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你这个废物,有种等我好了跟我单挑啊。”
林森坐在地上,疼得浑身冒冷汗,刚才张清风那一脚,让他肋骨都断了两根。
这还是张清风把控了力道,要是全力出手,他已经当场交代了。
“我单挑你麻痹。”
林天又是狠狠踹了两脚,指着林森不屑骂道:“还特么单挑,你丫的什么时候打得过我?”
这话绝壁是吹牛不要钱了,两人单挑过几次,棋逢敌手。
“林骁,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工夫为难我?”
眼见跟林天斗嘴无用,无非就是再多挨几顿毒打,林森只好把矛头转向林骁。
“卧槽,还自身难保,你见我老林家哪个人被老孙家欺负死了?”
一听这话,林天不干了,又是踹了林森几脚。
“能不能给老子说话的机会,你特么趁我病要我命是不是?!”
林森气得吐血,又咬牙对林骁道:“别特么半天蹦不出个响屁,给个痛快话,不弄我我就走了,要弄赶紧弄。”
说着,他又是轻蔑道:“不过,我可提醒你,刚才我可是为老孙家做事,你要是动了我,就等于是打老孙家的脸!”
“老孙家是你爹妈?”
林骁平静道。
“别用这种话刺激我,我不过就是识时务,这是智慧,你懂不?跟着你们这帮人,能有啥气候?”
林森不屑道。
“刚才你想砸断老豹的手还是脚?”
林骁问道。
“手啊。”
话音落下,林森已经被踹翻在地。
而后,一只大脚,踩在了他的手掌上面。
“啊啊啊――”
林森痛呼出声,感觉手掌骨头都要被挤烂了。
“你八岁那年,你妈心脏病走了,是老豹和我三叔几个帮着你爸把棺材抬上山的,你忘了?”
“你九岁那年,夜里发高烧,碰巧你爸进城探亲,是老豹抱着你跑连夜跑二十几公里路去镇上卫生所看医生的,你忘了?”
“你十岁那年,你爸和老孙家的人发生冲突,被打断了一条腿,又是谁帮你们自掏腰包点头哈腰像条狗一样去找人从中调和?”
每说一句,林骁脚上的力道,就加大一分。
林森的手掌,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响声,那是骨头逐渐崩裂的声音,极其骇人。
“你爸知道你这么做?”
“不知道……”
这声“不知道”,救了他的命。
而,说完这声不知道,林森便是痛昏了过去,脸色嘴唇已经是苍白如纸。
旁边林天等人,大气都不敢踹,这太狠了。
这时,林骁缓缓挪开了脚,不看不打紧,这一看,林天等人心脏狂跳。
卧槽,林森那只手,哪还有半点手样,就跟一张肉饼似的,这绝壁治不好了。
“好,好好好!不错,真不错!”
这个时候,孙茂拍掌叫好,又是看向一帮老孙家的人,“你们说,这出内斗,精彩不精彩?”
“哈哈哈。”
数百号人,哄笑声如雷。
其实,刚才林骁的狠辣,还是让他们当中不少人吓坏了。
现在这么一哄笑,倒是冲淡了不少他们内心的惧意。
而且,所谓人多壮胆,今天他们老孙家的齐聚高堂,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茂叔,来了。”
“茂叔,家伙都在这里。”
这个时候,七八号老孙家的青年过来,他们每二人抬着一箩筐,共四箩筐。
箩筐里边,赫然装着满满的家伙。
两箩筐是砍柴刀。
一箩筐是钢管,其中有十几根锯了一头,这种家伙干起架来特凶,能甩能砸能刺。
还有一箩筐,则是锤头扳手之类的重器。
“茂叔!”
“茂叔!”
又有十几号人过来,每人怀里抱着几件家伙,或是锄头,或是铁楸,或是近两米长的马刀。
方才,趁着老林家内斗的时候,孙茂就暗中派人回去取家伙。
没办法,张清风太能打,一个人干翻十几号人,要是没有家伙,就算老孙家能打的一窝蜂全上,也得倒贴进去小半人。
更别说,老林家还来了十几号敢玩命的刺头。
“把家伙分下去。”
一时间,乒呤乓啷,铁器碰撞的声音,一个接一个老孙家的人,从箩筐里抽出称手的家伙。
“骁哥,老孙家这是要干大的啊。”
林天面色微白。
其他人也是喉咙滚动,干咽起唾沫了。
林骁饶有兴致望着这一幕,眸中泛起一丝丝的追忆。
上一次这种阵仗,还是他七岁那年,孙茂霸占了老林家某家人的一块建筑用地。
见那家人忍气吞声,越来越多老孙家的人效仿,越来越多老林家的土地被霸占。
自然而然,矛盾激化,凡是见着就干,有人去田地干活都被偷袭,搞得人心惶惶。
最后不得已,养父牵头开理事会,约战老孙家,于村子空地一方占一边,时间点一到,棍棒锄头柴刀乱飞。
老林家虽败,但自那以后,老孙家把所有霸占的土地退回七成,也再不敢轻易霸占老林家的土地。
虽说老林家还是弱势,但表面大家还是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
那场面,想想,有趣得紧啊。
“可惜,你们不在了。”
林骁眸光暗淡,你们在下面,还好吗?
如果你们能看到,就看看吧,今天,老林家不会输了。
如果你们能看到,就看看吧,老林家,有人撑大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