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非然顿感不妙,紧忙下车追了出去。贴近的时候,景非然用力一拽,将陆千夏紧紧的搂入怀中。
陆千夏努力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怀抱,可是越是挣扎他箍得越紧。
“放开我!"陆千夏原本温柔的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撄。
景非然在她脖颈蹭了蹭,耍懒得说:“不放!”
陆千夏恨恨得抬脚朝着景非然的皮鞋踩了下去,景非然吃痛的抬起腿,陆千夏乘机奋力挣脱他的控制,往后退了一步偿。
忽然一滴雨水打在陆千夏陆千夏微红的脸颊,景非然以为是陆千夏的泪水。他伸手擦去她额头的雨滴,抬头看了一眼,又回头望去。
远处零星的雨珠,肆意飘零。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
“好了,别闹了,下雨了!”他说着勾起了陆千夏的手。
"究竟是谁在闹?"陆千夏狠狠的甩开她的手,眼眸里尽是质问与失望。
她不懂,原本好好的外卖,好好的回家,竟然变成一场闹剧。她只是好心提醒他疲劳驾驶是不对的,万一出个事情,她倒无所谓,放在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他呢?孩子呢?
景非然褪下外套,遮在两个人的头上。"好了,是我在闹,可以回家了吗?"
景非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真的只是想挽回这尴尬的局面,不像两个人在雨夜里争吵。可对于陆千夏来说,这只是敷衍了事。只是想将他刚刚愚蠢的行为草草收场。
“景非然,我们离婚吧!”陆千夏侧脸望去,看见地上泛黄的落叶,被雨水肆意蹂躏。落叶终究是落叶,就应该接受风的安排。
她也是,本就是孤叶的的命运,非要违抗天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什么好结果吧,无论是景非然还是许暮辰。
景非然心里咯噔一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别开玩笑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她怨愤的望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在冷清清的街头。
“离婚吧……”她的声音绝望而苍白
景非然心口一紧,眉头微蹙,“陆千夏,婚姻岂能当儿戏?”
陆千夏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景非然心中一怒,收起衣服,拽住陆千夏的胳膊将她扯进怀里,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得吻住她的唇。
陆千夏张嘴含住他的唇瓣用力咬下去,景非然松开她刚准备质问她为什么要咬人……
陆千夏部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抬手啪的一个大嘴巴锢过来,景非然脸颊上立时传来火辣刺骨的痛。
陆千夏轻蔑的冷笑着“除了这样的把戏,你还会什么?”
每次都试图用***去控制情绪,他把她当做什么?生理饥渴需要无理取闹才能换来他的安抚吗?
他根本不懂她,她亦是如此。与其这样彼此折磨,还不如就此了断。
景非然怔怔得望着陆千夏的脸,这个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女人,这个让他爱得无法自控的女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离婚不可以,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他这样无止境的妥协让陆千夏无法再说出狠话来,她气的推了他一把。
“你说你要离婚,你想过如初没有?你难道又要让她面对一次与亲人的分离?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是为了什么?”景非然耐心的开始分析,试图压下陆千夏的心中的火焰,“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但是我肯为了你和如初做改变,离婚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陆千夏瞥了他一眼,她怎么就遇上这么能说会道的男人?现在弄的反倒是她的不对了,是她在无理取闹!
“好了,别生气了,你看雨下这么大,一会该感冒了!”他说着又将衣服撑起来为两人遮雨。
让她该说什么好呢?有时候温柔体贴得像水一样,围绕在她的身边,有时候又烈得像火焰一样,恨不得把一切都烧干净了!
景非然见她仍是纹丝不动得站在那里,心生缓兵之计,“你要是实在不想见我,我送你去小公寓,你跟院长住两天,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我在接你回来?”
陆千夏不吭声生气得别开脸。
“走吧,我送你。”他靠近一步,有胳膊肘碰了碰她。
陆千夏扭头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拉开后座车钻了进去。
景非然将陆千夏送回小公寓又开车往家里走,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如初和小米都已经睡了,他蹑手蹑脚得洗了澡躺进被窝。
外面雨骤风疏,夜色深沉,窗外的雨噼里啪啦下的不停,宽大的玻璃窗,没有星星的夜晚,除了潇潇雨声,整座房子一片的死寂。
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他该怎么办才好?飞蛾扑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可他也是一个人,有七情六欲,他现在就像上了赌桌,压了全部身家做赌注,不赢个盆满钵盈怎么舍得收手?
不知道是几点钟才睡着的,只是感觉昏昏沉沉得刚闭眼闹钟就响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公司,一整天都过的恍恍惚惚,晚上回家也是感觉整个人的魂都不在身上。
面对陆千夏,他真的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无奈。从那天晚上两人分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在公司她也是刻意躲避他!
难道她真的要离婚吗?他承认他当时有点冲动了,但他……现在想想自己确实有点过分!
可她也不至于要离婚吧!他犯的错并没有那么严重,他既没有出轨有小三,也没有虐待折磨她!
说到底,还是不喜欢,所以一点点的不完美都不能容忍吧!
“Frank”办公室门口一阵敲门声。
景非然抬头望过去,一脸茫然。
“月末例会……”
月末例会是每个部门都必须要开的,要对上个月的工作做个总结,要对下个月的工作进行安排部署。
他点了点头将电脑锁屏,可脑子里还是画面不停播放。
今天的他完全不在状态,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底下的人能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隔了好久他才慢慢进入状态,脑袋开始清晰起来。
“离年尾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希望大家能够在这段时间……”
忽然裤兜里的手机猛烈的震动了。
他将手伸入口袋摸到手机挂断了电话。
“大家能够再继续冲刺,争取拿下中华区的销售冠军!”
手机再一次不停震动起来。
整个会议厅都安静了,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景非然的口袋。
“好了,散会吧。”他将手中的激光笔放在桌上,关了投影仪。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那我在说几句……”他说着举步朝投影仪走去。
“不用了……”大家纷纷收拾了笔记本站起来往出走。
景非然抿唇笑了笑,拿出手机看了看,两个未接电话都是一个座机号打过来的。
他关上会议厅的门回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他职业性得回复:“您好,我是景非然。”
“您好,这里是环安路派出所。”
景非然双眸瞳孔顿时放大,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清醒,“是许暮辰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是的,许暮辰的判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一周内请到市公安局认领尸体,对了记得带DNA样本。”
景非然那张原本儒雅清俊的面容顿时被悲伤笼罩着,缓缓问:“那左星朵呢?”
“还不便透露……”对方严肃得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景非然挂了电话,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知道左星朵背后是什么人,他也害怕看到许暮辰现在的样子。
陆千夏呢?她更不该知道这件事情,那就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吧……
此刻的他庆幸陆千夏搬去了小公寓,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