,而他们却有六个人。
他拜捏起拳头,“兄弟们,想拿钱的,就跟我一起把他干倒!”
其他几人一听说钱,立即红了眼,也许和瘦高男人算计的一样,见车里只走下一个男人,便放心收起逃跑的脚步。
他们纷纷从后腰里拔出几只,叶盼大惊,“占南!小心!”
乔占南面色沉了沉,根本没有理会几个男人嚣张的气势,他只是突然睨向叶盼,眼神一凛。
两个男人率先向这边冲来,穷凶极恶向他挥起。
叶盼只好听话地躲进车里,关上了车门,她明白此时乔占南并不需要自己,她下车反而会变成他的麻烦。
乔占南一人单打两人,动作迅猛,拳脚如槌,不过是两分钟的时间,两人被他踹倒在地,掉落,两人蜷缩捂着腹部,痛苦不已。
乔占南踢开了地上的两把,只听瘦高男人又大喊,“一起上!”
剩下三人与瘦高男人一起冲来,叶盼心口紧提地扒在车窗边,目光含水凝着眼前更加恐怖的画面。
乔占南又瞟了一眼叶盼,浑身戾气暴涨,他一边迎战,一边突然脱掉身上的黑色外套。
在四人同时冲来时,他如一头迅猛矫健的猎豹,一瞬间他就用外套勒住了瘦高男人的脖子。
擒贼先擒王!
瘦高男人哪里想到,乔占南敏锐的目光早就盯上自己,他下手凶狠,丝毫不给他挣扎的机会,用力往下一拧,膝盖猛地顶向他的腹部。
嘶心裂肺的痛叫声传上夜空,雨点落在乔占南冰冷的俊脸上,他无情甩开瘦高男,如法炮制挟起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瘦高男人双眼微凸,浑身痉挛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活命的力气。
“叶盼!”乔占南突然喊了一声,“发车!”
谁知一声尖叫传来,乔占南回头,见叶盼的头发已被一只伸进车里的魔掌揪住,正是方才第一个被他踹倒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揪着叶盼,口中骂着粗鲁的脏话。
“占南,小心!”
此时乔占南并没注意后方,心思一时集在叶盼身上,后面的向他刺来,扎中后腰。
乔占南转身就将那人狠狠踢开,不顾腰伤,快步上前,将揪住叶盼那人一脚踹出了几米外。
“占南……”
叶盼哆嗦着打开车门,乔占南迅速跳进车里,车外的几人已经没有了追赶的力气,痉挛的痉挛,倒地的倒地。
乔占南坐上驾驶座,阖上了车窗,锁上车门,又让叶盼系好安全带,他手把方向盘目视倒车镜,极速倒车后,很快车身驶离了这片恐怖地带。
“占南,我来开车,你的腰……”
叶盼刚才清清楚楚看见那人把刺进他的身体,她只感觉那一刻,自己的心都疼碎了。
乔占南面色不改地目视前方,夜路又迎上雨天,驾驶必须谨慎。
他知道叶盼吓坏了,她的脸颊依旧没有血色,单薄的身体仍在不停的发抖。
他终于还是伸手,摸了一下她的手背,却发现她的手背是滚烫的。
“你发烧了?”
车子刚刚驶上高速桥,乔占南紧急踩下刹车,似乎是有掉头的打算。
“我没事,已经这样好几天了,只是今天没有挂吊瓶而已。”叶盼摇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们去医院。”乔占南手把方向盘,并不看她。
“不行!”叶盼制止,“那样你就会被警察发现了。”
“我可以把你送去医院。”
“意思是……把我扔在医院,你就离开吗?”叶盼眼角湿润了,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下来。
乔占南别开脸,只觉那眼泪更像是在凌迟自己。
“叶盼,你很不听话。”
叶盼身体突然向他挨近,两只手臂圈上他的肩膀,他太高大,她只能跪在副驾驶座上,闭上眼,主动吻他的嘴唇。
车子并没有熄火,此时虽然打着双闪,这样停在高速路上也是非常危险的。
乔占南感受着叶盼甜美柔软的娇唇,正极尽温柔的取悦着自己,鼻间尽是她的体香。
似乎是叹息了一声,他的大掌锢着她纤细的腰身,“坐好。”冷静地推开了她。
乔占南虽然面色潮红,说话的声音却依旧听不出波澜。
他沉下脸,在车镜里看了眼同样面色娇红的她,“如果今天我不来,怎么办?”
叶盼没有出声。
……
驻足在窗前的聂远山,再次望向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势,不由担忧地皱起眉头。
这时一名保镖急匆匆进来,走到他身后。
“人找到了吗?”
“聂先生,我们找遍了荣城各大医院,也去了叶招娣的住处,可是,依然没有大小姐的下落……”
聂远山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钟了,叶盼是上午出门的,还是在聂冥的陪同下,按说她回来的这两天一直很听话,并没有逃跑的预兆。
可是聂远山已经把握不准女儿的心思了,毕竟之前在答应带她去日本看母亲这件事上,他失信了,保不准叶盼已生了叛逆的心思,这次连叶招娣也不在乎了。
而且一个可能,就是叶盼看了今天的新闻。
聂远山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他很后悔,最近忙于收拾乔氏兄弟,也想缓和一下和女儿间的紧张关系,才故意放松了对叶盼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