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盼晚餐吃的不多,许世生把她送回公寓后,又买来了一些外,供她饿的时候当夜宵。
许世生离开,叶盼呆呆地看着那几盒跌打药,最后她还是打开了一盒药,将药膏涂抹于颈部淤紫的地方。
火山当时掐的很深,她几乎就要断气了,后来有一刻她想,或许这是上天在成全她,让她借此得以解脱。
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叶盼把药膏放回药盒里,拿起手机,发现又是聂冥发来短信。
这次她没有看,直接把短信息删掉了。
她很累,吞下两粒药片就睡觉了。
梦里照旧梦见母亲。
母亲捧起她的脸,问:闺女,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妈妈,我好痛,我的心好痛,乔占南是不是和我一样?他一定比我更痛!
闺女,是妈妈对不起你,把你生在这个世上,让你遭受这份罪孽。
耳旁听到“咚咚”的阵响声,沉睡中的叶盼忽然惊醒。
她睡前并没有拉上窗帘,睁开眼望向窗边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咚咚”的敲门声不断传来,叶盼咳嗽了两声,便爬下**去。
她走去门口望了一下门上的猫眼,只见外面站了两个身形魁梧的壮汉,她立刻屏住呼吸,心又慌了起来。
“小姐,开门!”
叶盼退后了一步,外面的人又喊:“聂先生让我们来接你!”
慌乱中叶盼跑回到**边,掏起枕下的手机,匆匆给聂冥打了过去。
“叶盼?”
“你帮帮我,聂远山派人来找我了,人就在外面,帮我把他们遣走!”
“叶盼,回家!”
“你……?”
聂冥道:“爸已经让人抓走了叶招娣,正在聂宅等你,如果你不听话,他会杀死叶招娣的。”
“不听话?……不听话?”叶盼痛苦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快两年了,我还不够听话吗?当初他突然把我从英国带走,硬让我和乔占南分离,还让乔占南误以为是我不告而别,藏毒陷害他。我忍受半年,却又不得不再次听从他的安排,回到乔占南身边继续欺骗他,现在,乔家被他搞成这样,我也已经失去自我了,他还要再逼我做什么才肯罢休?”
“哥……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妈?你求求你,能不能帮帮我,请你帮帮我?”
叶盼蹲到了**下痛哭,门外的敲门声更响了。
聂冥:“叶盼,这就是命,你不该认识乔占南,你们的缘份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
“不……”
叶盼颓废地跌倒,表情绝望。
这时,门已经从外面被人撞开,那两人走进了屋内。
“小姐,失礼了。”
其中一人打横抱起了叶盼,另一人则拾起掉落地上的手机。
那人看也没看手机屏,直接将电话挂断。
“叶盼?……叶盼?”聂冥紧急追问时,听到的是电话传来的嘟嘟声。
他立即吩咐前方开车的司机:“掉头,回聂家。”
公寓大楼外,一辆加长林肯车早已停在了楼门前,两个男人将挣扎的叶盼抱出公寓,送进车里。
不远处,一辆灰色普通轿车内。
“哥,他们把叶盼带走了,不过,叶盼好像很不情愿。”
乔占北说完,才扭头看向哥哥。
乔占南抿唇不语,一双湛黑的俊眸,如警戒的鹰般望着长加林肯车疾驰而去。
……
林肯车驶进聂宅时,一辆黑色吉普也紧随而至。
聂冥先跳下车门,匆匆奔向林肯车边,见那两人动作粗鲁的拉扯叶盼下车,他上前推开了他们。
叶盼下车后便是一阵呕吐,她蹲在地上,不停地吐出秽物。
聂冥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手帕递给她,见她不接,便执着地亲手为她擦净嘴角边的秽物,又同时霸道将她一抱,面无表情抱她走进宅内。
清晨的聂宅比想象中热闹。
聂远山才刚刚起**不久,而碧姐正和几名女佣人穿梭在厨房与餐之间,忙碌地准备着早餐。
见聂冥抱着叶盼匆匆进门,碧姐欢喜道,“远山,你女儿回来了!”
聂远山放下报纸,脚步不急不缓,但脸上的神情还是有平静转为了喜悦。
“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快快,进来把她放下。”
碧姐见叶盼脸色苍白,便像女主人般招呼着聂冥将她放下,引到沙发前,碧姐伸手摸向叶盼的脑门。
叶盼很固执,厌恶地扭头躲开。
碧姐却全然不在意,对走来的聂远山说:“盼盼发烧了,快请医生来。”
聂远山回身指示佣人,佣人便紧急去打电话。
碧姐又示意佣人拿来枕头,想让叶盼暂时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叶盼不领情,艰难地站了起来。
“叶招娣在哪?”
聂远山回身看了看低下头的聂冥,才转回头厉声道:“你倒认亲,我要是杀了她,你会不会找我索命?”
叶盼抬眸瞪向聂远山,就要溢出嘴边的话,忽然咽了回去。她暗暗捏着拳头,不得不选择暂时隐忍。
“远山,孩子才刚回家,什么杀不杀仇不仇的,多晦气呀。”碧姐如和事佬一般调节起丰紧张的气氛。
聂远山道:“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安心住下,这才是你的家,一个女孩子不回家住在外面,像什么话?”
叶盼只觉得这话太过讽刺,不过她不敢违逆聂远山,一手抚着头,双眼紧闭。
“我知道你恨我,不过事情也就如此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再不会干涉你。”聂远山继续说。
“叶招娣,是被我抓回来了,就关在后院的牢房里,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不再跟我任性,我再把她放了。”
碧姐坐下来,碰了碰叶盼的手,“盼盼,叫声爸爸。”
叶盼的拳头仍旧狠狠的捏着,她终于艰难地逼迫自己平静对视聂远山,最后却问――
“爸,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