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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那夜,太空突然寻我,恳求我为他办一件事。”老药师缓缓而道,目中悔意弥漫,“但那件事太过疯狂,我本不愿答应,然而太空态度坚决,三番执意,无奈之下,我只好应允。”
“然而此事虽然疯狂,但在我做好准备后,即便过程会有艰难,也本应万无一失。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我们的预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怪我们太过大意,一次判断失误便导致这整个计划功亏一篑,太空身死,而我堪堪侥幸逃脱!”
“不可能!到底是什么计划!为何我从未听太空提及!你休要骗我!”太跋疯狂咆哮,目中恨意弥漫,此刻的他根本不相信老药师所言,汉子们死死按住太跋,周围村民听得一脸迷茫,心惊胆战的同时,也不禁为太跋的神力震动!
“村子里古籍众多,皆是老祖宗代代传承而来,其中有一部古籍,乃是先祖不惜血本向村庄外探索,以极惨的代价换来的村庄四周万里之内所有奇虫异兽的资料。凭借这些资料,使得村庄后人狩猎之时得以避开异兽领地,不受生命威胁。”
老药师看携此刻太跋疯狂模样,痛苦神色中,带着不忍,“其中有一形似马首虎身的鳞甲异兽,头生独角,样貌狰狞,天生异火环绕,常人触之焚身即死,古籍榜上危险程度排列前十。”
“事情最开始还是始于三个月前,一日太空独自巡查山林,行至百里,偶然发现鳞甲异兽的山洞领地内的那只受伤异兽,太空见此异兽气息虚弱萎靡,奄奄一息,显然深受重伤,便大着胆子靠近其领地暗暗观察,岂料却在异兽山洞门口发现数株‘龙涎草’,古籍记载,‘龙涎草’具有固脉活血,洗髓伐骨之效,先人练武,服用此草,肉体训练可事半功倍。而太空向来谨慎,虽然心有意之,但并没有轻举妄动,每日前去,观察数日,那异兽伏在洞口前气息奄奄,显然行将就木。但是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此兽之强即便是身受重伤,依然非普通人可以敌之。”
“太空本打算待异兽死后再去取走那‘龙涎草’,然而后来太空忽然发现那只鳞甲异兽非但没有死去,反而日渐恢复,形势逆转,又加上太空自身原因,他不得不提前请求我相助于他。”
“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我先将此异兽引开,接着太空乘机取走‘龙涎草’离去,我虽可能无法杀死此异兽,但全身而退却是不难。这个计划本应该天衣无缝,虽然疯狂好似火中取栗,但对方不过是一头受伤异兽,想来也应当万无一失。”
“为了不惊动村民,我特地用残页中记载的一种名为‘雾障’的阵法挡住那周围方圆数里,不让外物进入并且遮蔽众物视线,以防村中狩猎汉子误入其中,发生意外。”
“计划顺利进行,我成功引开异兽,太空也取得‘龙涎草’,然而在其打算离去之时,突然山洞里陡生异变,一只幼年鳞甲异兽冲出,扑向太空,而那头成年鳞甲异兽见山洞之景陡然发狂,气息直涨,黑炎滔天,瞬间把我震飞,朝太空咆哮而去。”
“直到那一瞬间我们才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并不是当初想象那般,那头鳞甲异兽并非身受重伤,而是刚刚产子结束,气息萎靡只是身体虚弱的表面假象,而那‘龙涎草’怕也只是鳞甲异兽用来恢复气血的药物!”
“太空肉体虽强,却也不过凡人之躯,如何挡得住两头鳞甲异兽,我拼尽全力相救,甚至不惜毁去当年奇遇所得的一件与村中阵法相似的宝物,想以此来阻挡异兽一瞬,将太空推将出去。”
“然而不曾想太空最后一刻竟突然转身抓住‘龙涎草’塞予我手,并用其肉体力量将我反推了出去,我欲回头相救,太空却已然迎上异兽,被那鳞甲异兽瞬间吞噬!”
“老夫眼睁睁看着太空被异兽吞噬却无能为力!鳞甲异兽之强远超古籍记载,怕是先祖当年也无法得之此兽真正实力,只能猜测大概,而正是这大概使得老夫欲为太空报仇,却落得个身负重伤而归的下场!”
说到这里,老药师悔恨交加之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灰须之上但见丝丝血迹。
周围村民见此,纷纷面露哀伤,听完老药师所言,所有村民皆对太空遭遇以及死前大义深感痛心。
“不!我不相信!”太跋泪水已然湿润了满面,神情痛苦,根本难以接受,“大哥他天生神力,勇武绝冠,怎会为了小小‘龙涎草’而不惜丢掉性命!我不信!老匹夫!你休要瞒我!我大哥到底在哪里!”
太跋始终无法相信太空之死,心中恨意滔天,甚至不惜口出恶言!丝毫不管眼前之人乃是整个村子最德高望重之人!
老药师浊眼颤动,望着眼前出言不逊的太跋,没有一点责怪,仿佛是看着一个可怜人般,嘴唇巍颤,“太空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太跋疯狂目中猛然有如一道雷电砸落,双眸瞬间怔住,身体内部的狂暴因子仿佛忽然被人定住,巨力松懈,立即被众人牢牢压制,动弹不得,唯有一双眸子死死盯住老药师,“你说什么!”
“太空拼死也要夺出的‘龙涎草’。”老药师灰须颤动,斑点白丝显于其上,“那是他为你而准备的啊!你练功已至关键时刻,太空想在最后的时日里为你伐骨洗髓,更上一层楼!如此,便是他走,也能心安。”
闻言,太跋一脸迷茫,“最后的时日?便是他走,也能心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老药师痛苦道:“其实你大哥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即便他此番生还,也活不过五个月。但便是如此,我也宁愿用我性命换太空五月无忧!”
太跋脸色更为迷茫,心脏蹦跳,宛如鼓击雷锤,隐隐约约他似乎发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眼睛眨动,眼眶陡然再次被一层雾气遮盖,“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我大哥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你到底在说什么!如果大哥已死,死无对证,自然你说什么都可以!”语气陡然激动,“老匹夫!你休要欺我!”
太跋不信!他不信太空早就身染顽疾!他不信太空为了他不惜舍弃生命!他不信这几个月以来太空用剩下的时间只为磨炼自己!他不信!即便他隐隐有些感觉老药师怕是所言非虚,但是他不愿相信!
浑身肌肉瞬间膨胀,太跋脸上青筋爆出,仿佛要将一切全部发泄般,他不愿意面对自己心中的猜测,他宁可相信太空未死,只是被眼前药师隐藏罢了!
力量从其体内肆虐,周围汉子大惊之下纷纷用力压制,然而却依然难以压制!
胸口玉片随着太跋的怒气,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弱光芒不停闪烁,与太跋胸口贴紧的地方,一道道细丝若有若无从玉片中蔓延而出深深刺入太跋血肉之中,血色与黄色光芒隐隐交错,不停变幻,好似在完成某些最后的步骤一般。
愤怒与痛苦控制了太跋,他什么也不愿去想,只认定药师欺他,对于药师的话他根本不愿去面对,也根本不愿去相信,任由愤怒控制心神。
在周围汉子的压制下,在愤怒的控制下,太跋的肉体力量在光芒的刺激下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八百斤的界限瞬间冲破,拼命上涨,瞬间突破一千斤之力,仍然速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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