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94双臂圈住他的腰,问他,“你觉得我美吗?”
静文吃过午餐,去乔止非浴室洗了个澡。
乔止非给她拿了男士t恤让她换上,她洗澡的时候,他在外面站着,敲门,“把脏衣服给我,我洗了。”
洗衣机有烘干功能,洗好了,干了,她一会儿好穿。
静文从里面将门打开,拉开了一条缝,将衣服递给他。
乔止非看着满屋子热气里的静文,头发松松挽着髻,满目水气,门后露出来的肩膀,让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矜持,不想君子,只想弄她。
但静文把衣服递给他之后就把门关了,她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偿。
乔止非去给她洗衣服。
上衣,牛仔裤,胸.罩,还有内.裤。
静文的衣服从内到位都就干干净净,但他觉得沾了聂海尧的味道,他不爽,就要洗一洗。
洗衣服的时候他站在洗衣机旁边抽烟,目光沉沉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个贱人要告他的话,事情还比较麻烦,故意伤人,判个十年半载他不如死了算了。
正想着,静文擦着头发出来了,穿着他的t恤,露大腿,非常性.感。
“乔哥。”
静文叫他,走近了他,赤脚,就显得她纤细的腿和脚踝更漂亮了。
她像是乔止非肚子里的蛔虫,他都没开口,她就自己对他说,“如果聂海尧告你故意伤人,我就告他强.jian。”
“……”
“他有底子,如果我告他,胜算很大。”
静文这样做,是不仁不义,但是,比起聂海尧,他更想保护乔止非。
这个男人在发生那种事情的时候变得有多恐怖,就说明他有多在乎她,静文更坚定了喜欢他的决心。
乔止非皱眉抽着烟,她走过去,笑着拿过来抽了一口,被呛到。
乔止非眉头皱得更深了,连连拍着她的背,骂她,“找死!”
静文双脚踩在他脚背上,双臂圈住他的腰,问他,“你觉得我美吗?”
“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你,想不想脱我衣服?”
“想啊。”
他的手,已经在说话的时候探到她t恤下摆去了,双手贴在她两条大.腿的两侧,几乎是搂着她的屁.股了,他眼中波光流转,在她唇边呵着气。
静文以为要开始了,以为他绷不住了,但是她刚刚闭上眼睛准备好被他吻,他却淡淡的说了一句,“滚去睡。”
静文睁开眼,沉默了一阵,笑着说,“我没开玩笑啊,你不想吗?”
乔止非把她从他身上拉下来,笑道,“家里没有那个玩意儿。”
“那个啊……”
“嗯。”
他笑起来,还真是迷死人,他伸手捏了捏静文的下巴,“去睡会儿。改天我买个超薄的,让你好好爽一爽。”
他半开玩笑的样子,把她逗笑了。
她哪里会不知道,他只是不想乘人之危。
静文现在心里难受,他清楚得很,在她难受需要安慰的时候跟她做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乔止非是一个不骄不躁的人,他和静文不疾不徐走到现在,彼此心意想通,这样的关系他很满意,不需要大起大落,平平淡淡才是真。
……
……
“我跟你说了不下三次,你都跟我当耳边风!”
霍泽南训人的时候,跟他爸一个样,一副首长姿态,完全就把被训的人骂得都抬不起头来了。
“面对面说过,电话里也说过,那个聂海尧是什么人我都跟你交涉的清清楚楚,你还偏不信!”
“你说要是出了事,你吃了亏,除了你自己难过,谁还能替你分担?”
霍泽南啪的将烟盒扔在茶几上,开始给自己点烟。
静文穿着乔止非给她洗干净的衣服,规规矩矩站在他正对面,他抽了口头,等她,“给我立正!”
乔止非在一旁看报纸,翘着脚已经忍笑很久了。
静文觉得丢人,要教训她还不让她回自己地方,在乔止非这里,教训给乔止非看吗?
霍泽南在外面应酬了过来,已经九点钟了。
他训静文的时候看了一次时间,想着要早点回去,要买宵夜回去。
“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尤其不准去接触那个姓聂的,自己好好反省!”
霍泽南最后看了一眼静文,静文还想争辩什么,他指着她,“闭嘴,什么都不要说。”
乔止非在一边摸着下巴,早就想笑了,但他一直忍着,忍着……?在霍泽南准备走的时候,门铃响了。
小马这个时候来,手里拎着卤菜和酒,是打算跟他乔哥喝两杯的。
这两天酒吧整顿,都不用工作,闲得蛋疼,小马觉得还是跟他乔哥把酒言欢比较有意思。
小马进来,霍泽南要出去,小马不乐意了。
“卧槽,霍哥你要走啊?”
“得回去了。”
“不行啊,你看我买了酒买了肉,你不陪着喝点就没意思了啊。”
霍泽南看了一眼他手上。
心想啤酒还可以跟他喝两杯,白酒还是算了。
正要走,哪知道小马不依不挠拉着他,“霍哥霍哥,好霍哥,别走了,今晚不醉不归ok?”
“不是,你嫂子她……”
“哈哈哈霍哥你妻管严吗?在外面喝个酒嫂子要骂吗?”
霍泽南架不住小马的无赖,被他拽着重新又回去,乔止非呵呵的笑,伸手搭着他的肩,“不回去就不回去!”
静文在一旁提醒,“嫂子会生气啊。”
乔止非斜了她一眼,“让开,回屋睡觉去你。”
……
……
幼琳在家等霍泽南,等到十一点,人没回来。
到十一点半,接到静文电话。
“嫂子,您先睡吧,别等我哥了。”
“他怎么了?”
“他跟乔止非小马在这里喝酒,喝得可高兴了,那两人不让他走。”
“……”
幼琳有点无语,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嫂子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幼琳去洗漱。
洗漱完了准备睡觉,突然想起今晚天气预报说后半夜有暴雨。
隔壁书房的窗户也不知道关了没有,幼琳惦记着,也就下了床,穿上拖鞋从卧室里出去。
还真是没关窗。
她走到书房门口就看见了,走进去将窗户关好,关好之后就转身要出去。
在转身的时候,幼琳瞥见书柜旁边的保险柜。
霍泽南给了幼琳不少钱,家里很多的房产,也都在幼琳名下,在物质上,霍泽南对她向来大方,男人总认为,给的越多,就越爱她吧。
但幼琳还从来没有开过他的保险柜,今晚上比较闲,而且睡不着,她看见保险柜一时有点新鲜,也好奇,就像打开来看看,也不知道霍泽南的保险柜里,是放的金条啊,还是现金啊。
说不定有什么奇珍异宝。
幼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她走过去,输密码的时候,她输入了锦年的生日,她只是试试而已,万一打不开就算了。
没想到,一试,就开了。
保险柜里除了几份合同和一些现金,就还有一个硬盘。
这种硬盘被他锁起来,估计是涉及到商业机密,幼琳不想过问那些,也就没有去动它,也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在那些东西的下面,压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这个文件袋跟其他有些区别,幼琳微微皱了下眉,把它拿出来。
那天晚上,幼琳蹲在霍泽南的书房里,好奇心驱使她去打开了那个文件袋,然后,那个印着“2011年7月1日”日期的医院b超单,就这样摆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晚的暴风雨,没有等到后半夜。
当幼琳的视线落在那张纸上,当她再一次审视着那白纸黑字写着的“宫内孕单活胎”,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抓紧,她浑身失去了力气,重重跌坐在地毯上。
窗外已经刮起了风,跟着就倾盆大雨而至了。
幼琳回忆起那个下着雨的午后,谌子慎近乎崩溃的按住她的双肩,他在质问她,“你到底要为他守身如玉到什么时候,做我的女人,给我生个孩子,就那么难吗!”
“童幼琳你欠我一个孩子,你欠我一辈子!”
是的,那一次谌子慎酒后发疯,就那一次,她就怀孕了。
在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她很淡定,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花了两个小时就去医院做了手术。
谌子慎是如何知道的呢。
她本没打算让他知道这件事,是她疏忽,是她把那张单子夹在了舞蹈培训机构的单子里,谌子慎那天闲来无事随手翻她书桌上的东西,就这么翻到了。
但是已经太迟了,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幼琳打掉那孩子的三个月之后了。
幼琳一直觉得对他有亏欠,不和他做夫妻,连他的孩子都容不下。但她不怪自己,那孩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窗外狂风骤雨,幼琳盘腿坐在地上,却是如此平静。
这就是霍泽南性情大变的原因吗,他以为,她连孩子都能有,她和谌子慎一定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吗。
所以他才会冷落她吗,所以,他才会反复无常吗??幼琳一脸苍白的转过身,背靠在保险柜上,闭了眼睛。
一直一直,从美国回来之后,再遇上霍泽南之后,她一直都闭口不提这方面的事情,以为能避开,霍泽南不问,这些事情就会自己过去了。
可是不能啊,这唯一一次,就像白纸上泼的一滴墨,脏了,就是脏了。
……
……
半夜,三点钟的时候,谌子慎被手机铃声吵醒。?他从没想过幼琳会给他打电话,并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睡眠中,男人的声线有些嘶哑,“幼琳?”
“谌子慎,我们见个面吧。”
幼琳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有些恐怖,谌子慎觉察到她有点不对劲,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再一次叫她,“幼琳,你怎么了?”
“我要见你。”
“见我可以,但现在……”
“我要见你,就现在。”
“好。”
谌子慎在幼琳挂断电话之后,坐在床上怔愣许久,这才下床去,洗漱,换衣服。
他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在幼琳来他家的这个时间里,他理了一遍思绪。
但他不知道幼琳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在大半夜的,要找他。
近四点钟,门铃响起。
出于礼貌,谌子慎连居家服都没穿,穿的衬衫西裤,尊重自己,也尊重幼琳。
他将门一打开,幼琳就苍白着一张脸进来了,浑身湿透,吓得他不轻。
“幼琳……”
“我想问你,那张b超单子,你放哪儿了?”
“……”
多久远的事情了,她突然问起,谌子慎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见他怔住,幼琳面无表情的再一次问,“放哪儿了!”
她的声音抬高了不少,语气有点凶,谌子慎极少看她这样。
在沉默了几秒钟后,他开口回答她,“旧金山家里,你卧室的柜子里,最下一层。”
他放的,自然是记得清楚,他这样清清楚楚跟幼琳说出来,幼琳却笑了。
笑了很久很久,再加上她现在一身雨水的狼狈样子,像个疯子。
“幼琳。”
谌子慎伸手去拉她,想叫她先进屋,她却甩开了他,失控的冲他吼,“离我远点!”
谌子慎眨眨眼,完全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但他点点头,很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双臂往两边一抬,“远了。”
幼琳看着他,眼中情绪复杂。
她大概是想哭吧,因为谌子慎看她这个状态,实在是脆弱得很。
“幼琳。”
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像个兄长,语气温和的,再一次叫她,“先进屋,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行吧?”
她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进来。
对于谌子慎一个,有点点洁癖的人来说,幼琳这样一身的水,一脚的水,高跟鞋踩在他家的地板上,他是容忍不了的。
但他忍了,他忍得了,因为这个人是幼琳。
不是因为爱她,只是,把她当成,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一个朋友,一个,被他伤害过的朋友。
幼琳漠然的走过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在他沉沉的目光里,她拉开自己的包包,将那张半湿的b超单递到他面前。
“谌子慎,这是什么?”她笑着,问他。
谌子慎错愕的将那张纸拿过去,眼睛在上头扫了一眼,然后,眼中出现了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回去过?怎么会在你这里?”
幼琳苍白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她对他说,“不是在我这里,是在霍泽南那里。”
“……”
幼琳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落下来,她泛白的指节死死抓住谌子慎的衬衫领子,连哭都哭不出来,“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拿给他,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为什么!”
“怀我的孩子,你就这么不能忍受吗?”
他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凉意,幼琳点着头,“是,不能忍受,我不想要你的孩子!”
谌子慎轻轻的拉开她的手。
他转了个身,一声不吭的背对着她,给自己点了烟。
一时间,这屋里,静得那么可怕。
情绪在谌子慎的胸间翻涌着,幼琳那一句不能忍受,让他难受得无法形容。
不是因为爱她,他也不再爱她,但曾经做过夫妻,她对他,原来就仅仅只是这样。
幼琳扶着沙发,胸口哽着石头一般,她失了魂似的站在那里,好半晌没有一点声响。
谌子慎那根烟抽了一半,然后,他稍稍转了下头看她,“应该是子萱给他的。”
幼琳淋了雨,浑身冰凉,指尖都是凉意。
她缓缓抬头看他,看着他冷峻的侧脸,他又抽了口烟,对她说,“子萱应该是去过你的房间,正巧两年多前,泽南去找她谈离婚,猜得没错的话,就是那个时候,她把这东西给他的。”
幼琳扶着额头往后退了两步。
谌子慎摁熄了烟头,走过去,双手按住她的肩,“你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如果可以,我跟他解释。”
到现在,谌子慎隐隐约约的,已经能猜到这两年霍泽南为什么事事与他作对了。因为幼琳为他怀过一个孩子。
霍泽南嫉妒,霍泽南在按自己较劲,跟他,跟幼琳,也跟自己。
幼琳摇头,垂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没用的,我们在一起七年,这是证据,这是一个男人无法忍受的证据。”
谌子慎放在她肩头的手,缓缓放下去,然后,他听着幼琳说,“我要见子萱。”
他应声,她眨了下眼,平静的又说,“我要见她。”
他点点头,“你能见到她,很快。”
……
……
次日清晨七点,霍泽南出现在幼琳床前。
男人脸上带着歉意,将幼琳的手贴在他脸上,他笑着说,“sorry,昨晚没给你买宵夜回来。”
看着男人一脸的温柔,幼琳有些怔忪,一时半会儿,躺在那里没反应。
“怎么了?真生气了?”
霍泽南俯身,离得她很近,想要从她眼中窥视一些情绪,但幼琳依旧是一张平静的脸。
她缓缓坐起来,整完没睡,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觉得疲惫。
“跟止非和小马喝酒,他俩坏,故意灌我。”
霍泽南现在身上都还有隔夜酒气,难闻得很,但他跟幼琳撒娇的样子,逗得幼琳忍不住笑了。
看见她笑,他像是松了口气,捂着胸口说,“天,美人难得一笑啊。”
幼琳凑上去,拥抱了他。
他呵呵的笑,也抱她,嘴里小声说着,“我好想跟你亲热一下,但现在是不是该叫美眉起床了?”
幼琳笑着,点点头。
“那留着,晚上再好好来,行吗?”
“好。”
霍泽南捧着幼琳的脸,和她接吻。
他先闭上眼睛,吻得忘情,幼琳在看了他很久以后,也轻轻合上眼睛。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眼角有泪滚落下来。
幼琳很快推开了他,没等他发现她在哭,背对着他一下就跑进了浴室,挂上了门。
霍泽南很是不解,站在外面敲门,“幼琳?幼琳你躲什么?”
“怕你耍赖。”
“不会啊,说了晚上就晚上嘛。”
他站在那里,背靠在门上,笑着,望着天花板呼了口气,“幼琳,昨晚不在你身边,我很想你。”
幼琳在浴室,听着外面男人的声音,望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一张脸,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在他的眼中,她一定是个小丑吧。