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怏怏的去把萱舞叫了过来,虽然他很想赖在这不走,可惜他不会收拾屋子,并没有留下的理由。
萱舞一进来就开始倒苦水:“少爷,您怎么能同意住在这里呀!”
“这里怎么了?”温婉不解,她觉得挺好的呀。
“您看那个老板娘,说话阴阳怪气的,还什么都敢干,就当众…不要脸!”萱舞使劲抖了抖被子,一脸的嫌弃。
温婉被呛的咳嗽了两声,“得了,得了,那被子又没招你,再抖都该散了。”
“少爷!”萱舞跺了跺脚,“您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在意。”
温婉推开窗户过空气,“怎么在意?出门在外不都是这样,有一个词叫入乡随俗,你总该听过吧。每个地区之所以能形成它的特色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你能摒弃偏见,也许就会发现这里的美。”
啪啪啪!窗外响起鼓掌声。
“这位小公子说的好!”一红衣男子从窗口飘然而进。
温婉明明被吓了一跳,还勉强保持着面无表情,“兄台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哈哈哈,没走错,没走错,我就住在你楼下,恰巧听闻小少爷的高见,心下有偶遇知己的兴奋,所以就上来聊两句,”红衣男子整了整衣冠,摆了个自认为风流的姿态,“鄙姓常,单名一个窦字,不知小少爷怎么称呼?”
“常?”温婉一愣,试探的问,“常将军和您…?”
常窦笑嘻嘻的摆手,“常将军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保护神,我们都敬重的很,可惜我虽也姓常关系却远着呐。”
常家能在东边发展起来并非一夕之功,那是几代人努力的结果。
在这里遇到几个姓常的还真不一定就和常将军有什么关系。
不过,不包括眼前这个骚包的男人。
因为他长的和常将军太像了!
除了肤色和年龄,其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且据温婉所知,常将军的夫人就姓窦,是闽南阀门世家,窦家和她那个做闽南提督的姑父的关系十分不错。
“在下任兴,建安人士,此次是上岭南寻父的。”这个理由是温婉的官方解释,几乎没有破绽。
前世在建安生活了七八年,她说的一口好官话,就是建安的老土著也听不出任何延陵的口音。
常窦果然没有怀疑,只表现出了对这个名字的好奇,“任性?”
“高兴的兴,家父希望我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温婉解释道。
“好名字呀!好名字,令尊对你寄予厚望呀!”常窦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令尊是个洒脱的趣人,若是有机会真想和他把酒言欢。”
呵呵,温婉干笑两声,倒是觉得常窦才是个趣人。
因为一个名字的理由,初次见面就约人家父亲喝酒?真是闻所未闻。
“令尊在岭南为官还是经商?”常窦好像还真对她的“父亲”感了兴趣,刨根问底的。
温婉觉得有点难办,如果常窦真是她想的那个身份,为官还是经商都瞒不过他。
只要她说出个名字来,常窦就能把他祖宗十八代翻查出来。
“家父并未留下详细的音信,如若这次我寻到一定会给他带个话,就说有一红衣帅哥与他神交已久,对他的看法十分认同,想与他把酒言欢。”
“好的,好的,那就有劳小少爷了,”常窦很开心,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太对,“令尊失踪了?”
你才听出来呀!温婉心里吐槽这货的智商,面上带笑的回道,“正是因为音信全无,我才千里迢迢的赶过去看看。”
“这样啊,不如你说的详细些,我帮你找找?”常窦很热心。
“不敢劳烦常兄,此处距离岭南还远,小弟慢慢找过去就是了。”
“那好吧,这块玉佩你拿着,有需要就去常家米铺寻我,给他们留个口信,我随后就能到。”常窦把腰间玉佩拽下来随手掖给温婉。
温婉握着玉佩有些牙疼。
常家米铺,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常将军名下的产业。而手里这块玉佩,入手温润,晶莹剔透,和秦时那块不相上下,一看就知道是代表了身份的信物。
这家伙就随手送人了?
通过他的言行温婉倒真的和一个身份对上了号。
据说常家有一个痴呆的小公子,曾被送去避世学艺,等闲不出来见人。
常家把这孩子藏的也严实,几乎没露出过口风。温婉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前世常家军沦陷,常将军生死一线,这个小公子跳出来要救父,在蛮夷的包围圈里单枪匹马杀了个三天三夜,愣是给常将军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可惜,常将军是救出来了,这位小公子却力竭身亡。
逃难途中,五湖四海的人都会聚到一起,没有生死威胁时大家也会八卦一下。
常家小公子独闯敌营舍身救父的故事最受大家欢迎。
一个年轻又有才华的少年人,刚刚崭露头角就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而关于这位公子到底是真痴还是假痴,也是大家逃亡途中最爱议论的一项谈资。
如今看来,这位小公子应该是真痴假呆!
温婉感慨完竟然偶遇到一位传说中的人物,突然想起一事。
常窦一直都避世学武且武艺高强,能在蛮夷军中斗勇,他究竟是在哪里学的呢?
按照温玉的说法,天山可不就是在常家的属地范围里嘛!
常家是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呢?
温婉越想越激动,忍不住拉住常窦的衣袖,“常大哥,您刚刚翻窗而入的功夫真是太帅了,能不能教小弟两手呀?”
常窦被一个男孩拉了衣袖,先是觉得有点怪,然后又感受到来自温婉真诚的崇拜和期盼,立马觉得保护欲倍增。
“好呀,我可以教给你口诀,不过轻功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你还需要勤加练习才能成。”
温婉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温季教她们功夫的时候还藏着掖着呢,门派功夫最忌讳外露。
“这个,小弟真是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虽然咱们刚刚认识,可我怎么就觉得跟您特别投缘呢?好像从前世就对您钦慕已久呀!”温婉嘴甜的功力是公认的厉害,哄一个并不怎么聪明的傻小子真是不要太简单。
不过她也没说假话,她是真的从前世就对常家这个憨勇神秘的小公子好奇钦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