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上终于不再是和冰凉的空气直接性的接触的时候,白瑶的眼神才缓缓的聚焦了起来。她看着辰宴,“这就是你口中所言的后果自负吗?呵呵,辰宴,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听到这句话,辰宴的眼中猛地出现了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像是挣扎,也像是恐惧……
白瑶丝毫没有在意这些,第一次那样毫无畏惧的对上那深潭一般的黑眸,“辰宴,你痛吗?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
“简夕!你是简夕!”辰宴的声音,竟是带着不易察觉的激动。眼神之中,也是惊喜的模样。而之前那些不知名的情绪,似乎也是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瑶的嘴角却是蓦地牵起了一丝惨淡的笑意,她将目光从辰宴的眼中挪开,“辰宴,一直以来,你不都是坚定不移的将我认成简夕了吗?”
“因为你本来就是简夕。”辰宴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那模样,早就失去了往日里的冷静。
“我不是,我是白瑶。”白瑶开口,嘴角开始缓缓的蔓延苦涩。
辰宴一愣神,随即是摇了摇头开口道,“不,你就是简夕。刚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个在五年前就失去了贞洁的女子,你还会要吗,辰宴?”白瑶的嘴唇,早就因为之前的情绪的起伏波动而失了血色。此时一张一合,却依然说出了最扎心的话语。
“你,简夕?”辰宴的手收紧成了拳头,说出的话语之中,都带着意思轻微的颤抖。
“我说了,我不是简夕。”白瑶不厌其烦的说着这件事情。
“不可能!”辰宴的声音蓦地提高了,但是看着白瑶,却又恢复到正常的声音,“你要不是简夕的话,这些事情,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从这里。”白瑶的伸出来的手里面,拿着一封满是折痕的信。许是时间的原因,那纸呈现出微微的淡黄色。
“这是什么?”辰宴皱了皱眉头,眼中已经不再是刚才那副模样。
“是五年前离开的简夕写下的。”白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缓缓地说道,“她的痛苦,你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吧!”
说完了之后,白瑶便将手里面的信用力一甩。
兴许是沾上了白瑶手心之中的冷汗,那信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的落在了辰宴的面前。
辰宴低头,然后弯腰捡了起来。
发黄的信纸上面,是娟秀好看的字迹。
……
辰宴,我要走了。因为,你不要我了。这一次,是你不要我的。
你可知道,看着你眼神之中的厌恶时,我的心,有多么的疼。难道,比起相信我,你真的是更相信你的耳朵,相信你的眼睛吗?
我们相识五年了,也在一起五年了。但是我没有想到,在你心中,我竟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
肮脏……
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你的心难道不会疼吗?
好吧,是我忘记了,你是辰宴。高高在上的大总裁辰宴,是A市天神一般的存在,我怎么可能是奢求,一个天神的爱呢?
我本来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你说,但是想起你看我的眼神,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什么,也不能抹去那双眼睛。
更是不能……抹去我身上无法消除的印记。
你说的对,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了。
如果真的可能的话,我不想要喝下那一杯水。我宁愿渴死,也不想要喝下去。那样的话,就算我去死,也是干干净净的离去。
但是我想说,就算我是失去了清白,也是在你离开之后……
在你身边的时候,我还是那个纯白如初的小女孩。
再见,再见。
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看到这封信。
因为,这里面,有能够让我回忆起那个荒唐的晚上的东西。
那在你愤然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资格。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了,你不会发现这封信,爷爷也不会发现。
辰宴,我突然很想我的妈妈。
……
信到了这里,便是结尾了。
结尾的如此仓促,宛若五年前简夕的心,又好似此刻辰宴的心。
仓促不安……
白瑶看着那终于是颤抖的明显了一些的手,微微笑了笑,“简夕的故事,真的是感人。”
“不要说了。”辰宴开口道。
“为什么不要说了呢?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和五年前在你离开的时候,简夕所经历的事情,有什么样子的区别呢?”今晚的白瑶,是如此的不一样。
“简夕……”辰宴张张口,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但是突然,又一下子失了声。这些事情,该怎么去解释?虽然是莫大的讽刺,但是他又该怎么去解释?
到了最后,辰宴只好是有些艰难开口道,“这信,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那张简夕穿着婚纱的相框背后的夹层里面。”这一次,白瑶是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当她拿起相框的时候,她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知道相框有夹层,也知道相框夹层里面有东西。
看着被找出来的这封信的时候,白瑶的内心是恐慌的。
在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简夕。要不然,怎么这封藏了五年之久的信,就这样被自己找到了呢?
当然,这些话,这些猜测,她不会与任何人言说。
还有那个梦,现在想来,是如此的真实。而刚才辰宴失去了理智一般对自己用强的时候,她也恍若是在经历过去的某一件事情。
……
“简夕的那张婚纱照,我已经五年没有看了。”沉默了好一会之后,辰宴突然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这话拉回了白瑶的思绪,她伸手在床角的某一个地方摸了摸,然后道,“辰宴,还有这个,我想你也是需要看一看的。”
白瑶的手里面拿着的,是一个U盘。
“我想,也许看完之后,你就会知道,简夕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蓦地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