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聂远山的手机亮起来。
他低下头凝视手机屏幕,竟是秦浩的号码。
“聂叔,盼盼在家里吗?她为什么总是不接电话?”
窗外划过了一道闪电,伴随着一声雷鸣,聂远山不答反问,“浩儿,盼盼白天时没有系过你?”
“没有啊,我她一天了。”
聂远山只觉得头越来越疼,看来这次,叶盼千真万确在他的疏忽下逃跑了。
他不便和秦浩多讲,只道:“她没在家,白天出去了,也许是宿在她姐姐那里了。”
秦浩自然是将信将疑。
聂远山无奈地挂上手机,又吩咐手下的人,加大力度进行全城搜索。
……
另一边,火山接到手下报告,听说乔占南昨晚并没有出差,而是为了避开警察的逮捕,躲在荣城周边某一个偏僻的角落。
所以,聂远山白天才会紧急调回聂冥,和火山一起前往那个偏僻的地方寻找乔占南的下落,一旦发现乔占南的踪迹,他们会立即通知警察。
电闪加雷鸣,两人已经赶到了荣城东郊,即将驶进一所偏僻的山村。
聂冥坐在车中,心思却不在搜寻乔占南这件事上,他默默看着自己的手机,最后还是用h先生的邮箱,给叶盼写了一封简短的电子信。
“先生,前面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咱们的车开不进去了!”
一名打伞的保镖重新上车,向坐在车内另一边的火山报告。
火山瞪眼:“******,乔占南走****运了吗?遇上个雨天就算了,找个人还他妈遇到这么多麻烦!”
他歪头看了看聂冥,“聂少,现在怎么办?我们是打伞下车,步行进去找人?还是就地返回?”
聂冥按下发送键,抬起头,皱眉看向窗外。
……
车身在漆黑的雨夜中匀速前行,叶盼发现,乔占南已经开上了一条盘山道。
“我们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坐稳。”盘山道不平,一路颠簸,乔占南高度集中凝视前方,不敢有一丝走神。
叶盼发现乔占南身后的驾驶座椅已染上红色,他腰后的深色衬衫布料早已被鲜血浸透。
“不行,你停一停!”叶盼心疼,“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至少要先止血……”
“乖,安静些,很快就到了。”
果然,乔占南这句话后没过多久,车子便驶上了平道。
叶盼看不清车窗外的画面,只隐约看到有两个身穿雨衣的男人,仿佛站在两扇敞开的院门前面。
乔占南鸣了一声车笛,两人便各自撑起一把雨伞,追上车子。
乔占南把车开进了院落,停稳车后推门下车,一把雨伞高高的举过他的头顶,“南少。”
他绕到车门另一边,直接把叶盼抱了出来。
叶盼顾忌着他腰部受伤,不肯让他一直抱着,可是车外太冷,只淋了一下雨她身子又瑟瑟发抖。
乔占南固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迈着长腿,两条结实的手臂渐渐将她圈紧,身旁打伞的人跟不上他的步伐,没多久,几人就进入了室内。
“打开空调!”
“是的,南少。”
叶盼的脑子已经晕晕沉沉了,视线里是老旧古朴的地板和家具,这些画面一闪而过后,她直接被乔占南抱上了二楼,木楼梯踩在脚下,发现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是哪?”
叶盼还在问,乔占南已经踢开了一间卧室的房门。
跟着进来的男人开了灯,又打开卧室空调,却只听到机器嗡嗡作响,很久都不见温度上升。
叶盼已被乔占南抱进一张满是裂口的真皮沙发里,屋子里有一股霉味,应该是很久不住人的关系。
乔占南吩咐那人先出去,他迅速脱掉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叶盼这才看清他腰后的伤口,似乎伤的很深,仍旧在慢慢渗血。
叶盼跳下沙发,四处寻找着能为他包扎伤口的布条,乔占南却稳稳走向**边,在**下翻出一只行李箱。
他打开行李箱,里面除了装有他的衣物外,还有两套手提电脑,件夹,以及其他办公用。
小而精致的药箱被压在衣物最下面,乔占南打开药箱,取出白纱布和酒精棉。
叶盼小心翼翼在身后为他清理瘀血,替他缠好纱布后,忽然圈住他的身躯,身体紧紧贴在他的结实的脊背上,不肯离开。
她闭上眼睛,此时才仿佛感受到一种踏实的感觉,心不再那么慌乱,有他在的地方,她才什么都不怕。
她浑身烫的很厉害,乔占南还是掰开死死圈在自己身前的小手。
转回身摸摸她的头,“有退烧药,我让人去烧水。”
她一头凌乱的长发湿嗒嗒贴在头皮上,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受伤的小兔子,乔占南还是忍不住俯身,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吮了一下,“既然跟我来这儿了,就乖乖听话,嗯?”
叶盼点头。
乔占南才转身走出卧室,不久后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
叶盼已经脱掉了被扯坏的羽绒服,身上的毛衫也被那几个男人的魔爪撕破了,她只好找了一件乔占南的衬衫换上,外面又披了一件外套。
用牛奶喂她服了药,乔占南才道:“临时到这个地方,条件很简陋,今晚就将就**,明天雨停,我让人送来新的家具。”
“占南。”
“嗯?”
“你打算住在这里多久?”
叶盼猛然想到,乔占南身体里已经有了聂远山“送给”他的毒,心中难免再次自责起来。看到他行李箱里的办公用,他一定是想近期藏在这里,避开警察的逮捕。
果然,乔占南用手指抚了抚她的唇瓣,“一个月,或者更久。”
……
秦宅。
秦浩结束和聂远山的通话,便不安地来回在房间里踱步。
本来这两天他应该多陪陪叶盼,她身体不好,他至少该每天陪她去医院打针。
无奈他母亲被烫伤后,竟像小孩子似的异常粘人,他被迫困在家里照顾母亲,每天只能派人给叶盼送花。
秦浩一边抽烟,一边离开自己的卧房,今天秦语桐也在家,他想从她那里打听些事情。
秦浩刚要敲门,便听到秦语桐房内传来的一声女人的怒骂,“你们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