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赵兵醒了,钱玖打来电话让他赶紧回去一趟,写了不过千百字儿的陈安然跟许国士请辞。
陈安然走后,卢红鲤拿起来那张笔迹还未干透的宣纸,“陈先生乃一代虎人。”
何为虎,虎乃百兽之王。何为虎人?卢红鲤不知道啥意思,光记得在老家的时候光听人讲,这个家伙真他娘的虎,就觉着这个虎,使用形容人牛批的,活学活用,所以呢陈先生呢,真是一代虎人。
许国士笑笑没说话,从第一张开始整理好,郑重的整理好放进了屋子里的一个布袋袋里。
“陈先生写的是个嘛?”卢二挠挠头,他没看出来写的好在哪儿,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过一个粗人,说不出来哪儿好,只能说一句,卧槽,陈先生写的真特么的好看。
卢红鲤读的书多些,形容起来更加让人能知道哪儿好,“陈先生写的第一页宣纸用的是瘦金体,运笔时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不失其肉,其字可见风姿绰约。”
“哦哦,我说那字虽然瘦不拉几的咋嫩好看来着。”卢二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脑袋。
卢红鲤又轻启唇齿,“陈先生第二张用的乃是楷书,先生虽然年少,却已有大家风范,笔笔生神韵,真不知在过几年,陈先生能写出怎般的字来。”
卢二摸摸头,哦了一声。
卢红鲤掩唇轻笑,自己也真是糊涂,怎么跟哥哥讲起来这个来了,与对牛弹琴无异。
陈安然第三张写的乃是行书,笔力浑厚,落笔如烟云生水,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所写……
到了寝室,赵兵那小子正发疯,旁边的几个寝室的人都来了,帮忙给按住了这个一米八几的牛犊子似的东北汉子。
陈安然来了,赵兵突然冷静了下来,不在咋咋呼呼的,瞪着牛眼看着陈安然。
“想干嘛?你说。”陈安然点着一根烟,吐了个烟圈。
赵兵红着眼,咬牙切齿,“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背地里这样做?!”
陈安然呵了一句,跟那几个拉住他的哥们打声招呼,“都放开他。”
几个人迟疑了一下,刚才赵兵都要生撕了陈安然的味儿,放开他两个人不得打起来?
钱玖咳了一声,“放开他八,安然有分寸的。”
众人放开赵兵,立马扎堆后退,免得被赵兵给误伤。
赵兵打量着陈安然,“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陈安然是这么一个人。”
陈安然嗯了一声,“想打我赶紧来,不然以后你可能短时间的就打不到了。”
气头上的赵兵,骂了一句,两步卖出,把拳头抡成个圆,狠狠朝陈安然砸下。
“啪,”的一声响,赵兵脸上一片血红,他没打到陈安然,反而被陈安然扇了一巴掌,“这是我替叔叔阿姨打的。”
赵兵咆哮道,“你陈安然有什么资格替我父母教训我?”
陈安然冷笑一声,伸手截住他挥舞过来的拳头,反手又是一巴掌,“这是我替你的不孝打的。”
在一群人的围观下,接连被打脸的赵兵彻底急了眼儿,骂了句娘,操起拖把就朝陈安然砸下。
“磕巴”一声,木棍直接砸断,陈安然头上留下殷殷血迹,他根本懒得躲开,直接一个正踹放到赵兵,也懒得用什么武术里的套路了,直接王八拳跟着赵兵对着打。
一拳人一拳,赵兵终究是扛不住陈安然的拳头,被打的鼻青脸肿,陈安然虽然好不到哪儿,却没他的卖相惨,也就头上起了个包。
一群人看着都怕,连忙让去拉人,一群人拉的住赵兵,却拉不住一个看似瘦弱的陈安然。
陈安然被拉开了还用脚踹,“曹尼玛的,你配吗?嗯?你个垃圾,操你妈的!你爹娘养你那么大让你去丢人的?”
他终究是没有吧赵兵窝囊事儿给说出来,算是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儿关起来门,把外人撵走了再说。
赵兵抽着冷气,从抽屉里拿出那瓶廉价白酒,咕嘟咕嘟直接吹了半瓶,看向陈安然的时候依旧红着眼。
“咋了!瞅啥瞅!找揍啊!”陈安然更是在火头上,一拍桌子站起来,一群人立马去按住他。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二十来分钟,可谓是痛心疾首苦口婆心的,把赵兵说的都觉着有些惭愧,可陈安然愣还是吹鼻子瞪眼,大有在打一架的样子。
钱玖看差不多了,把所有外人都撵走,关上门说家里话,“赵兵,你别怪安然,都是我为了你好。”
赵兵急了,“为了我好?用我的手机?然后冒用娟娟的微信乱发截图?你们居心何在?”
许凤竹看不下去了,冷笑道,“赵兵,是真的假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别骗自己了,你那描述的纯洁的跟朵白莲花似的娟娟,就是一个婊砸。”
“你特么说什么!”赵兵一拍桌子,就要干架。
许凤竹根本不怕,“你凶谁呢?我说的,她,是,婊,子!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要打我啊?来来来,往这儿锤,这太阳穴,一拳就能捶死我。”
举起拳头的赵兵,猛的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贱,让你他么的贱。”
陈安然拉住赵兵的手,“赵兵,一些事儿看的透彻些好,当时你算当局者迷,现在呢?我们是眼馋你找到对象了?还是眼馋什么?嗯?你告诉我?我陈安然身边出现的哪一个女的不比你那娟娟好看?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话,他钱玖出去大把大把的砸钱的时候哪里亏待过你?凤竹最是老实,干不来挖人墙角的事儿,那你说我们图你什么?”
赵兵眼睛越来越红,推开陈安然抓住酒瓶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干完了,接着又从柜子里拿出另一瓶相对1好一些的白酒,又是两口。
陈安然也不拦着。就看他这么喝,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了?谁还没过失恋的时候了?
赵兵醉了,跪下陈安然面前,口齿不清,“陈哥,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可他娘的就过不去心里那个槛儿,你打的好!我,我就是他娘的欠扇,相信那婊砸的鬼话……我当时冲动……陈哥啊……对不起啊……”
陈安然摸着这个快快二百斤的东北汉子脑袋,“没事儿,你能走出来就好。”
“陈哥?”
“嗯?你说……”
“我,我,还想见见她,跟她,跟她说说话。”
“……”陈安然看着哽咽得话不成句的赵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