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使得?”
蓟大夫一脸不自在,脸色更绯红了:“少谷主,让含大夫穿我的衫子,这不合适,关系到女子的名节。”
也难怪含笑刚刚顽皮,突然戏弄蓟大夫。
蓟大夫明明已经成亲还有儿子的人,打理东街医馆也十分老成,对待女子时,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含笑不逗他逗谁?
只是暂时借用他的衣衫,还真是不禁逗。
含笑知道夜染带着她,是来查账。
很快猜到这或许是一个引蛇出洞的好计谋,还非要借蓟大夫的袍子一用不可。
含笑帮着催蓟大夫:“什么女子的名节?含笑不在乎。再说少谷主让含笑借用蓟大哥的袍子,是为了尽快将京城十几家医馆药堂握在手中。蓟大哥也想帮少谷主是不是?”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脱袍子,跟尽快拿下医馆有何干系......”
蓟大夫还想说什么,在两个女人的虎视眈眈下,只得无奈的脱下外袍,递给含笑披上。
含笑将他的衣裳披在身上那一刻,蓟大夫的脸一阵滚烫,涨红得不像话。
等夜染和含笑离开了马车,川芎赶着马车往北街的成衣铺子行去,蓟大夫摸着滚烫的脸,这才回过神来。
南街医馆一间装潢得古色古香的屋子内,允管事拿着一本账册美滋滋在翻阅。
他端坐在宽大梨花椅上,旁边是一处石磨的桌子。
桌旁有一小孔,清泉从石磨的洞里顺着水渠潺潺流淌进一旁的池子内。
此时已是初冬,哪怕是外面阳光明媚,气温也骤然下降了。
而屋子里这汪活水引用的是温泉水,池底又是用暖玉铺就,水流进池子里,腾起阵阵水雾。
屋子里温暖如春,温养在池子里一株紫色的睡莲,丝毫没有受气侯影响,绽开出它最美丽的样子。
允管事一边品着三皇子赏赐的皇家贡茶,不时赏一赏池中的紫莲,感觉这日子过得比药王谷的夜离还惬意快活。
更让他惬意快活的,其实是他手上的账册。
药王医馆的药材,多来自药王谷以及陶滇各地的药圃,但各地医馆,有些珍稀野生的药材,还是要派专人收购。
其中,又有以花入药的几十样药材。
比如说莲芯、莲子、木香、腊梅、刺玫、白芍、辛夷、菊花等等,这些药材哪儿最多,自然是做女人生意的云家。
云家除了百花谷,跟药王谷夜家在各处都有药园药田一样,云家在各地也都有花园花圃,用来采集花露、花粉,炼制花精,采摘花骨朵下来制成花茶。
允管事除了是京城十几家医馆药铺的总管事,大长老离开京城时,还将采购干花入药一事交到他手上。
这云家的干花,年景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
这里头嘛,大有文章可做。
比如说今年风调雨顺,雨水又均衡,这干花的产量多得很,价格自然比去岁便宜了一半。
但是填报上去申请购买干花的价格,比去岁稍微往下浮动一些就行了。
各地的药王医馆,以干花入药的需求有多大?
采购干花一小半的价格入了他的袋,到手的好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