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睿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想让我等到他下班,陪我去吃个晚饭。但我并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怕再被秦亦恒蹲着点儿给我找麻烦,就找了个借口嫌无聊,先撤了。
刚走到展氏大门口,手机响了,一接通,展芸的冷笑声就直往耳朵眼里钻。
“方圆,我们谈谈。”
“什么时候?”
“现在,你等我五分钟。”
其实我跟展芸并没有什么好谈的,不过我想,我应该给她提个醒儿,让她防备着点儿秦亦恒的黑手。
五分钟后,展芸如约而至,冷着一张脸对我说:“去斜对面的咖啡厅坐坐。”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穿过马路,进了斜对面的咖啡厅。
展芸选了角落里的一副卡座,这个点儿,咖啡厅没什么人,挺清净。她点了两杯咖啡,服务员一走,她就摆开了冷脸。
我也没吭声,歪在椅子里,单手撑着脑袋琢磨我的心事。咖啡送上来之后,展芸才扫了我一眼,冷冷地问:“你是认真的?”
“什么啊?”我有些不明所以。
“你对展睿,是认真的?”展芸的脸色简直比咖啡还黑。
我好笑地递给她一个冷眼:“这种事情还能有假?我闺女都叫他爸爸了!”
“可她明明是秦亦恒的女儿!”她压低声音冲我吼。
我抖了抖肩,好笑地反问:“谁规定离了婚的女人就不能再有第二春了?还是谁规定带着孩子的女人就不能寻找爱情了?”
“可你爱他吗?”展芸冷笑,翻了个白眼,鄙夷不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爱展睿!”
“那又如何?他爱我就够了啊!他愿意娶,我愿意嫁,大家都是成年人,两厢情愿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你!”展芸煞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骂,“方圆!你要不要脸!你明明不爱展睿,为什么要这么耽误他?!这样对他不公平!”
“展睿不是也不爱你吗?如果他愿意娶你,你会觉得他是在耽误你,会觉得不公平?”我冷锐地反击,嘲讽地斜乜她,“展芸,你之所以愤怒,并不是因为对于我和展睿之间不对等的感情而感到愤慨,而是因为你喜欢展睿,而展睿喜欢我。”
“你!”她气得嘴唇直打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感情这东西从来都不讲究对等,两厢情愿固然完美,可是一厢情愿的情况下,另一方肯给予哪怕一点点回应,先动心的人也会很开心。”我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笑着说,“展睿喜欢我,我跟他在一起,既有人承担我和孩子的余生,展睿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不是很好吗?”
“你!不要脸!”展芸咬牙切齿地怒骂,一张脸都气扭曲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展睿开心,我也乐意,那就好了!”我弯着眼睛笑了笑,对于展芸的愤怒,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反正感情的事情,只要当事人心甘情愿就好,外人怎么说怎么看,那都是浮云!”
展芸猛的站了起来,端起咖啡杯,快如闪电地向我泼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泼了一头一脸。
“卧槽!”我下意识骂了一句脏话,“你大爷的!脑子有坑啊你!”
我毫不犹豫地端起咖啡杯,也朝着她的脸泼了过去,愤怒地骂道:“你他妈惦记我男朋友那么多年,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连小/三都算不上的路人甲居然敢泼我?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还是光良?”
咖啡厅的店员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展芸一个冷眼扫过去,她们顿时不敢吭声了。
“怎么的?这年头,连小/三都没当上呢,就敢来逼宫了!展芸,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我冷笑着甩出一句狠话,“有能耐你就来抢啊!我还能怕你不成?你跟我男朋友同一屋檐下那么多年,他要是能跟你擦出火花,你今天还会出现在这儿?不自量力!”
阿弥陀佛!我一定是被秦亦恒带坏了,居然变得这么刻薄!
展芸气得浑身直抖,狠狠地骂了一句“不要脸”,气冲冲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喂!你请我出来喝咖啡,那你倒是把单给买了啊!总不能还要我掏钱吧?”我挺得瑟地吼了一嗓子,“那什么,转告展睿,明天就是星期一了,让他别忘了送我们闺女去幼儿园啊!”
咖啡厅店员们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热烈,面部表情十分精彩。
展芸气急败坏,原本只是大步往外走,听我这么一说,她蹬蹬蹬蹬地跑开了。她现在走性/感路线,细高跟鞋丝袜包臀裙,这么憋着一肚子气跑,没两步就打了个趔趄,不得不放慢速度,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念叨了一句:“唉!坑我一杯咖啡!还副总呢!切!”
我掏出两百块钱压在桌子上,拎着包包拨弄着湿淋淋的头发,跟店员打听了一声最近的理发店。
短发本来就要勤修剪,我这差不多也该剪了,索性做个造型,烫了个最近流行的全头烫,对着镜子一照,又美又媚,简直一百二十分!
心情大好,于是去逛了个街,买买买吃吃吃,折腾到快十一点了才打车回家。
八点钟不到,手机就开始响,我一看是秦亦恒的号码,二话不说直接拉黑。
下了出租车,秦亦恒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拖过来摁在门上,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嫌烦,拉黑了。”我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头发,扬了扬手里的大包小包,“很重哎!能不能让我先进去再说?逛了一晚上街,腿都快断了!”
秦亦恒拉长了脸,松开手,我开了门,他怕我把他关在外面,第一时间挤进来半拉身子。
我放他进来,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屋,把东西丢在地上,往沙发上一瘫,眯着眼睛舒服地吁了一口气:“啊!躺着的感觉,真心爽爆了!”
“你去做头发了?”秦亦恒眯了眯眼睛,“很好看。”
“那必须的!毕竟脸长得好看,什么发型都好看!”我毫不谦虚地接受了夸奖,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问,“我说秦大爷,你怎么那么闲啊?天天在我家大门口守着,你以为你是石狮子啊?”
“我说了忙完了找你,你为什么不等我?”他反倒怒气冲冲地质问起我来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鄙夷地问:“你是皇帝老子吗?我要乖乖地等着你临幸?还得三拜九叩谢主隆恩?别闹!清朝都灭亡一百多年了!”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愣了愣,憋出来一句:“你!牙尖嘴利!”
我吹了个流/氓哨,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把我那一大堆战利品拎起来,乐颠颠地上楼,拿了睡衣和浴巾就去了卫生间。
洗了个澡,越发疲惫了,沾着床就迷糊了。秦亦恒见我出来,连忙进了卫生间。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个柔软滑腻的东西在我脖子里游移,挺痒,我下意识一巴掌扇过去,咕哝了一声,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手腕突然一疼,紧接着身子被人扳过去放平,一个重物压了上来。我睁开眼一看,就见秦亦恒正眯着眼睛凶狠地瞪着我。
“干嘛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不满地咕哝,挥了挥手,想把他推开。
“你故意的!”他摸了摸脸,咬着牙说,“扇我巴掌是吧?嗯?胆子肥了不少啊!”
“我以为是蚊子。”我淡漠地回答,“很痒的!”
“你!”秦亦恒顿时被我一句话堵死了,愤愤地瞪了我足足十秒钟。
我耷拉着眼皮子,又要陷入沉睡,他突然低了头,用力堵住我的嘴,大力吸/吮。
刚从睡眠中醒过来的人,手脚一般都是虚软无力的,尤其我下午才跟展芸小撕了一把,又逛了一晚上街,三魂都累去两个半了,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推开秦亦恒。
推不开,我也就懒得动弹了,自顾自睡我的大头觉。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闯了进来,我也懒得管,睡意越来越浓重,慢慢的就没了知觉。
醒来时,天已大亮。秦亦恒正直着眼睛瞪着我,那一脸愤恨,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生撕了我。
“一大早的,拉长了驴脸触谁的霉头呢?”我没好气地“呸”他一声,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没打算起来。
“他妈的!睡死你!”秦亦恒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就着我翻身的势头,索性又推了我一把,让我面朝下背朝上地趴着,他整个人都压了上来,连个招呼都没打就闯了进来。
我还不是很清醒,连反应的时候都没有,就被他突破防线,直捣黄龙。
一场无可避免的运动,快到我还来不及拒绝就已经开始了。意识渐渐回笼,快/感却腾腾而上,等我想到要拒绝的时候,身体已经很不争气地给予了回应。
不争气啊不争气!我真是太对不起我男朋友了!
我叹了口气,十分无奈,我觉得,我应该跟展睿分手了,要不他头上就要长草原了。
很久以后,秦亦恒才偃旗息鼓,趴在我身上喘着粗气,很邪恶地问了一句:“舒服吗?”
讲真,挺舒服。在他不蓄意折磨我的时候,这种事情还是挺享受的,尤其这一次他并没有一直做到我筋疲力竭,动弹不得。
他把我翻过来抱在怀里,让我面对着他,眉眼间含着情/欲尚未退尽的温柔:“圆圆,你的身体还记得我。”
可我心里,早就已经把秦亦恒踢出我的世界了。
这几天的周旋完全是迫于无奈,安安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我打她的电话从来就没有打通过,天知道是不是心理医生建议她远离我。我估摸着,她把我的号码拉黑了。
好不容易让安安走出这段畸形的感情,我肯定不能把她再拖进来。没有了安安的保护,又不能找展睿帮忙,独自面对秦亦恒,我只有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份儿。
不过好在我已经把股份成功地转让给展睿了,这样一来,至少我没有了后顾之忧,不需要太过担心秦亦恒会把展睿怎么样了。
“圆圆,我们结婚吧!我想每天抱着你睡,抱着你醒,我想你出现在我的户口本上。”满足过后的秦亦恒温柔了很多,抱着我,说不完的柔声细语。
“果然爱是做出来的!”我撇了撇嘴,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