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恰好是凌晨十二点。
凌晨时分,天空下起了凄冷的小雨,冷风裹着雨点席卷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给人阵阵凉意,秋天要来了。
龙家别墅, 是这一带标志性的建筑,以往即使到了夜深人静,这里依然灯光通明。
可今天晚上一反常态,整栋别墅所有的主灯和大灯关灭,只有一些小灯和副灯闪烁着昏暗的光芒,使得整栋别墅看上去就如一只黑暗中沉睡的巨兽。
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过往的路人,周围的住户也已进入沉睡。
四周一片寂静。
突然,远处响起的轰鸣声硬生生将这里的寂静打破,密密麻麻的雪亮光柱如一把把利箭撕裂黑暗,穿透雨雾,将周围照得一片通明。
“轰轰轰。”
“突突突。”
几辆小车领头,后面跟着二十多辆摩托,汇成一股小车和摩托车的洪流,滚滚向着龙家别墅汹涌而来。
别墅内,龙家老头子坐在最高处的一个房间里,这是一个临街的房间,可以从这里拉开落地窗,由上而下俯视,看清楚外面的一切。
此时,龙父就坐在窗户旁,桌子上一桌好菜,一壶好酒,一个人却有两个酒杯,似在等什么人。
当他看到外面摩托车和小车组成的洪流汹涌到别墅大门口,无数的光柱将大门照得一片雪亮时,嘴角微微一抽,嘴里发出一道悲壮的叹音:“终于来了。”
……
外面,余飞、侯立杰和阿发三人带着摩托化战兵和黑衣军团到了龙家别墅的门口。
李光那个战斗狂人住医院里,是无缘参加今晚的战斗了。
龙家别墅高高的铁门大开,仿佛巨兽张开的大口,等着择人而噬。
余飞几人下车,也不用雨伞,站在雨雾中看着黑暗的别墅和敞开的大门,一个个面色各异。
“飞哥,看样子,里面好像没人了,不会都跑了吧?”阿发忍不住问。
“不可能。”侯立杰立即否决:“我的人一直盯着呢,今天除了龙家那个老管家出去外,就没谁出去。”
“是吗?那为什么里面这么安静,门还开着?”阿发问。
“这个?”侯立杰也没法解释。
“让大家把大灯关了。”余飞吩咐。
“好勒。”侯立杰转身大吼:“都把大灯关了!”
随着这一声,摩托车和小车所有的大灯熄灭,四周很快一暗。
雨雾中,龙家别墅静静地矗立在黑暗里,仿如一座坟墓。
坟墓?
余飞心里一寒,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讨厌这种感觉。
“飞哥,我怎么感觉有点阴森森的。”侯立杰缩了缩脖子,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呵呵,侯大少,你不会是害怕了吧。”阿发嘲讽一声。
“我怕你妹。”侯立杰恶狠狠地一脚踹在阿发屁股上。
“嗷!”阿发一声痛叫:“你疯了?”
“别闹了!”余飞冷喝一声,吓得两人赶紧站好。
“立杰,阿发,带你们的人将别墅包围起来,别放走一个人。”余飞冷冷地下达命令。
“收到。”两人转身,各自分派自己的人把守别墅的各个出口。
安排完毕,侯立杰从自己车里拿出一把雪亮的开山刀,阿发则拿出一只双节棍,还学着李小龙的样子耍了几下,倒是有那么点样子。
“飞哥,都安排好了,咱们进去吧。”侯立杰挥舞着开山刀,双眼泛红,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
很久没有亲自上阵干架了,这次多少是有点紧张和兴奋的。
然而,余飞却沉声道:“我进去,你们在外面守着。”
“啊?”众人都是一愣,老大这是要单刀赴会吗。
“飞哥,这不行,跟你并肩作战的机会,反正我不会放过。”阿发冲上来,和偶像一起战斗的机会,以后也是他吹牛的资本啊,怎能放过。
“我也一样。”侯立杰低吼道。
余飞扫了两人一眼:“里面有埋伏,你们不怕吗?”
“埋伏?”两人一愣,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别墅看了半天,乌漆墨黑的,没看出有什么埋伏啊,难道飞哥的眼睛具有透视功能,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怕的话就在外面等着。”余飞大步朝别墅大门跨了出去,而且是赤手空拳。
“怕毛!”侯立杰“嗖”地冲了上去。
“等等我。”阿发大叫着追上去,飘飘的长发在风雨中飘舞。
后面的小弟们面面相觑,竟然没叫他们进去,三个大佬牛逼。
三人走进大门,走进别墅的大厅。
大厅里所有的门都是大开着,没人设置任何阻拦,任何一条道都可以畅通无阻。
“飞哥,我总觉得不对劲。”侯立杰警惕地扫视着昏暗的周围,嘴里说道。
“小心些。”余飞嘱咐一句,穿过大厅,朝楼上台阶走去。
三人刚上到二楼的楼梯口,“轰”的一声巨响,大厅厚重的大门轰然关闭,所有的灯在瞬间熄灭,下面漆黑一片。
“草!”侯立杰和阿发都是一声惊叫,转身,惊惧的眼神望着下面未知的黑暗。
而余飞却跟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朝前走,一步跨上了二楼。
“飞哥不怕,你怕毛啊,胆小鬼!”阿发“嗖”地跟着上了楼,后面丢下一句嘲讽。
“麻痹!”侯立杰气得咬牙切齿,吼叫着也冲上二楼。
二楼大厅,依旧是空荡荡的,除了昏暗的灯光外,什么都没有。其中有一盏灯似乎坏了,一闪一灭,使得里面的光线忽明忽暗,给人一种阴森发毛的感觉,就跟鬼片里制造的那种氛围一样。
“靠,搞的什么名堂!”侯立杰紧了紧手里的开山刀,多少有点紧张,扭头望了旁边的阿发一眼,也同样如此,再看余飞,情况就不一样了,这家伙眉头都没皱,继续朝上面楼梯走去。
“还是飞哥牛逼啊!”侯立杰暗叹一声,伸手拉了一下阿发,跟着余飞的脚步紧追上去。两人就这样一路跟着余飞上楼,上面的楼层同样是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而且更加黑暗,更加阴森。直到最后一层楼的时候,余飞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