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瓶可不比啤酒瓶,坚硬程度远比啤酒瓶高的多。
老豹以干了大半辈子农活所积攒的通身蛮力一砸,庄芸芸脑袋开花,立即倒地,血流如柱。
“芸芸!”
“卧槽!”
“敢动我弟媳,我弄死你!”
“弄死他!”
前面说过,孙茂曾经是村子治保会的主任,手底下跟着一批无所事事年轻力壮的小伙。
出去这些年,治保会已经名存实亡,那些人也已经各谋生路,但这次孙茂一家荣耀归乡,那些人就又蠢蠢欲动,想让孙茂给他们谋份好差事。
除此之外,其他也有不少想讨好孙茂的人。
所以,老豹这一砸,当下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大帮人冲上去,不等老豹做出下一步动作,就已经被放倒在地。
紧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个个出手极狠,把人肉当沙包。
这里边,居然还不乏先前陪老豹喝酒之人。
甚至,还有几个被请来吃年夜饭的老林家的人。
“阿花,你别慌,先捂住你老婆的伤口,别让血出太多,我这就回去拿药箱。”
村医也是老孙家的人,交代完便是匆匆跑了回去。
“阿华,给我弄死他!!”
庄芸芸只感觉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歇斯底里大吼,如同一只厉鬼。
“芸芸,你别急,他跑不掉,你先别激动,激动血会出更多的。”
孙华慌死了,这要是给老板知道,还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没有老板,他就是个屁啊。
他可盼着和庄芸芸那一纸结婚证飞黄腾达呢!
想到这些,他就对老豹恨得牙根子痒,“爸,把老豹给我弄死,否则我不好向我岳父交代!”
“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就行!”
孙茂对那帮爪牙沉声发话。
众目睽睽的,杀人自然不可能,但话说回来,让老豹半死不活不是更好?
以老豹的家庭环境,只要老豹丧失生存能力,保管活活拖死。
其他那大大小小五个傻子?等着家破人亡吧!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庄芸芸还是有些聪明的,立马会意,大叫道:“把他的腿脚都打断,有钱也治不好的那种!”
有个老林家的伙子眼睛一亮,心说机会来了,转身退出围殴圈,操起一张板凳,“让开!!”
几百号人目睹这一幕。
有人面色平静,既不看戏也不瞎掺和,就当没看见。
有人表情兴奋中又带着玩味,这太刺激太威风了。
有人心善不忍直视,劝说又无用,只得内心叹息。
就当所有人以为老豹废了,老豹的家庭完了的时候,许多人眼前一花,那操着板凳要往下砸的老林家小伙,骤然飞了出去,砸翻了一张餐桌,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痛苦地滚来滚去。
“你特么谁……”
孙华骂声未落,来人已经冲入战圈,一手一个,一次两个,一个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像皮球一样都被扔了出去。
而每一个被捏住胳膊扔出去的人,全都是胳膊扭曲,显然骨头碎了,顿时哀嚎声四起。
卧槽!
众人呆若木鸡,这人的力气好生恐怖!
“兄弟哪儿来的?我们老孙家没招你惹你吧?”
孙茂脸色难看道。
倒是孙华记起来了,忙大叫道:“爸,我记得他!他是林骁的朋友,前天我们路边林骁家,我见过他!”
“你说错了,他,是我的兄弟,过命的兄弟。”
一个轻轻淡淡的话语声适时传来。
所有人循声望去。
就见,不知何时,林骁已经坐在外围的一张餐桌上。
他一人独坐,坐姿端正挺拔,人们看去,非但没有感觉到半点别扭可笑,反而有种稳坐泰山之雄浑气势。
他旁若无人般,给自己倒了小半杯茅台,浅尝一口,摇头道:“我当是多稀罕的好酒,市面上千把块钱一瓶的垃圾茅台,就能让某些人吃里扒外。”
似在自言自语?
有人对号入座,脸色难看。
一个和三叔年纪相当的男人脸面挂不住,不悦道:“林骁,你这话就过分了,大家同住一个村子,这么多年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打好关系有错吗?非得闹得个青白脸?”
见他这么说,又有人跳出来了,义正言辞道:“没错,我们这是大度的表现!”
“林骁,你自己心胸狭隘就算了,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哎,这人和人就是不能比啊,想当年某人把孙华的脑袋都打破了,孙华现在发达了也没跟他计较,他倒好,还想挑拨两家宗族之间的关系。”
“岂止这些,你们看他挑拨关系就算了,还带人过来大闹年夜饭。”
“林骁啊林骁,枉我以前那么看好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见有人带头,余下那些老林家之人,大多顺着杆子往上爬。
他们同仇敌忾,指责林骁狭隘自私之余,又不忘往自己身上标榜,还有人替老孙家鸣不平。
多喜庆圆满的宗族年夜饭,给你闹成这样,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