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提到余飞,龙父突然脸皮一抽:“余飞,余飞啊。想不到,我龙家几十年的底蕴,竟然毁在了这么一个小子的手上,呵呵……。”
他嘴里发出一声怪笑,也不知道他笑的是什么意思。
“老爷,这个余飞确实有点本事,要不然,当初白爷也不会栽在他的手里了。”老何脸带凝重:“这一晚上,我总感觉要出事,要不老爷,您还是出去避一避吧,这里有老朽在就行。”
龙父淡然一笑,摇摇头,岔开了话题:“老何,你在我们龙家也有三十多年了吧。”
老何一愣,不知道这个时候,老爷问这个问题干什么:“整整三十六年。”
“三十六年啊,人生有几个三十六年。”龙父感慨一声,望向老何时多了一份愧疚:“三十六年,辛苦你了。”
“老爷,我早就把龙家当做自己的家了,自己家的事,都是自己应该做的。”老何叹气道:“老爷啊,这时候就不要说这些了,您还是赶紧出去避一避吧。”龙父依然不为所动,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张卡,送到老何的手里:“老何,这张卡你收好,马上把它送到龙洋的手里,咱们龙家所有产业都在这里面了。景家承诺,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会把五百万转入这张卡。
”
“告诉龙洋,收到钱后不要乱动里面的资金,咱们龙家东山再起的所有希望都在这里了,一定要慎重使用这笔资金。”
老何拿着卡,虽然轻飘飘的,却感觉很沉重:“老爷,五百万这也太便宜了啊。”
龙父惨然一笑:“能有五百万,已经不错了。走吧,告诉龙洋,龙家以后就靠他们三兄妹了,我老了,已经不中用了。”
“老爷,咱们一起走吧。”老何恳求道。
“你先走,我还要替孩子们做完最后一件事。”龙父语气决然。
“最后一件事?”老何心里涌出一丝不安:“老爷,您……。”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走吧,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和你们汇合的,走吧,别废话了!”说到后面,龙父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已经是命令的口吻了。
老何无奈,只好道:“好吧,老爷,那您保重,我们等你。”
龙父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手让他赶紧走。
老何微微一躬身,佝偻的身躯出了房门,匆匆离去。
看到老何已走,龙父叹息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突然声音一沉,带着命令:“到我房间来一趟。”
过了一会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进了龙父的房间。
“老爷,有什么吩咐?”
龙父凌厉的目光盯着他,张嘴问:“准备得如何?”
“老爷放心,一切准备就绪,今晚上只要余飞他们敢来,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和这栋别墅一起化为灰烬。”男子阴冷地回道。
“很好,干掉余飞,也算是为以后龙洋他们免除了一个后患,我就是陪上这条老命也值了。”这一刻,龙父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热血打拼的年代,很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时候了。
“去吧。”龙父接着一挥手:“让兄弟们养精蓄锐,今晚上进来的人,不管是谁,格杀勿论,不用留手!”
“是。”男子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门口。
然而,那个男子出去后,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神秘号码,信号直奔景家大本营所在的贯江市。
贯江市,绿湖别墅。
景家掌舵人景国浩刚会见完一位客人回来,管家阿忠便急匆匆而来,并帮着接过景国浩手里的皮包和脱下的外套。
“董事长,您终于回来了,有情况向您报告。”阿忠焦急的语气道。
“回房间里说。”景国浩倒是不慌不忙,不愧是经历过风浪的大佬。
两人进了房间,东西放好,门关上。
阿忠倒了一杯茶水送上,景国浩喝了一口水,这才道:“说吧,是不是云州那边的情况。”
“是的。”阿忠点头:“穆少靖已经顺利地实施了咱们的计划,可是结果却出了偏差。”
“什么问题?”景国浩眉头一拧,粗糙的脸上显出一丝不爽,为什么一到云州的事,总是会出现问题。
“是这样……。”阿忠急忙解释:“谷大琼倒是兑现了承诺,对余飞出手了,他把余飞给开除了,换了另外一人接替他的位置。”
“什么,开除?”景国浩先是一愣,接着气愤地一拍桌子:“这个谷大琼,他就是这么对付余飞的?他脑子怎么想的?”
“难道他不知道,余飞只有在大琼集团,在他的手下,这才有可能受他约束吗?开除后这算什么,让余飞自由飞翔,任意妄为了吗?哼,简直是荒谬!”
景国浩非常恼火:“余飞在他手下的时候,都没办法完全约束,现在开除了,他还能对余飞有什么办法?”
“是啊。”阿忠对谷大琼的做法也是无语:“这样一来,如今余飞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出笼的猛兽,谷大琼已经对他施展不了任何约束了。”
“砰。”景国浩一巴掌拍着桌子上:“咱们的五百万也打水漂了。”
“董事长放心,那五百万我留了一个心眼,还没有转出去。”阿忠急忙道:“我拖延说,明天中午12点前转入龙家的账户。”
“嗯。”景国浩一顿:“做得好,这五百万不用管了。”
“可是董事长,刚刚得到云州那边的电话,今晚上龙家老头子准备和余飞同归于尽了。”
阿忠这话让景国浩眼睛一亮,粗糙的脸上显出一丝惊讶和意外:“想不到,龙家的老家伙还要点血性啊,好,好,好。”
景国浩连说三个“好”字,人也激动地站起来:“咱们的机会来了,通知我们的人,随时关注事态的发展,如果有机会,咱们也添上一把火,灭了余飞这个狗杂碎!”
“轰”一声巨响,景国浩一拳轰在玻璃茶几上,茶杯都跳了起来。玻璃“咔兹”一声,冒出一丝裂纹。可见他这一拳的激动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