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房,服务员给陈安然退了一千的押金,昨天还是个百万小富豪的他,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幸亏这个三星酒店的押金比较高,不然这会儿他连一千块钱都没。
陈六牛昨天说给自己擦屁股,应该说的就是王乌德那鬼儿子了,陈六牛既然出面,那小子估计就会老实了。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陈六牛怎么发家的,一些道儿上的多少都有了解,那个王勾霍肯定也听过陈太祖陈犇犇的大名,只要不想死,就肯定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出了酒店陈安然都没敢打的,直接一路导航附近的古玩街步行过去,当做是晨练了。
连跑带走,一个小时才到地方,他对古玩儿有些了解,陈家老太太在陈六牛发家之后最喜欢的就是这玩意儿,耳渲目染之下,陈安然自然懂了些门道,虽然比不上老太太的那份眼里,但鉴别一些小玩意儿的真假,还是可以的。
尚海的古玩街远远超过砀市,毕竟一个破落市,这个尚海把根腿毛都比砀市粗。
说的更浅显点,家产有一千万在砀市能混的风生水起,算是个人物。在尚海,别说一千万了,三千万丢进黄浦江,连个声都听不到,大爷遍地走,亿万富翁从来不缺。
捡漏这东西也是看运气,看眼力,陈安然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悻悻罢手。
临走的时候碰见了只有一个杯子摊贩儿,一脸猥琐模样,给陈安然推销鸡缸杯,陈安然一脸嫌弃,那小子也是大开口,张嘴就敢要一万。
“没钱,没钱。”陈安然嫌弃的摆摆手,这小子也忒他么的心黑瞎了,老子总共的就一千块。
摊贩不乐意了,似乎认准了陈安然好坑,黏着他不撒手了,“小老弟,我真急用钱,这样,八千!行不行!”
“没钱,”陈安然死咬准了自己没钱,大步就往外走。
摊贩急了,他可在这儿摆了得一个星期了,钱这会儿都花完了,这东西在卖不出,他可真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了。
“小老弟!五千!不能再少了,就五千!怎么样?”摊贩急得直挠头,本来就稀疏的头发洋洋洒洒飘下来得几十根。
陈安然好气也好笑,“老哥,不是我不买,是我真的没钱,不信你看。”
陈安然摸出仅有的一千块钱,给摊贩看,想让他打消给自己推销这个鸡缸杯的念头。
“成交!”摊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小小的鸡缸杯往陈安然怀里一丢,吓的陈安然赶紧接住那鸡缸杯,免的这小子用直接摔坏他杯子这事儿来碰瓷。
陈安然反应过来时,那小子就踹着陈安然的一千大洋扎进古玩街熙熙攘攘的人堆里跑没影了。
“我特么!”陈安然气的想砸了鸡缸杯,一想到是自己花一千块买来的,他就不忍心给砸了。
得了鸡缸杯,陈安然仔细把玩儿起来,发现这个杯子画面鲜明秀丽,柔和自然,外壁以牡丹湖石和羊草湖石将画面分成两组,一组雄鸡引颈啼鸣,一组母鸡于三只鸡仔啄食蜈蚣,画面到是形象生动。
“就当一千买了个高仿的。”陈安然咬咬牙给塞包里了,又觉着不妥,用衣服包了几层,才放进包里。
陈安然这会儿差不多已经身无分文,几个可怜的钢镚也只够做次地铁,手机通讯录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犹豫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初中那会儿死党,在他离家出走那三年,都没怎么联系过,是他陈安然没跟别人联系,别人可就差一点就打爆他的手机。
有点走投无路的陈安然打了个电话,那边一接通,声音死沉沉的,似乎还在睡懒觉。
陈安然喂了一声,那边静了足足十秒,连骂了五句我的个草,我的个草。
“行了,三甲。是我。”陈安然撇撇嘴,让一个文文静静的刘三甲连爆五句粗口有点不容易。
刘三甲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别来叔?”
陈安然笑骂句狗犊子,刘三甲那边喋喋不休,问陈安然这三年的经历,巴拉巴拉一堆,陈安然没有打断,自己想走了三年这小子肯定想吐槽的很多。
刘三甲吧啦了二十分钟,有点嘴干,说要到杯水喝,陈安然趁他消停会儿,说了句“我在尚海。”
“卧槽草草草~”刘三甲水不喝了,连说了几句草,才激动到“别来叔,你在哪儿?”
“尚海啊!”
“尚海哪个地方?”
“尚海的一个街上……”
“行吧,你发个定位我去找你。”刘三甲无奈,自己这个别来叔估计路痴症又犯了。
在陈安然那群发小里,有两个笑话,一个就是几乎快是全才的陈安然,会在某些时候犯路痴症,几乎就是属于那种找不到北的。
刘三甲记得,有次陈安然找不到地方了,给他打电话,当他问陈安然位置的时候,陈安然来了一句,在……在一个圆形的云下。
“真是让人头疼。”刘三甲推了推眼睛,起身翻找自己的小金库去了,他也没什么钱。
刘三甲家里的老爷子管教严格狠,完美的执行了男孩穷养这一条规矩,平常给的生活费让他吃喝都勉强,所以他一直有在兼职。
给自己留足了这星期的口粮,刘三甲兴冲冲的向陈安然发的位置杀去,他娘的,要是让那群狗日的知道别来叔第一个找的是自己,绝逼会羡煞死他们。
陈安然蹲在路边抽烟,有点愁眉不展,这特么的路可真有点不好找啊,记得自己以前间接性路痴了最喜欢给刘三甲打电话,最气的是这小子每次都找不到自己。
就比如那次,自己在砀市迷路了,给他打电话,三甲问自己在哪儿,我说了那么详细了,他都找不到!
“咳咳,不就是在那个圆形的云下面嘛,路旁边还都是树。”陈安然长叹一声,我还连树边儿有个垃圾桶,垃圾桶旁边有个长椅子都说了,三甲是不是傻啊,这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