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看着苏泉的背影,只感到从未看到过如此高大英武的男人。
苏夫人一张嘴慢慢张大:“你说什么?”
苏泉站的笔直,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苏夫人指着小绿:“这个丫头,是青楼里的吗?”不待苏泉说话,已经铁青着脸喝道:“给我赶出去!”
“谁敢!”苏泉挡在小绿面前,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是红袖的丫头,他要保护她周全。
“你给我滚到一边去!”苏夫人说着,身后的两个妈妈已经一左一右走向小绿。小绿不敢动弹,哭道:“苏公子……”
苏泉冲过去推开其中一位妈妈:“你们谁敢动她,她不是这府里的人,你们凭什么动她!”
两位妈妈为难了,苏夫人喊道:“不是这府里的人,谁叫她进来的,赶出去,赶出去!”
苏泉一边用身体挡着一边道:“我带她进来的,我是苏家的大少爷,带个人进来都不行吗!”
“我们苏家是什么人家,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吗!”
苏泉说不过母亲,想到正事,便道:“不说她,我就问问您,为什么叫人去春风楼骂人,我不过偶尔过去喝杯酒,怎么就不行了,你们管的也太宽了吧!”
“谁去了,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苏夫人说的斩钉截铁。
小绿委屈道:“若不是被欺负的狠了,奴婢哪里敢来惊扰苏公子。是有一位妈妈,先来恐吓,叫我们远离苏公子,后来又纠集了一群人在门口叫骂,姑娘气的险些晕过去,奴婢这才来求苏公子的。”
“听听,有这么欺负人的吗!”苏泉道。
苏夫人此时是真的诧异:‘我没有啊,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姑娘啊。你个小丫头是不是听错了,是我们苏家的人吗?’
小绿想了想那天听到的话,说道:“她说,公子要成亲了,新娘子家中势大,怕我们姑娘缠着公子,影响了夫妻情分。可是公子知道啊,我家姑娘从没有做过什么啊!”说完又大哭起来。
苏泉遗憾的想,是啊,为什么就没做过点什么呢?
苏夫人道:“不是我做的。”
“是不是祖母?”
“你祖母多年不问俗事,更不是她做的。”苏夫人十分肯定。
“可是,那位妈妈指名道姓的,说的很清楚,还给了我们银票,不是府上的,还能有谁呢?”
苏泉看着母亲,不愧母子连心啊,异口同声道:“阮家。”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子里,母子二人心里便各有所想。苏夫人自然也是不满的,阮家的人,手够长的啊,她都不知道的事,人家都已经动手去做了!
苏泉却大叫一声:“欺人太甚!我的事轮到他阮家人管吗,这还没成亲呢!”
苏夫人再是不满,也只能先压着儿子:“你喊什么,别急,此事自有母亲为你做主,你先把这小丫头送回去。”
苏泉却是积攒了多日的怒火被一朝点燃,因为婚期日近,父母对他多方束缚,早让他压抑了很久。大叫道:“我不送,我这就把红袖姑娘接过来,我要给她赎身!什么阮家小姐,我不要了,不要,不要!”
苏夫人心里大惊,忙指挥众人按住苏泉关进房中,又差了人去请苏老爷来商量。小绿趁着乱做一团无人注意她,悄悄的溜了。
苏公子果然真男儿,自家小姐这辈子算是有着落了。
李媛那里,红缨一路轻快的跑进闺房,笑道:“乱了,乱了,苏家乱套了。那春风楼的小丫头果然找上苏泉了,这会儿苏泉闹着要退婚呢!”
柳叶呆愣愣的,墨竹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媛,居然真的按照小姐说的发展下去了。小姐也太厉害了!
李媛面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然后拿起一卷佛经,轻声诵读起来。
若苏软两家果然解除婚约,不只是解救了阮文烟,对于苏泉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心里只有一个红袖姑娘,若经此事能将她接入府中长相厮守,未尝不是一场三赢的局面。
刘铮等人在西北军大营已经待了两天了,原泰只有第一天将他们带回来时一起吃了饭,然后就忙碌的见不着人影,更别提带他们去见老将军原奎,什么意思,已经不需要多言了。
亲卫申冉不满,发起了牢骚:“二爷,他们这也太怠慢了,不看武二爷的面子,难道武家和相王的面子也不给吗?”
刘铮:“这不是只来了一个武二吗,毕竟不是相王亲临,怠慢一些也无话可说。武二来此,谈不拢也就是原路返回,若是相王亲临,怕就是有来无回了!”
申冉惊道:“他敢!老将军最是忠于先帝,先帝属意相王是天下皆知的事!”
“所以,他才不带我们去见老将军。”刘铮说着,走出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帐篷,带着沙粒的风顷刻包围了他们。这里的风又干又硬,难怪偶尔见着几个姑娘,都用丝巾覆面,不管美丑,看上去都很有风韵。
申冉急了:“难道这原泰跟老将军不是一条心?”
西北军的哨兵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说话不必担心被偷听。刘铮便把自己的看法解释给属下听:“原泰自幼长于军中,除了一身悍勇,脑筋活络的很。他们父子盘踞西北,天高皇帝远,听命与别人哪有做土皇帝好。”
“可是,皇上不可能由着他的!”
“是,所以他也在观望,看谁能给他更多的好处。”刘铮讽刺一笑,“可是,不论是我还是皇兄,都不可能把西北给他,他就只好待价而沽了!”
这样啊,所以他谁也不帮。申冉似乎明白了。
“这样也好,只要他不彻底的倒向皇兄,局势就不算太坏。”
申冉插嘴道:“如果老将军出面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倒向相王,所以他才不让我们去见。”
刘铮点点头。“我们手上有西南的武家,朝中也有一些文臣,跟皇兄的筹码其实差不多。他只胜在一个名分,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对于相当一部分朝臣来说,一动不如一静,改朝换代往往血流成河,所以他们干脆就跟着皇兄走了,但是呢,”刘铮冷笑,“他们宁愿将错就错,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