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苏佰乐更诧异了。
这家伙,腹黑起来丝毫不差啊!
明明这群人是来找她的麻烦的,而苗志根却轻飘飘一句话就丢给了白婆婆,高招!
果然是高啊!
她倒是小看了他去!
姜到底是老的辣,连苏佰乐都看明白了,白婆婆岂能不明白?
她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全凭英雄喜好。”
苗志根懂了。
下起手来越发没了轻重。
季向风的脸上一片惨白,没等苗志根打到他的身边,他就连连后退:“白老婆子,今天算你狠!今天我估且放过你们,将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白婆婆眉头一皱,却在这时候动了:“既然季大夫如此说了,那么便留下来陪老婆子吃一碗茶吧。”
季向风一愣,白婆婆身形已然到了他的跟前。也不见白婆婆有什么动作,季向风突然就瞪起了眼,就用右的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喉咙,一脸恐怖地看着白婆婆:“你……你……”
话还没说,人便倒在了地上。
白婆婆淡淡地笑过,“老婆子年老体弱,还请两位壮士将此人搬到后院,老婆子到时候自会还几位一个公道。”
见状,苗志根和刘珝两人上前就将死尸一般的季向风抬到了后院。
“夫人,这鹿茸你看……”
苏佰乐浅浅一笑:“就按婆婆刚才说的做吧。”
她是懂药的,自然认得出白婆婆也是一个用毒高手。
只是她的毒无色无香,就连自己都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向风这么中招了。
打死苏佰乐,苏佰乐也不会相信,季向风会没有准备。
都在一个镇上开铺子,又都存在竞争关系,应该是很清楚对方的各种手段的。
地上的小喽啰们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白婆婆和蔼地对他们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家员外,就说老婆子和你们季大夫相见恨晚,吃酒吃过头了,季大夫在老婆子这里死赖着不肯走,让他早点来将人领走。”
小喽啰们哪里懂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只见白婆婆朝他们挥了一下衣袖,这下子,苏佰乐倒是看清了。
白婆婆挥的这一下手,是从衣袖里散出了一片薄薄的浅灰色粉末。
那一片粉末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就附着到了那群喽啰身上了。
“去吧!”白婆婆淡淡地开口,而那群喽啰像是听到了什么催命咒一般,连滚带爬地往于仁堂方向走去了。
做完了这些,白婆婆才看了看苏佰乐:“这位夫人,让你看笑话了。”
苏佰乐笑了笑:“婆婆好本事,苏某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一想起自己之前玩的那种小儿科的毒术,在白婆婆面前根本就不能比。
一个天,一个地。
而且自己做的毒,只要是行家都会有所察觉,而白婆婆的毒,那可是无色无香无味。
真正的三无产品。
“老婆子的一些防身手段罢了,不入流,惭愧惭愧。”白婆婆叹了一句,有些感慨地说道。
苏佰乐倒是觉得自己今天是找对了人。
“婆婆,今天这事是因苏某而起,这对鹿茸,就当做是苏某赔罪礼,还望婆婆笑纳。”
白婆婆摆摆手:“夫人何须如此?夫人不过是求财,又是正经买卖,老婆子断然没有白占夫人便宜的道理。”她略一沉吟,“不如这样,若是让老婆子拿出二十两银子来,老婆子这一时半会还真是拿不出来。老婆子在城北有一间民房,多年来都不曾打理过,夫人若是不嫌弃,老婆子就用这房子抵了鹿茸吧。”
苏佰乐闻言眉头一挑:“白婆婆是如何得知苏某打算在城里找房子住?”
“听夫人口音,像是我大田村一带的口音,而尊夫口音又像是大青山山脚那一带的,而这个时候了,夫人也闭口不提回去的事,这不是打算在城里住是做什么?”
苏佰乐闻言更是诧异不已。
光是凭自己的口音就能推测出自己哪里人,她自问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凭天色已晚就推测自己是想在城里住下,这就不得不说这白婆婆心思极为缜密了。
大杨梅村到这里,其实也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罢了,也不算太远。
如果自己没有怀孕的话,这么点路,苏佰乐还是能走下来。但是她现在是个孕妇,不适宜如此长途跋涉。
“婆婆也是大田村人士?”
“我家那老头子是,不过,他已经过世多年了。”
苏佰乐一听就尴尬了。
好死不死的,竟然问到了人家忌讳的事情上面去了。
她干笑了一句,道:“真是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的。”
“无妨,都这么多年了,那间屋子倒是刚好够你们三人住,你们就且先住下吧。只是这么多年我也没怎么打理了,你们今晚就要受累了。”
“既然婆婆如此说了,那苏某若是再拒绝,那就是苏某的不是了,苏某在此就多谢婆婆了。”苏佰乐说着,就向白婆婆行了一礼。
白婆婆笑着,也没有去扶一把:“以老婆子的这个年纪,受你这后生一礼倒是受得起的。”
苏佰乐眼神闪了闪,有些担心地问道:“婆婆,如果我们走了后,那林员外又过来了怎么办?”
“这事夫人就不必放在心上了,老婆子自然有老婆子的办法。”
苏佰乐明白了。
再多说也无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婆婆好意。”
等到苗志根和刘珝出来的时候,白婆婆已经安排了一个小药童给苏佰乐带路了。
到了城北,那药童指着一扇上了锁的院子给苏佰乐看:“夫人,这就是白婆婆的老屋子,里面东西都全,夫人大可以先行住下。”
说着,他就上去打开锁,推开了门。
门一推开,入眼的就是一个小院子,再过去,就是一栋青砖红瓦的屋子。
药童又用钥匙打开了屋子的锁,这才让到了一边:“夫人,里面请,婆婆还在铺子里等着药儿,药儿就先告辞了。”
苏佰乐点点头:“那就多谢药儿了。”
等药儿走后,苏佰乐才打量起了这间屋子来。
屋子看上去有些年月了,虽然里外用的都是青砖,但是门上,窗户上那些因岁月而干裂有些起皮,甚至剥落漆痕无一都不在向她诉说着这屋子的主人,以前也是有一些势力的。
不管是从漆的颜色,还是屋子里那些简单的家具上面都能体现出这一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