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就算我死之后,我的鬼魂也不会放过你的!”琴夫人力竭之际,突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踏纸张来,一个扬手,手中的纸张在内力的激发下,飞的到处都是。
与此同时,身受重伤的寸柳也从怀中掏出一踏纸,将纸洒落给殿中的众人,半空中,纸张飞舞,白纸上写满了黑字,内容引人好奇。
“昏君!你犯下的杀戮之罪,哪怕下了地狱,阎王也不会饶过你的!”
“昏君!你可曾还记得秦城守备蒋守志?我乃是他的未婚妻莫小婉,二十多年前,你庇护朱大勇那个畜生,陷害我的未婚夫,令蒋氏一族蒙冤受屈,备受世人奚落,今日,我便要为死去的族人讨回公道!”
琴夫人的话,简直声声如泣,内容更是令人心惊不已,一时间,大殿中的诸人神色莫测。
寸柳紧接着大声说道:“若不是有你这个昏君庇护,朱大勇那个畜生何德何能,竟然得封镇西侯,掌十万兵马!呸!一个杀百姓冒领战功的畜生!迟早会不得好死的!”
哪怕知道敢做出弑君这等事的,大抵都是有缘由的,可琴夫人和寸柳的话,还是令众人十分震惊,禁军首领首先醒悟过来,大声斥道:“愣着做什么?快杀了这两个逆贼!”
说完,首当其冲的持剑杀了上去,琴夫人早已经力竭,被禁军首领一剑刺进胸膛,夺去了性命,紧接着,寸柳也死在禁军的手中。
两人虽死,可她们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并且洒落在大殿之中的纸张,依旧在半空中飘动着。
有人好奇的捡起一张纸,看着上面的内容,神色逐渐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更多的人则是既好奇,又不敢去看,好像生怕知道的多了,会遭人灭口一般。
天子咬唇支撑着没有昏厥过去,自然也听到了琴夫人和寸柳的痛斥,当听到蒋守志和朱大勇的名字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起来,身体一阵绵软无力,幸而有亲近的太监搀扶着,才没有倒下。
他急忙给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太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对禁军首领说道:“还不快将妖言惑众之物毁掉!”
琴夫人和寸柳所言,十分影响天子的声誉,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此事弹压下去。
禁军首领立刻明白天子的意思,命禁军将大殿之中的纸张全部收集起来,并且将两踏纸点火焚烧了个一干二净。
那些因为好奇而捡起纸看内容的官员们,此刻脸色惨白一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生怕天子会迁怒,不过由于天子中毒、又失血过多的缘故,天子暂时是没空整治他们了。
“太医!快唤太医来替陛下包扎伤口!”
随着天子支撑不住,终于晕倒了过去,大殿中才恢复的短暂平静,又慌乱了起来。
琴夫人和寸柳所用的剧毒,简直是沾之即死,虽说天子十分果断的将银针附近的皮肉都削掉了,可谁能够保证天子就能够平安无事?
天子乃是一国之主,一旦有事,必定会动摇国之根本,更何况大殿之中也有不少大臣死伤在这次混乱之中,地位最高、身份最独特的,便是皇后之父刘青言。
…
…
上午十一点许,就在宫中的琴夫人和寸柳动手之时,宫外边,也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一伙武功高超之人闯入镇西侯府,将镇西候留在府中的子嗣杀戮一空!短短时间内,整个镇西候府鲜血横流!幸存的奴仆纷纷逃窜报官。
第二件事,则是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突然间出现很多写满字的纸张,尤其是文人聚集之地,几乎人人都得到了一张神秘的纸张,上面记载了二十多年前的一桩血案,以及背地里的黑暗勾当。
这件事因为牵扯到权臣镇西候和当今的天子,因而惹得众人议论纷纷,有年纪大的、熟知朝中大事的人,便纷纷给人讲起二十多年前的那桩杀百姓冒领军功之事了。
要知道,武将以军功为晋升之路,为了军功,杀百姓冒领军功,也是常有的事情,虽说此乃大罪,但是依旧屡禁不绝。
二十多年前,镇西候朱大勇还只是一个二品的武将,年轻气盛的他因为骁勇善战,有常胜将军之名,当时苍傲国对启元国发起小规模边境掠夺之战,朝廷派兵出剿,朱大勇便是出剿大军中的一名将军,在两国交战中,立下不少军功,后来更是因为军功的缘故,待当时的靖王登基为帝后,便封朱大勇为镇西候。
至于杀百姓冒领军功的,则是当时的秦城守备蒋守志,不过此事很快结案,蒋守志被斩首示众,蒋氏一族也因为蒋守志的缘故被牵连,本家近支都被斩杀,远支则被流放到苦寒之地。
“这……这纸上所写的,难道是真的?都二十多年了,竟然有人想给蒋守志翻案?”
“朱大勇难道真的杀百姓冒领军功了?”
看完纸上的内容后,人人心中都十分的狐疑,等着真相水落石出。
…
…
宁清回到荣宁侯府时,已经是傍晚了,自从琴夫人和寸柳刺杀弑君后,皇宫中就一片慌乱,太医忙着给天子包扎伤口和解毒,可毒性霸道,至今天子未醒。
皇后因为父亲刘青言惨死,受了极重的打击,又要强打精神处理宫中事物,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至于在那些在大殿之中,受音杀攻击和不幸死伤的,都被人一一妥当处理,然后送出宫门。
一场盛大的千秋节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阿弥陀佛!幸好你们没事!”容氏知晓宫中发生的事情后,后怕的脸色都白了,拉着宁清和宁则的手不放,生怕他们也会有个三长两短。
宁清伸手搭在容氏的手背上,笑道:“应该说,幸好娘亲您因为怀孕的缘故并没有去才是。”
宁则连连点头说道:“就是,幸好你没去!”
此时,宁则也十分感慨和庆幸,幸好容氏没去,否则他可真是要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